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书?”耿玮接过信,取出信纸阅读。看完后,他蹙眉道:“她这是什么居心?”
“先不管她的居心,你有没有看到旁边的那行字?”小竹指着信纸角落。
雹玮这才注意到那一行不起眼的“威协”,“『耿一飞在我们手上……』,咦?师父不是在家吗?大清早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他要去外头散散步,这会儿应该回来了吧?”
“我去看看。”小竹到耿一飞的房间察看,“阿飞师伯不在房内。”
“奇怪了,到哪儿去了?”耿玮在屋内各处找寻耿一飞,半晌,终于确定耿一飞不见了。
小竹懊恼道:“怎么会这样,难道阿飞师伯真的被慕容家的人捉走?”
“师父武功高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慕容家那一班酒囊饭袋捉走?这事有蹊跷,走!我们去汉江上瞧瞧。”耿玮说:“记得将藏宝图带走。”
小竹到藏匿藏宝图的地点——米瓮,挖出图后交给耿玮,和耿玮一起往汉江去。
屋内霎时走得一个人不剩。
“嘿嘿!”辛衡发出一阵咭咭怪笑,“想到这么顺利就将耿老头擒来,这得多亏那姓花的臭丫头给我的灵感,要不是她先前在我身上下痒粉,我也不会想到去躲在屋外他们的茅厕边吹迷烟,轻松的迷倒正在解手的耿老头。”他足足躲在茅厕旁两个时辰,才等到一脸惺忪的耿一飞走进茅厕。
慕容正丰背手而立,轻描淡写的说:“辛苦你了。”话中听不出一点诚意。
辛衡躬身道:“哪里,这是属下该做的。”忍人所不能忍一向是他的座右铭。他都能受慕容正丰的颐指气使,飞扬跋扈,更何况那区区的茅厕臭味。
辛衡的嘴边不着痕迹地泛出一抹冷笑。
慕容正丰根本没将辛衡放在眼里,丝毫没看见他脸上的狡笑,仍不可一世地说道:“辛总管,既然那迷烟如此有效,为什么不顺便将耿玮和花小竹迷倒,一并捉来?”说得像“桌上取疤”一般容易。
辛衡说道:“老爷,那耿玮不是个普通武夫,警觉性非一般人能比,自然是比耿一飞还机灵,属下恐怕尚未迷倒他,便被他发现了,届时,连耿一飞都捉不到。”
“那花小竹呢?”慕容正丰问。
辛衡忍着满月复的XXX,一径地假笑,“老爷,将花小竹捉来,恐怕会坏了小姐的计谋,小姐会不高兴的。再者,那花小竹也非省油的灯,使毒手法出神入化、神出鬼没,要用迷药迷倒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也许会弄巧成拙也说不定,况且,耿玮是她夫婿,时刻陪在她身边,属下实在没机会下手……”
“好了,好了。”慕容正丰不耐烦地打断辛衡的话,“说来说去都是借口,我不想听。”摆明了指辛衡无用。
辛衡笑得颊边肌肉微微抽搐,“属下办事不力,请老爷恕罪。”
慕容正丰烦躁地挥手,“算了,你自己知道就好。”
辛衡的狭长眼隐隐迸射出愤怒的眼光,但他竟然还能语气平和的说话,“老爷,只要有耿一飞在我们手中,那藏宝图很快就能回到我们手中了。”
慕容正丰不悦地纠正他,“是很快就能回到『我』手中。”他特别强调“我”字,提醒辛衡别过分逾越自己奴力的身份,妄想跟主子称兄道弟。
自从上次辛衡将藏宝图给追丢了之后,慕容正丰对他便十分的不满,若不是看在还有用得着他的份上,早叫他卷铺盖走路了,省得碍眼,而且,找到宝藏后,连一毛都不必分给他。
慕容正丰丝毫不知道辛衡的野心勃勃,他之所以投在慕容正丰门下,正是为那十二悍盗的宝藏而来,他追查这份宝藏的下落已经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慕容正丰想一脚踢开他,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辛衡心里虽恨得牙痒痒的,但宝藏尚未到手,表面上只得仍涎着脸陪笑,道:“是,是,很快便能回到老爷手中。”
“要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别让我这当主子的来提醒你。”慕容正丰冷声道。四处望望又问道:“小姐呢?刚才不是说好在江边碰头,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人?”他那宝贝女儿慕容娇娇上哪儿去了?
辛衡回道:“小姐带家丁去挑选比赛用的小船,也许等会儿就会过来和老爷会合了。”
“嗯。”慕容正丰用鼻孔回答,对辛衡的卑微态度稍感满意。
风缓缓地吹着,将立在汉江边木看台上的慕容正丰和辛衡的衣袍吹得啪啪抖动。
这木看台是今早慕容正丰派人赶搭而成的,整座木看台是由坚实的巨杉木搭成,搭得既高且宽,十分壮观,这是为了让慕容正丰能居高临下观看竞赛所搭的。
竞赛?什么竞赛?
这便是慕容娇娇想出的诡计——慕容府的千金与外来的野丫头花小竹的划船比赛。
她早打听到花小竹不谙水性,而且一上船便会晕船,所以故意针对花小竹这弱点,设计这场“稳赢”的比赛。
“稳赢”的原因,除了花小竹在水上一筹莫展的弱点之外,当然还有她在船上动的“手脚”。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慕容娇娇领着抬着两艘小船的众家丁们,浩浩荡荡的来到看台边。
喝令家丁将小船放下后,慕容娇娇登上木看台。
“娇儿,船准备得怎么样了?”慕容正丰关心地问。
慕容娇娇一身火红劲装打扮,仍不改其娇嗔的说话方式,回道:“爹,都准备妥当了,等会儿您就在看台上等着看女儿大显身手吧!”
“没问题吧?爹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江上划小船。”幕容正丰忧心道。
辛衡在一旁补充道:“老爷请宽心,属下已经派出数名水性奇佳的手下,在江中等着保护小姐。”
那几个可怜的手下,早早就捆上充气的羊皮袋,泡在冰冷的江水中,等着接应慕容娇娇。
慕容正丰微微点头,“不错,这回你倒挺机灵。”
“多谢老爷夸奖。”辛衡心不在焉地回话,目光停留在慕容娇娇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夸赞道:“小姐,你今天的打扮看来格外明艳动人,相信那姓耿的小子一定会拜倒在你的脚下。”他细细地浏览她每一寸的线条,嘴边不自觉地露出色迷迷的微笑。
慕容娇娇被他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色笑笑得不寒而栗,凉意直从脚底窜起,不悦的道:“辛总管,你话太多了。还不快将耿老头抓上看台来,绑到旗杆上,以作为诱饵。我早派人将『挑战书』送去了,玮哥哥和那丫头随时都有可能会到,你如此粗心大意,是不是想破坏我计划?”她心里恼他眼睛不规矩,故而口气比平时更刁蛮严厉三分。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办。”辛衡临走前仍饶富兴味地扫了慕容娇娇的火红劲装一眼。
慕容娇娇厌恶得恨不得挖出他的双眼。待他走远后,立即转向慕容正丰抱怨道:“爹,我讨厌辛总管,我不要他再待在我们家。”
慕容正丰拍拍她的肩,安抚道:“好好好,等宝藏到手后,爹立刻叫他滚蛋!”反正他愈看辛衡愈嫌他碍眼,要辛衡滚蛋正好顺了他的意。
“爹,您真好。”
“呵呵,你这丫头就会灌爹迷汤。”慕容正丰宠溺地抱抱他的掌上明珠,“撒娇归撒娇,那花小竹你真的对付得了吗?别忘了她还有耿玮护着。”
“爹,您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我在她的小船底下装了个活塞,待我们的船划出了玮哥哥的视线范围,我会派人潜入船底,拔开活塞,如此一来,花小竹小船很快就会沉到水底,到时候,就算耿玮想救她也来不及了。”慕容娇娇得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