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这么随便的就把饭店的名字和房间号码告诉别人?你就这么的不甘寂寞吗?要不是我刚好回饭店来,天知道你和他会在房间里做出什么事I”她脸上那种关心焦急的表情,令陆达人的妒火猛然的引爆,开始口不择言地咆哮起来。
“啪!”安绮忍无可忍地往他的俊脸挥了一巴掌。
陆达人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你竟敢打我!”他感到脸上麻麻的。
安绮气愤的哭了出来,大声的骂道:“龌龊!别把所有的人都想成和你一样的下流!”
“我下流?你约人到房间来难道就叫清高?”陆达人大为光火,情绪化的吼着。
安绮百口莫辩,忍不住转身趴在沙发上痛哭起来。
陆达人怒气难消的对着她的背骂道:“你怎么哭了起来?能将男人玩弄于股掌间你应该笑的啊!在台湾有杜朔,在夏威夷也有新玩伴,你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他不堪入耳的话让安绮的泪水如海水溃堤般,不断地进流出来。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竟要被他如此侮辱?
门外的男孩听到里头传来又吼又哭的声音,不禁担心的直敲着门,“请开门,先生,我可以解释,请你别误会安绮……”
陆达人“刷!”的一声拉开门,恶声恶气的问:“解释什么?”
男孩显然吓了一大跳,但看见安绮趴在沙发上痛哭失声的模样,尽避再害怕,他也只能强自镇定的吞了吞口水,然后道:“先生,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安绮的朋友。”
陆达人一脸凶神恶煞的问他,“是她约你来房间的?”
“NO、NO、NO!”男孩急忙的挥挥手,“我以为她是孤单的,所以来找她。昨天,我的朋友看见她走进这家饭店,才知道她住在这里,刚刚也是我自己向柜台询问她的房间号码,所以,请你不要误会她!
“我不知道你们是‘回教徒’,我不会再来找她了,抱歉,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回教徒才会严格控制妻子的一言一行,包括交友。
解释清楚后,那个男孩就走了。
陆达人不禁愣在门口。搞什么嘛!他今天怎么这么冲动?
他慢慢的关上门,转过身来看着趴在沙发上嘤嘤啜泣的安绮,他真想狠狠的痛扁自己一顿。
他到底对这个小女人做了什么?
懊死的!他竟然让她哭得如此伤心,他真是个混蛋,而且,还是个超级混蛋!
“安绮!”他走到她的身边,轻声的唤着她的名。
安绮不愿回应他,撇开头不去看他。
“安绮,我真该死,是我不好……”他不断的向她陪不是。
她猛地起身,从衣柜里拖出皮箱在床上打开,然后开始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丢进皮箱内。
她冷冷的说:“阳台外的大海可没加盖。”
“什么意思?”陆达人疑惑的问。
安绮瞟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你不是说你该死?既然大海没加盖子,要投海就趁早。”
真是最毒妇人心,竟然要他去跳海!“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罢才她打了他一巴掌,现在又催着他去死,她未免对他太苛刻了吧!
安绮仍在气头上,立刻不假思索地月兑口而出,“好处可多了,最起码我可以摆月兑那纸契约,离开你这个暴君重获自由!”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陆达人蹙紧眉心,神情认真的问。
“喂!做错事的人可是你,凭什么把我当犯人般审问?”安绮顿感不平的哇哇叫。
但陆达人却不这么认为,“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我承认我刚才在对待你的外国朋友时态度上的确有错,但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也被你打了一巴掌,所以,你实在没必要一再的对我发脾气、不给我好脸色看。你要知道,我从来不需如此忍耐一个女人,也从来没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耐性。”
“你不需要忍耐我,我不过是你花钱买来的妻子,犯不着对我花这么多的心思。”怒气未平的她说起话来字字带刺。
陆达人最讨厌的就是她不断刻意地划清界线,把他们两人的关系形容得如此不堪。
难道真是他自己自作多情?是他自己希冀他们的关系不只是一张契约?只有他渴望她像他一样产生超出友谊的情感?
她坚毅决绝的表情证实了他的想法。
陆达人深吸一口气,气愤的说:“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尽量不烦你,也不会再干涉你,我们就照契约上的规定来行事,五年一到,我们立刻分道扬镳!”
“那最好,相信这点共识我们在结婚前就已达成。”安绮忍住心中的激动,冷着脸咬牙的道。
唯恐自己再次在他的面前伤心落泪,安绮弯整理皮箱内的衣服,努力把爆满的皮箱盖上盖子。
可偏偏她买的衣服实在太多了,不管她怎么硬塞就是没办法盖好盖子。
陆达人看着她有些好笑的动作,不禁冷冷的问:“你在做什么?”
安绮恶声恶气的说:“你瞎了不成?没看到我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台湾吗?”为了关上皮箱,她已忙出一头汗了。
陆达人绷着脸,撇嘴淡淡的道:“我可没瞎!不知这是谁脑袋坏了,忘了我们刚才的‘共识’?”
不甘被指称“脑袋坏了”,安绮停下动作抬起头来,充满敌意的看着他,“我没忘!”
“原则上,我们是后天才回台湾,所以,现在请你遵守承诺当—名‘妻子’,陪我这个‘丈夫’去吃晚饭吧!”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
安绮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陪他出去吃饭。
***
陆达人和安绮照原定计划在夏威夷度完七天的蜜月才回来,虽然他们看起来亲密如昔,但感觉上就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陆李月已经观察他们好一段时间了,在她的面前,陆达人依然很疼爱安绮,而安绮也很敬爱他,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完美——但是,有破绽!
这些天来,她注意到安绮一向灵活的眼神似乎丧失原有的活力,而且,对于她的冷嘲热讽也都心不在焉的虚应着,感觉人是在这儿,但思绪却不知已飘向何方神游。
而陆达人的工作和应酬似乎又更多了,自从他们度完蜜月回来后,他只在一次晚餐的聚会出现过,其他的时间也不知道忙到哪里去了。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李月眯着锐利的细长眼,仔细的推敲着,“难道真会被绍亚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他们压根儿不来电,只是等着时间一到就分手?不成、不成,我得好好查探一番。”
于是,趁着今晚只剩她和安绮在家,陆李月转动轮椅从房间里出来,对着楼上大喊,“安绮,死丫头,你给我下来!”她对安绮仍是一副凶恶的口吻,免得安绮起疑。
半晌过后仍没有回应。
“睡着了吗?”陆李月不死心的又喊了一次,“安绮,唷呼!浪荡的小狐狸精,你听到没?”
然而,四周还是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客厅那只古董钟的滴答声。
她又朝楼上叫喊了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后,她便转动轮椅准备上楼梯。
才绕过一只铜铸的雕塑品,离楼梯还有一段距离,可她的轮椅已经很不幸的卡到家具三次。
她忍不住叨念抱怨了起来,“奇怪?白天没这么难走啊?怎么到了晚上就变得寸步难行,到底是谁乱动过这些摆设?分明是存心让我走不过去!”她忘了白天之所以会很好走,是因为有阿琴帮她推着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