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看了被枪抵着的凌葆力一眼,脸上倏地飞上两抹红晕,还好她肤色比较黑,看不太出来。
“你是哪个帮派的?”凌葆力质问。警局里的档案照片记录的各帮派分子,他或多或少都有印象,但眼前的塔K他却陌生得很。
塔K蓦地狂笑起来,“哎哟!炳……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警察,敢盘问恁爸。好,恁爸就讲给你闻香,我——就是人称塔K的火龙帮副帮主!”副帮主是他临时自封的、听起来比较大尾。
原来是火龙帮的人。不过,火龙帮的副帮主什么时候换人了?警局里的档案照片根本不是这痞子啊!凌葆力纳闷地想。
扁看塔K那滑稽的模样,菁菁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倒觉得好笑,“火龙帮?我只听过火龙果。”“闭嘴,不许笑!”塔K恼火的抡起拳头。
就在这时,上楼搜查的流氓正好下楼来回报搜不到人。
塔K手握双枪,一支指着凌葆力,一支指着菁菁,“快告诉我汤靓在哪里?”
双枪?他以为他是小马哥啊?菁菁不屑地暗忖,不过,表面上她仍苦笑地应付,“塔K大哥呀!你有没有搞错?我这里是『吃咖啡配饼干』的饮茶店,不是户政事务所,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汤靓是谁,又怎会知道她在哪里?”
“装傻!她是妳的好朋友,妳会不认识她?”塔K拆穿她。
“你怎么知道?”菁菁问。
“我怎么会不知道。”塔K得意洋洋的说:“她差点就变成我大嫂,只可惜她头壳坏去,竟然给我偷跑,不然,她现在早成了『大哥的女人』。”
菁菁心中暗暗吃惊。靓妹曾落入火龙帮的手中?不过,既然火龙帮的人正在找她,便代表靓妹已月兑困,不必替她担心。现在她比较担心的是她身旁的“落难警察”。
凌葆力却出奇的镇定,“是柯隼派你来捉人?”
“你知道我老大?”塔K问。
凌葆力又问:“柯隼不是要找汤大旗吗?为什么现在目标又锁定汤靓?”
塔K答得很顺,“那是因为-一”他突然想到自己根本不用回答,“哭夭!你当你在问案啊?恁爸为什么要回答你?”
凌葆力浅笑道:“随便你,现在不想答,到警局再答也行。”
“你是不是疯了?”菁菁忧心的看着凌葆力,“人家有六、七个人,我们只有两个人,你还要对方跟你回警局?”难道警察的工作压力真的大到让人精神失常?唉!当警察真辛苦!
“还是烤向妹识相。”塔K威胁道:“至于你这个爱作梦的小白脸还是趁早闭上你的嘴,否则小心我喂你吃子弹!”
“谁要吃子弹还不知道,看看窗外吧!”凌葆力神情自若的指着门旁的一扇小窗。
塔K怀疑的看向窗外
只见三名荷枪实弹、装备齐全的警察正举着枪瞄准他。
一旁的巷弄停了一排警车,有名警官车着扩音器朝内大喊,“里面的歹徒,你们已经被包围……”
塔K的耳朵嗡嗡作响,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其它流氓也手脚大乱,各个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死了、死了,来了这么多警察,这下稳死的!”其中一个流氓喃念着。
听得塔K更加心烦,一时也忘了要注意“人质”。
凌葆力见机不可失,长臂一伸一挥,轻轻松松地夺下塔K的双枪。
他举枪指着塔K,另一支枪则指着其它流氓,英气逼人的喝道:“把枪放下!”
那些氓全被他的气势所慑,乖乖的缴出枪械。
窗外的警员立刻涌入,将所有流氓铐上手铐,带回警局。
全部的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菁菁看得眼睛一瞬也不瞬的。
哇!好帅,帅毙了!芳心大动的菁菁,脸上写满了对凌葆力的敬佩和仰慕之情。
可惜凌葆力不解风情,他只是模模菁菁的额头,“妳没事吧?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惊吓过度?要不要我请心理医生来帮妳做心理治疗?”
菁菁点头如扬蒜,忽然化为一只依人小鸟娇羞的偎着他,轻柔的说:“好,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凌葆力以奇怪的眼神看她。这两天和她相处,她一直都挺凶悍的,而又开口、闭口都是钱,现在突然转性,让他觉得很不习惯。“一般人遭受突如其来的胁迫都会有各种『后遗症』妳显然是患了『人质后遗症』”
“大概是吧!”菁菁还在陶醉。
凌葆力忧心地嘱咐道:“妳先上楼休息,我回警局交代一下,再带心理医生过来看妳。”
“好。”菁菁心花朵朵开,整个人飘飘然地答道:“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凌葆力听了不由得一阵哆嗦,走出“左迪亚克”后鸡皮疙瘩还一粒粒地直冒。
菁菁倚着窗台,朝他频送秋波,“等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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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菁菁的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她边哼歌,边擦拭着玻璃杯,等着凌葆力的出现。
现在凌葆力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大幅超越“钞票”,想着他的英姿比数钞票更令她感到快乐,这对她而言是种全新的体验,所以,她决定今天“左迪亚克”公休一日,好专心的感受这种甜蜜美妙的恋爱滋味。
等候多时的门铃声终于再度响起。
露出一抹最甜美的笑容,菁菁满怀欣喜的看向门口,“葆-一靓妹?!”她的甜美笑容倏地敛起,板起一张晚娘面孔斥道:“妳到底死到哪儿去了?”
汤靓偕同程之浩进门,虚弱的说:“我快渴死了,先来两杯水再告诉妳。”
两人施着疲惫的身躯,在吧台椅上落坐。
“渴死活该!谁教妳连说都不说一声就离家出走,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嘴上虽然叨念等,菁菁仍暂放下手边的工作,替他们倒了两杯冰水。
一口气灌完冰水,汤靓高举水杯贴着额,满险歉疚的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能不能再来一杯?”
菁菁白她一眼,又倒了一杯冰水给她,问:“你们两个怎么会搞成这副狼狈样?”
程之浩回答,“别提了,妳知道骑机车往返梨山有多累吗?”
“骑机车去梨山?”菁菁调侃他们,“怎么?年纪不小了还『机游』?参加的人多不多?有没有丢钥匙?你是不是作弊让靓妹抽到你的钥匙,坐你的机车?”
“机妳的头!我都快累死了,妳还消遣我。”汤靓虚弱的趴在吧台上。
菁菁顺手敲了她的头一记,“还好意思喊累,随便留张字条说要到山上找汤伯伯,也不告诉我是哪座山,害我担心了好几天。”
汤靓吃痛地侧过头,“我没写我要去梨山?”
“没有。”菁菁臭着一张睑。
“真的?”汤靓迷糊的抬起头,随即又趴下去,“那我可能漏写了。”
菁菁听了更火大,“漏写?!妳哪个字不漏,偏偏漏掉最重要的字,害我急得差点把警局翻过来,店里也停止营业好几天,这几天都吃老本过活,就为了妳这迷糊蛋漏写了个字!”
“可是我们刚进门时,看妳还挺开心的啊!”汤靓一双美目玩味的瞅着她。
“那是因为……”想起凌葆力,菁菁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连向来伶俐的口齿也不见了。她支支吾吾地道:“那是因为我……我……”
“你怎么样呀?”汤靓贼笑。
菁菁不满的拧了她的俏脸一记,“我这么担心妳,妳还怀疑我?那刚才是谁和程之浩手牵手走进来的呀!”她反将她一军。
汤靓笑而不答,只是侧过头来看着程之浩。
程之浩极有默契的替她答道:“妳说错了,是我牵着她的手,不是我们手牵手。”他扬眉一笑,“妳都不知道她有多难追,我可是拚了命才追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