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柯隼的背影僵直。
塔K吓得忙解释,“老大,我这几天急着找汤大旗和他那个查某囡仔的下落,就是想快点追回那批货……”
火龙帮帮主柯隼的心狠手辣是道上有名的,正因为他的冷酷与凶残,才能从众角头中月兑颍而出,而且三十岁便稳坐老大宝座。
而跟在他身边打拚多年,塔K深知老大的脾性。此番办事不力,恐伯下场凄惨难料。
柯隼慢慢地转过身,冷硬的脸部线条勾勒出一丝肃杀的气息,幽深的豹眼迸财出狠戾的精光,“人也找不到,货也追不到,你是怎么办事的?”
塔K双腿一软,“咚!”地一声下跪求饶,“我该死!我该死!请老大原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汤大旗和那批货追回来……”
“你知道那批货价值多少吗?”柯隼逼视着他,语气中夹着怒气。一批市价三亿的海洛因砖就这么不见了,教他不动怒也难。
塔K浑身颤抖不已,完全没了平日那大尾流氓的摇摆样,只能不断地喃念着,“请老大原谅!请老大原谅……”柯隼做出裁决,“区的茶行仔也管得够久了,我会派镖仔去接管,连同赌场和PUB一起!”
地盘易主,塔K虽然心痛,但他人没半点损伤,已够他庆幸的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去找条子『问路』,十天内把这件事搞定,否则你就准备去投案顶达仔那杀人罪!”柯隼冷声道;
塔K叩头如捣蒜,“谢谢老大……”
虽然十天的时间实在太过紧迫,不过,柯隼给了他一个提示——找条子问路。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条子也在找人,他只要限紧条子,到时候——
嘿嘿……
###市警局的会议室内,扫毒小组的成员正在开会,报告连月来扫毒的绩效。
年轻有为的小组长凌葆力正在发言,“这个月扫毒小组成功地破获东区最大毒窟,直捣火龙帮、天星帮等各大帮派的贩毒网,码头缉私也有具体的斩获,只可惜没逮到各帮派贩毒的实据,无法将各大毒枭一举成擒……”
凌葆力,市警局第一青年才俊,屡建奇功,是出了名的帅哥刑警。毕生以打击犯罪、消弭暴力,建立一个“零暴力”的清新城市为职志,因此他那同为警察的父亲将他取名为凌葆力。
“葆力,”微胖的分局长忍不住道:“放轻松些,我们自己人开会不用这么严肃。
嘿嘿嘿!你也别太心急,要是你出了什么差错,我很难对我那个老同学交代咧!”分局长和凌葆力的父亲是警察大学的同期同学。凌葆力向来讨厌这层关系被提起,彷彿他破案有功全是靠他父亲在警界的关系得来的,为此,他办案、查案都像拚命三郎般拚命。
“报告长官,缉毒工作刻不客缓,葆力不敢有所懈怠。根据可靠线报,火龙帮与大旗帮合作走私大宗毒品来台,但大旗帮却私吞了这批毒品。缉毒小组这次的任务就是查出这批毒品的下落,阻止毒品交易,绝不能让它流入市场!”凌葆力说得正气凛然,一副“维护治安,舍我其谁”的模样。
分局长蹙起眉,沉吟道:“葆力呀!”这线报……会不会有误啊?大旗帮帮主汤大旗一向不沾毒品,怎么可能临老才搞这种『晚节不保』的歹事?”他记得汤大旗向来嫉“毒”如仇,怎会突然贩起毒?“分局长,你这是在替汤大旗说话?”凌葆力沉下脸,开始滔滔不绝地“说教”,“社会治安败坏,这些逞凶斗狠的帮派分子要负极大的责任,而且,纵使汤大旗以前不贩毒,现在也有可能为了丰厚利益而贩毒,更何况,他身为黑道头子是不争的事实,他能在黑道中占有一席之地,还不是靠为非作歹而来?光凭这一点,我们警界就该全力将他他逮捕到案,以免危害社会安全!”
他眼神锐利地直视分局长,就差没按分局长一个“背叛社会”的罪名。分局长掏出手帕,猛擦额际的汗。他不过多说了两句就被轰得无地自容,好像他这个分局长不尽责似的,
再看看缉毒小组的其他组员都只坐板凳的分之一,搞得像是在开军事会议一样严肃,纵使他想再替汤大旗说几句公道话,也只有模模鼻子算了。
“呃,就这样了,你们认真查案,如果需要任何支援尽避开口。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再不走,他就要被这群年轻人闷死了。
“长官请。”凌葆力上前替他开门,还是那张扑克脸。
分局长尴尬地笑着,“不送、不送!”脚下则加快步伐离开会议室,以免溜得太慢,还要听这些年轻人喊什么“打击犯罪”的口号。唉!现在的年轻人真难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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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一大早天还没亮,汤靓就被楼下的敲门声吵醒。
“那么早……啊……会是谁?”连打了三、四个呵欠,汤靓懒懒地翻身,打算继续垂。
菁菁早醒了,她紧张的推推仍赖在床上的汤靓。
“靓妹,妳快起来,黑帮真的来寻仇了!怎么办?没想到那个程之浩这么卑鄙,真的通知黑道流氓来捉妳,可恶!枉费我还把他当成好客人……”
程之浩当然是个好客人。自从那天之后,他天天来报到,付钱又爽决,俨然是“左迪亚克”最死忠的顾客。汤靓懒洋洋的坐起身,又打了个大呵欠,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老神在在的说:“安啦!要是黑道早就破门而入,哪还会这么客气的敲门通知妳?”
“可是那个程之浩……”菁菁仍是一险的担忧。
汤靓下床找了件运动衫套上,“别担心啦!那个姓程的傢伙没那个胆量告密的。”
这几天程之浩每天上门来烦她,真不知这傢伙怎么这么有耐心,彷彿她不答应演出他的电影,他就绝不罢休似的,让她烦不胜烦。也许她该认真地考虑另觅藏身处了。
汤靓一边想,一边找了双鞋子套上,然后对菁菁说:“我先下去看看。”
“小心点。”菁菁叮嘱着。
汤靓步下搂,打开店门,张俊逸陌生的面孔立刻出现在眼前。“对不起,我们还没开始营业.”汤靓一边说,一边打量眼前这英气焕发的男子。
凌葆力迅速地亮出证件,开门见山的说:“我找汤靓。”
金色的警徽在晨曦中闪闪发亮。
警察?!身为黑道大哥的女儿这么多年,汤靓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关上门。
凌葆力早有防备的以膝盖挡住门,轻易地闪身进入店内。
他一把擒住汤靓的手臂,瞇着眼道:“妳是汤靓。”从她想“落跑”的举动看来,他十分肯定她就是汤靓。
汤靓挣扎着想挣月兑他的箝制,“我脸上有写、汤靓。两个字吗?况且,就算你是警察也没有擅闯民宅、强拉良家妇女的特权。快放手!别让我们这些善良百姓质疑警察的操守!”近日警界的负面新闻不断,少数害群之马做出贪污、渎职、强暴等法理不容的恶事,令警界人员蒙羞。汤靓这是故意踩人痛处。
好伶俐的口齿!凌葆力险些招架不住,他尴尬地笑笑,“我会放手,不过,请妳告诉我妳父亲汤大旗的下落。”口气明显地客气许多。
“我不知-一”话才说一半,汤靓急急地掩住口。笨哪!这不等于是不打自招,承认了自己就是汤靓?
向来严谨的凌葆力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眼前这小女人看似精明,却又好像十分迷糊,让人难以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