洪苹这时也凑过来好奇的问:“什么事呀?安绮。”
游律师没让她们等太久,立即从公事包内拿出一份文件,“安绮小姐,这份文件是大少爷请我送来的,如果你看完没有意见的话,就请你在上面签名。”
“这个‘长腿叔叔’真是惊喜不断,这次他又送什么东西来给你?看来他很在乎你喔!”洪苹又是眨眼又是耸肩的调侃安绮,“我看,你根本不用搬去我家,直接搬回陆家算了。”
看游律师的表情有些凝重,安绮的心可不敢太乐观,她谨慎地接过公文袋取出里面的文件一看——
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脑袋也一片空白。
洪苹笑嘻嘻的凑过来看,一脸好奇的问:“什么好康的?”
等她看到眼前的五个大字时,不禁也变了脸色,惊叫道:“离婚协议书?!”
***
这下,她真的成了不折不扣的弃妇,商界名人的下堂妻!
“安绮,你没事吧?”洪苹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自从安绮签下离婚协议书后,洪苹就不断的问她这个问题。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在为我那短暂的婚姻默哀三分钟。”安绮盯着窗外的大树说着。
“哼!对那种唯利是图,无血、无眼泪的好商,根本可以不用这么做!反正古有名言‘可怜嫁做商人妇’,你嫁给他也不会快乐的,趁早离了也好。”洪苹义愤填膺的为好友抱不平。
可怜嫁做商人妇?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安绮感到怀疑。
其实,她并不意外陆达人要跟她离婚,自从她离开陆家后,她便清楚的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临,只是知道归知道,一旦真实的发生,对她的冲击性还是颇大。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感觉是不是叫伤心?只知道她整日恍恍惚惚的提不起劲,还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总是硬在喉中无法发泄。
想哭?但她却哭不出来,因为这是意料中的事,就算所有现在发生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五年后她一样得走上离婚一途。
想笑?她想,应该没有人会在这种状况下放声大笑吧?除非是精神崩溃,所以,她更不可能一笑置之的带过。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孤单,即使是在她的父母亲弃她而去时,她都没有这么寂寞过,因为那时她的身边还有陆达人,如今陆达人选择快速的切断与她之间的所有联系,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无助的孤儿被遗留在世界的角落,待日后被渐渐的遗忘……
“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
看到安绮的目光仍专注的凝视着窗外,似乎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洪苹不禁善解人意的起身去开门。
只见一大束柔美的紫色郁金香出现在门口,捧花人把自己的面孔隐在紫色花海后。
“哇!”洪苹发出惊叹声,“好美的郁金香喔!”
“送给你,安绮。”是杜朔的声音。
“喂!王子,你送错人了,你的公主在房内。”洪苹提示他。
将紫色郁金香往旁边微挪,露出脸孔的杜朔讶异的问:“咦?洪苹,你怎么会在这里?”
洪苹嘿嘿一笑,“很不幸地,我刚好等在这里当电灯泡,不过,你可以假装我不在现场,继续、继续。”她从没有这么高兴见到杜朔过,或许她是希望杜朔能让安绮不再那么沮丧。
她转头对着房内唤道:“安绮,是杜朔,我请他进来哕!”不等安绮回应,她便把杜朔带进宽敞的宿舍,然后请他在窗边的小圆桌旁坐下。
因为她的鸡婆,安绮不得已只好将视线移到杜朔的脸上,淡淡的开口,“找我有什么事?”
看到她不甚热络的反应,洪苹便帮杜朔倒了杯温茶,打圆场的说:“杜朔,不好意思,安绮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反应有些慢,请你别介意。”
“没关系,我知道,安绮对我一向都是这样的。”杜朔笑得有些艰涩。
“嗯!那束花……不是要送给安绮吗?”洪苹拼命眨眼的暗示他。
今天洪苹这么帮他,还真令杜朔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他早已经习惯追求安绮时会碰钉子。
“呃,安绮,我带了束花来送你,想邀请你在毕业舞会时当我的舞伴。”杜朔一脸垦切的说。
安绮看着那一大束的紫色郁金香,再看着杜朔期盼兴奋的表情,涣散呆滞了好一会儿的眼神突然恢复原有的犀利敏锐,她眯起眼的逼视他,“你知道对不对?陆达人告诉你的?”
“知道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杜朔心里一惊,却仍腼腆的笑着。
“安绮,你在说什么呀?”连洪苹也用一种奇怪且担心的目光看着她,“杜朔只是来邀请你参加毕业舞会,根本与陆达人的事无关,你别迁怒他。”
安绮没好气的说:“红苹果,你不觉得这束紫色郁金香来得十分巧?刚好就在我签完那份契约书之后。”
一经安绮提点,洪苹也对这个巧合起了怀疑之心,她转头盯着杜朔喃喃的道:“还真是有点巧!送花的时间算得准准的,而且,还有别以往地送了束超大的捧花,这么大的手笔的确可疑。”
杜朔急了,慌忙的解释着,“不!我根本不知道安绮才刚离婚……”
“谁告诉你我离婚了?”安绮像只优雅的白猫轻松地逮住自投罗网的老鼠。
洪苹也开始觉得好玩,露出一脸兴味的笑容。
杜朔的眼珠子不安的飘来飘去,期期艾艾的说:“你真健忘,刚刚你不是说你签了离婚协议书,我不过是照着你的话说罢了。”
“啊炳!”安绮和洪苹默契十足的交换一个胜利的眼神,然后地目露精光的看着他浅笑道:“我刚才只说我签了契约书,却一个字也没提到离婚协议书,我看健忘的人是你!”
杜朔被逼急了,终于坦白的说:“好吧!我承认我是从陆达人耶里知道这个消息的,可那是因为我不满他让你住在学校宿舍却不闻不问的,我才去找他理论,结果,他却告诉我你们要离婚的消息,而且,还说你们……你们是清白的。”
“他连这种事也告诉你?”安绮大为光火。
杜朔畏惧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我相信他说的话。”
安绮的眼中闪着愤怒的火苗,然而,她并没有失去理智与冷静,“相信哪个部分?”
怕惹恼佳人,杜朔半点也不敢迟疑的回道:“我相信他是真心想把你让给我,因为他觉得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也认为他的年龄大你太多了。”
“哼!他现在才发现到吗?”安绮悻悻然的道。当初可是他找上她的,如今却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杜朔讨好的继续说:“而且,他还希望我能带给你幸福快乐,并要我邀请你参加毕业舞会。”
安绮感到有些讶异,“他要你邀请我参加舞会?”这太不可思议了!
堂堂陆氏企业的总裁会关心她参不参加毕业舞会这种小事?太可疑了,一点也不像是陆达人会做的事,除非……
杜朔点点头,“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毕业舞会的事?而且,还一再的强调一定要带你参加,难道他认为这个毕业舞会能令你放松心情,扫除阴霾?”
听他这么说,洪苹不禁同情起他来了,“你的脑袋还真不是普通的简单。”笨得可以!难怪追不上安绮。
“杜朔,我接受你的邀请。”他的话让她灵光一闪,她狡黠的笑着答应。
洪苹惊讶得下巴差点掉在桌上,“安绮,你不必这么做的,这样一来,不是顺了陆达人的阴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