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妳拍广告的人,一定是向天借瞻才敢叫妳穿成那样!我专程从梨山赶来,就是要来找那个家伙,看看他是不是比别人多一条命,才敢做出这种事!”
程之浩看到汤大旗火冒三丈的模样,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说!那个人到底是谁?”汤大旗朝汤靓一步步地进逼。
汤靓都快退无路了,小脑袋瓜仍在纳闷,那支没拍完的广告怎么会在电视上播出?难道……她责难的看了程之浩一眼。
程之浩则回以尴尬的笑容。
就这一眼,立刻引起精明的汤大旗的注意,他咻地冲上前揪住程之浩的衣领,“是这小子对不对?”他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钤一样大,怒焰冲天的大骂,“我一看就知道是你这小子搞的鬼,可恶……”他抡起拳头打算对程之浩饱以老拳,不但要打到他任督二脉全爆,还要打得他全身骨头俱断,一根也不剩。见情势不对,汤靓赶紧上前抱住汤大旗,“云姨,快来救命呀!快拉住我爸!”
彩云知道汤大旗的火爆脾气一上来,十匹马都拉不住,更何况她乃一介弱女子,但她还是上前帮忙拉人,略尽棉薄之力。
其它人见情况危急,也全都上前帮忙拉住汤大旗,有的拉手、有的拉脚,就连凌葆力带来替菁菁“治疗”的心理医生也猛抱住汤大旗的大腿不放。汤大旗额际的青筋暴现,眉头紧皱纠结,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彷佛随时会咬人似的,他一双手紧揪着程之浩的衣领,若不是众人将他们拉开,汤大旗绝对会掐爆程之浩的喉管。
但是,就这几公分的距离,程之浩已深刻地感觉到天国不远了。他真的相信汤靓的父亲有当黑社会老大的实力,而且还老当益壮、力大无穷,要四个人连拖带拉的才能阻止他。不过,现在可不是称赞他的时候,想办法先救自己一命比较重要。
“喝!”汤大旗突然暴喝一声,两手用力往后甩,气沉丹田,两脚一跺。
一干人全被震得往后跌去,撞得桌椅杯盘乒乒乓乓地摔了一地。程之浩见苗头不对,拔腿就跑。
谁知道汤大旗的手比程之浩的脚更快,从后头像抓小鸡似的掐住他的脖子,开始使劲的掐,用力的掐……
程之浩的浚脸立刻涨成紫红色,他努力地想扳开那如蟹箝般紧招住他的“夺命剪刀手”,挣扎地出声,“嗯……呃……误会……老……伯……”
汤大旗火气不减地骂道:“谁是你老伯?!攀亲带故也没用,今天我一定要替我无知的女儿讨回公道,好好教训你这畜生!”
太严重了吧?居然为了一支广告取他性命,那汤靓若是拍他的电影,他岂不是要死上几千、几百次?
原来汤靓拒绝拍他的电影真的是为了他的性命着想……程之浩的脑部严重缺氧,意识逐渐模糊之际才想通这一点。
汤靓才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她老爸像殭尸似的紧指住程之浩的脖子,而程之浩已经说不出话来,脸色由红转白,舌头也开始往外吐。
“爸——”惊叫一声,汤靓随即上前想扳开汤大旗的手,可惜她人瘦力气小,丝毫无法撼动他一根指头。
看这情况,她老爸己走火入魔,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汤靓忽然灵机一动,对着凌葆力大喊,“凌警官,快拔枪!”
方才由于事发突然,情况过于混乱,凌葆力几乎忘了自己身上有佩枪。一听到汤靓的叫喊声,他才及时反应过来。“汤大旗,不许动!”凌葆力扎稳马步,双手握枪,气势十足的瞄准汤大旗。
汤大旗纵横黑道多年,什么都不怕,却对不长眼的枪枝特别小心,所以,一听到枪和黑社会最敏感的警察,他立刻回过神,松开了手。
程之浩的脖子终于月兑离足以致命的箝制,他连喘好几口气,这才呛咳出声,“咳咳咳……”
见他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汤靓这才松了一颗紧揪的心。
凌葆力喝道:“转过身来!汤大旗,双手举起来!”
汤大旗转过身来,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阿SIR,我犯了什么罪?”
“手举高!”刚才见识了他一身蛮力,凌葆力不敢小觑对手。“把手慢慢举高,我一条、一条地告诉你。”汤大旗蹙着眉,虽不明所以,却仍是慢慢地举起双手,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程之浩一眼。“小子,你别想溜!”
程之浩当然不敢溜,除了汤大旗极有可能成为他的岳父,他不敢得罪外,他也觉得关于广告片的误会,他有必要解释清楚。
汤靓气嘟着嘴走到汤大旗面前,语带埋怨地道:“老爸,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要不就是躲着不出现,要不就是突然冲出来杀人,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骂妳,妳倒先数落起我来了!”汤大旗猛地放下高举的手,攫住女儿的手臂斥道:“是谁让妳去拍那种见不得人的广告片?我没钱供妳花用吗?居然还要去赚那种钱!”看到他又“手来脚来”,凌葆力更加紧张,“汤大旗,把手举起来!”
这次汤大旗没有照办,他转头冷冷地看了凌葆力一眼,“阿SIR,你有事等会儿再讲,现在我忙着教女儿,没空举手。你放心,我说不会走就不会走,你先去找张椅子坐下来等我。”他反倒命令起凌葆力来,不愧为一帮之首。
被抓住手臂的汤靓也劝凌葆力道:“凌警官,现在不用拿枪指着我们,我爸说不会走就不会走,我们大家都先坐下,好好地把所有的事讲清楚。”
但是职责所在,凌葆力无法照办。
一时之间,场面仍是僵持不下。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程之浩果决的拉来一张椅子,放在凌葆力的身后,强按他坐下,并示意菁菁和彩云也如法炮制。
彩云来到汤大旗身后,一双纤手放在他肩上,好声好气地道:“有话好好话,脾气别老是这么火爆,小靓都快被你吓死了。”
汤靓投给她老爸一记白眼,径自坐下,“就是嘛!自已惹那么大的事不管,净顾着管我的小事!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事,我被迫杀了好几次?要不是之浩救了我,你现在哪还见得到你女儿?给果你还想掐死你女儿的救命恩人,还说什么是重情重义的大旗帮帮主,骗人!”
“妳被追杀?为了我的事?我惹了什么事?乱讲!”汤大旗斥道。“我乱讲,你才乱来咧!”汤靓微温地道:“是谁答应过我不碰毒品生意,为什么现在又走私起毒品,而且还是大宗毒品走私?!怎么,老大做久了,要干就干票大的,被关也才关得够久、够威风啊?”她故意说起反话。
汤大旗吼了起来,“我几时走私毒品?妳不要故意栽赃,让我忘了跟那小子算帐,没那么容易!”
“我乱栽赃也不会栽你走私毒品的赃,我可没忘记妈是怎么死的!”汤靓激动的说。
“你以为我忘得了吗?”汤大旗红着眼咆哮。
汤靓大吼,“那你还做出这种事!”
“我做了哪种事?”汤大旗怒问。
“走私毒品!”汤靓以最高分贝大吼。
“我没有!”汤大旗吼得比她大声。
“还说没有?!明明……”
案女两人互不相让,你来我往的吼着,差点把“左迪亚克”的屋顶给掀了。
程之浩等了许久都找不到插话的空档,最后只好“以暴制暴,以吼制吼”。
他大喝一声,“闭——嘴!”
下下策发挥作用,他们父女俩果然立刻闭嘴,有志一同地转过头来看着程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