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车子在山间爆炸之后,会搜寻不到她与黑狼的尸体,她不回来是因为她恢复记忆,不再需要他了。
这项认知让他心痛又难受。他爱小宛,不管是哪个小宛,天真无邪的小宛让他心怜,但过去那个以无情掩去脆弱的小宛更让他心疼啊。
“快走吧你!”
“我为什么要走?你还欠我呢。”
“我欠你?”
“你忘了吗?那一夜……你献身了。”他危险的逼近她。
哪一夜?唯一一次的鱼水之欢是她承受不住压力的那一次,之后她失去记忆时,他总在最后关头停住……小宛看着他,忽然恍然大悟,虽然他知道她恢复记忆,但是却以为她把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给忘了。
“你……你到底想怎样?”
“跟我走!”以后再也不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我……”她才要答话,调酒师忽然打断他们的私语——
“你们是—对的?那你可要小心了,我店里有不少客人有吃女敕草的癖好,何况他长这么秀气,就像掉进狼群的小羊,你可要小心,有些人只要看上了,就来硬的,他们之中还不乏拳击手呢!”
“只要是属于我的,谁都别妄想。”卫绎皇意有所指的看了小宛一眼,趁她还来不及反驳,他当众勾起她的下巴,狂傲的吻住那粉女敕的唇瓣。
她的滋味一如他想像中的甜美,她怎么会知道这半个月来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在他知道她发生意外后,生怕她掉下山崖,又怕她被黑狼掳去,要不是残余的一丝理智与信心支持他找寻她的下落,现在的他也许早疯了。
她对他是如此的重要,怎么能再放过她呢?
他的双手探进她的羊毛衣里,恣意抚模她的凝脂玉肤,她的胸衣紧紧阻挡他的模索,他只能隔着胸衣揉搓她的,她埋在他的肩头申吟一声,脑海模糊的闪过什么……
这里是俱乐部!
顿时,她发现自己正张开双腿亲密的紧坐在他的腿上,透过厚实的羊毛布料,她敏感的察觉到他男性的反应。
她的脸红了起来,连忙拍开他的手,拉正衣服。
“你在干什么,这里是公共场所啊。”她推开他,向来都是她隐匿在暗处观察别人,从没像现在一样,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落入几十双眼里。
“你的意思是,如果这里不是公共场所,你就会任我为所欲为?”
小宛呆了呆,惊讶他有些顽皮的反应。“不,我不是这意思……”
“我知道你害羞,”他打断她的话,锐利的眼警觉的扫过纷纷调开视线的人群,“没关系,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回家之后,我们再好好温存。”
这……分明是赖皮嘛。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了?
“我……不跟你回去。”
“不回家?也好,那我就在外头金屋藏娇吧。”
小宛的眼愈瞪愈大。“你……”她不由自主的模向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为什么才短短半个月,他就变得这么奇怪了?冷酷无情才是他的天性!
“走!”卫绎皇欲拉起她的手。
小宛挣扎了一会儿。他的到来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留下来已经没有用,甚至只是打草惊蛇,可是跟着他走……
“你在这里有线民,不是吗?”他忽然附在她的耳边说道,“你来是为了抓黑狼,是为了我,既然如此,就跟我走。”
“等……等等!”小宛苦于不敢招摇,只得被硬拖着走。
路经门口时,看到一对同性恋,她抑制住惊讶的叫声,再回头一看——
原来这间蓝屋大部份的同性恋竟是卫阳保镖所装扮的!
这么庞大的阵式……是为她而来?
台北交通在过了晚上八点之后,略微疏通起来,由市郊到市中心的途中,他们共换了七部以上不起眼的中古轿车,身为保镖的小宛并未觉得惊讶,在执行雇主安全时,时常会用到这种方法。
直到第八部轿车停在巷里,卫绎皇月兑下外套,换上西装,拉着她上这辆车时,忽然问她,“小宛,你知道我们正在做什么吗?”
“要见人。”她猜了是要见巩傲然。
卫绎皇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了她的唇一下,随即便将愕然的她推进车内。
“这是给聪明女孩的奖赏。”他笑道,然后钻进车内。
车内经过特别设计,让前座面对后座,方便与后座的人交谈。
“听说卫阳总裁冷漠无情,今天一看,果然是流言,不足以采信。”低沉的声音在无灯的车内响起,让小宛震了震。
车内除了司机外,就应该是巩傲然才对,但为什么她听见的是……女声?
难道,巩傲然是女的?
“宾果。”巩傲然仿佛能在黑暗中视物,看见她的表情,弹了弹手指。“很遗憾我不是男人,不过对目前的我来说,已足够让我在香港立足。”车子继续行驶中,而车内的小灯被打开。
藉由微光,小宛吃惊的打量坐在前座的女人。
她一身简单的长衫长裤,是男人打扮,棕色的头发削得极薄,服服帖帖的靠在脸颊上,她的脸蛋并不特别美,乍看之下分不出是男是女,有女人的秀气也有男人的英气。
“卫先生的女人?”巩傲然颇感兴味的注视小宛。
“是。”
“不!”小宛抗议道,“我是保镖。”说完,她随即感到身边炙热的眼神。
“我不承认你是我的保镖。”卫绎皇低沉的说道。
“看来两位的意见还有待整合。”巩傲然笑说,“不过你们可以将时间移后,卫先生,言归正传,你动用所有力量找到我,不会是只想请我吃顿饭那么简单,何不快点将正题说出来?”
“之前卫总经理应该跟你连系过。”卫绎皇欣赏的看着她,不拖泥带水,不畏于他的眼神,她确实适合为香江青帮之首,即使她是个女人。
“你怀疑我雇用黑狼来杀你们卫家人?那对我有什么好处?香港经济有二分之一还得靠卫阳,我没有理由斗垮卫阳,使得青帮蒙受损失。”
他将资料交给她。“不是你,而是你青帮里有人要毁掉卫阳。”
碑傲然迅速的翻了翻资料,脸色凝重起来。
“一举数得,不是吗?”卫绎皇说,“既可以嫁祸给新上任的青帮帮主,也能藉黑狼之手毁掉所有的卫家人。”
“卫阳的情报网果然厉害,竟然能将青帮所有内部消息查得这么详尽,那么卫总裁‘召见’我的原因又是什么?”巩傲然眯起眼,不悦的看着有关于她的资料。
“很简单,我希望由巩帮主来清理门户,我毕竟是外人,由我来揪出青帮内的叛徒,这对新上任的帮主不啻是一种耻辱。”
碑傲然思考了一会儿,面露精明。“卫总果然聪明,这真是一举数得,对青帮来说,确实只是揪出一颗屎来,但除此外……”她言下之意是如果她有心维护那颗屎,对卫阳来说也是会产生麻烦。
“将来卫阳与青帮合作的机会还很多。”卫绎皇淡淡的允诺。
“爽快,”她就等这一句话。
青帮一旦有卫阳撑腰,将会成为香江,甚至东南亚一带最有势力的帮派。
卫绎皇露出淡漠的笑意。这是一种互蒙其利的交易,各取所需,为了让这一切尽早结束,他不介意给巩傲然及她的青帮一点小小的甜头。接下来的就看她如何揪出那幕后黑手了。
“你已经由唐老手下保镖名册中除名了。”回到台湾的卫氏别墅里,卫绎皇不徐不缓的说道。
小宛猛然抬头,惊惶的脸色仅显露几秒,便强自镇定的说道:“我并不希罕在他手下做事。”那一天父亲的绝情绝义犹记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