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拐杖重重地落在另一个人身上。
水菱竟然毫发无伤,而受伤的是黑狼!
黑狼在千钧一发之际,拦在水菱前头,护着她娇弱的身子,以自己的背替她挡去一拐杖。
“呃!”伏在水菱身上的黑狼口吐鲜血,看来,这一拐杖威力已经伤到他的内脏了。
“黑郎!黑郎!‘水菱急唤着他,”你这傻子!你这傻子!为什么要替我挡那拐杖?“说着,她的眼泪像成串珍珠似的落下。
黑狼强忍着五脏六腑翻腾的痛,断断续续说道。“我……说过……我会永远保……护你……吾……妻……
呃!“说完,他又呕出一口鲜血。
小竹和耿玮奔了过来。“快!快带黑狼兄去季哥那儿。”
小竹说。她以前挨的几百记龙头拐都不及黑狼挨的那一记。
雹玮一把背起黑狼,“让我来!”救人如救火,依他所见,盛怒下的花姥姥出手必然很重,黑狼一定受了不轻的内伤,他必须尽快将黑狼送到季大失手中,否则黑狼性命危矣。
雹玮脚下丝毫不敢慢,施展绝顶轻功,速往独闲居掠去。
小竹在前面替他带路,水菱也随后急掠去。
水菱临走前,含悲地看了花姥姥一眼,那一眼,令花姥姥怔立当场,手上的龙头拐也“叩!”的一声落了地。
“姥姥,您怎么了?”芙蓉忧心的问。
花姥姥失神道:“芙蓉,我做错了吗?我做错了吗……”
水菱那悲伤含泪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愤懑、怨怼、心碎、不信、失望……那原是充满信赖与爱的盈盈双眸呀!
“我伤了她的心,我伤了她的心。”花姥姥喃念着,“我以为她会闪开,我只是吓吓她,并不是真的要对她下杀手,她毕竟是我苦心教导、疼爱的徒弟。”一瞬间,她像是老了许多。
芙蓉为她拾起拐杖,扶着她道:“姥姥,别难过,水菱会明白您的苦心。”
花姥姥叹息道:“她不明白,你们也都不明白,从你们拜在我门下起,我就拿你们当亲生骨肉疼爱,怕你们吃不饱、穿不暖,怕你们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中会受到伤害,所以,我带你们来百花谷。这美丽的家园是为你们而建的,你们一个个却急于逃离这里,难道我真是做错了?”
“姥姥——”芙蓉不禁哽咽。姥姥这为母者的心情,她是知道的,但这整件事的对错是非,又该是谁的错呢?她不知道。
“扶我回房吧;”花姥姥以苍老的声音说着。
围观的众人也黯然散去。
书香◎书香www.bookspice.com书香◎书香
独闲居中,季舫正为黑狼治伤。
“季大夫,黑郎要不要紧!”水菱焦急地问。
季舫说道。“不碍事的,我已经让他服下除内瘀、顺经脉的灵药,多休养几天应可痊愈。不过,还是多亏这位耿兄送得快。”季舫已从小竹口中认识了耿玮和黑狼,并知道这整件事的始末。
“耿玮,谢谢你。季大夫,谢谢你。”水菱千恩万谢。
黑狼也勉力拱起双手道:“多谢耿兄与季兄。”他看来十分虚弱。
雹玮笑道。“黑狼兄,你别多礼了,快躺下休息吧!不然水菱师妹又要哭了。‘”耿师兄,你又笑我——“水菱嗔道。
“好了,好了,我们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小竹、季兄,我们到外头去逛逛吧!”耿玮提议道。
“等等,季大夫。”水菱喊住季舫,吞吐吐地道。“我们留在独闲居,姥姥会不会迁怒你!她老人家对我们的事情很生气……”
季舫的声音仍是一贯的温和,“天下父母心,姥姥就像你的母亲一般,她不会气太久的,你们尽避安心养伤,等到她气消,也许会重新看待你们的感情。”他说完,斯文地告退了。
小竹和耿玮也已经步出独闲居。
“母亲……”水菱反复的念着这两个宇,忆起过往姥姥对她的百般呵护、疼爱,她不禁蒙胧了双眼,“姥姥对我这么好,我却让她生气,我真是太不孝了。”
“菱妹,”黑狼孱弱的说道。“别自责,这一切的争端都是我惹起的,我才是罪魁祸首。我去求她老人家,求她原谅你。”为了水菱,他一定要求得花姥姥的谅解。
黑狼狰扎着想下床,水菱连忙阻止他,“别这样,快躺下休息,你的伤还不能乱动。”
‘但是——“黑狼说。
看着他苍白的面色,水菱心中好难过,“过几天吧!就算真要求得她老人家的原谅,也要等过几天吧!现在她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没用的。”她温婉劝说着。
黑狼这才听劝静静的躺回床上,但他心底明白,花姥姥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他娶水菱,谁叫他是个土匪出身的莽夫,任谁都不会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土匪的。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如同沉落无底深渊般绝望。
书香◎书香www.bookspice.com书香◎书香
蒙蒙柳林中,小竹和耿玮及季舫散步在其中。
“唉!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小竹大声叹道。
陷入沉思中的耿玮被她吓了好大一跳,“说话小声点,魂都快被你吓掉半条了。”
“唉!”小竹叹得更大声。
雹玮询问道。“你到底是在‘唉’什么?牙痛,还是肚子痛?还是你没吃饱?”
“唉!”小竹仍以一声叹息回答他。
季舫代替小竹答道:“耿兄,小竹是在为水菱和黑狼的事叹息,她就是这么善良,总是不忍心见到别人难过。”他爱怜的揉揉她的头。
小竹搓搓鼻子,甜笑道。“还是季哥了解我,不像某某人脑中只有吃饭睡觉这种事,一点深度都没有。”她美丽的脸蛋上尽是调皮表情。
雹玮扬起俊眉,“深度?我又不是一口井,要深度做什么?想着吃饭睡觉本来就是正常的事,只要是人,就要过着吃饭睡觉的生活,你倒是告诉我,有谁不用吃饭睡觉?‘。”死人!“小竹乱没气质的朝他了个鬼脸。
雹玮不平道。“这是什么答案嘛!”
“像你这种‘青蛙下水’的脑袋,听这种答案就够了。”
小竹糗他。
“什么‘青蛙下水’?”耿玮又问。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小竹斜睨他,神气的道:“青蛙下水,就是‘扑通’一声,‘扑通’,‘不通!’,你的脑袋不通,笨到堵住了!”
雹玮笑道:“哦,原来如此。那你又是属于哪一种!啊——我想到了!你一定是属于‘和尚敲木鱼’那种,‘叩叩……’空空‘,脑袋空空。”
“你才脑袋空空呢!”小竹瞪他一眼,“我懒得理你,我要回淘桃小窝了。”她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睡,肚子又饿得咕咕叫,整个人又饿又累,哪有多余的精力跟耿玮这痞子“斗嘴鼓”。
“你现在回淘桃小窝做什么?”耿玮问。他奇怪小竹怎么不留下来关心黑狼和水菱的状况。
“吃饭和睡觉呀!不然你以为我回去摘桃子啊!啐!”小竹白他一眼,一脸受不了的样子。
雹玮莫名被糗,满脸豆花,“你不是说,只知道吃饭和睡觉,一点深度都没有。”他忍不住拿她刚才的话堵她。
“我又不是一口井,要有深度做什么?你自己刚才说过,怎么马上又忘记?我看你的脑袋真有点秀逗,刚好季哥在这儿,可以叫他顺便帮你治治!”小竹十分得意的笑笑,向季舫说道:“季哥,这个神经病就交给你,我走了。”她嚣张的摇摇手,转头走掉了。
望着她窈窕的身影,耿玮不由得苦笑,道:“这小妮于真是古灵精怪,顽皮到家,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