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进两岸白杨树,高耸入云的桥墩时,涵涵立刻眼尖的指了出来:
“那是我折过的枝桠!”
真是不好玩,遇上太会拆穿诡计的聪明女人,太简单的把戏好像对人家是种侮辱呢,赶紧再想想吧!
想的太入神了,就没有注意一路上的指标,等着车子一路模索上了一条杂草漫漫的山区小道时,他才警觉“迷路”啦!
看了一堆绿后,还是回过头来看看思念的可爱涵涵,呵,她趁着他转身的当口,就唧唧咕咕的对着“乖乖”不知讲着什么话来着,看得他既迷惑又不安的,大声的开着口就问:
“小姐,你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叫‘乖乖’宰了我是不是?”
“不不不,您阁下是九命怪猫,想要宰你实在太费力气啦,所以了,还是用魔法来解解冤,把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清一清,虽还不至于一笑泥恩分,不过,最起的君子之交应该还能作到吧!”
或许是视野突然开阔,或许觉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或许……还有许多相关的因素,让涵涵突然开了腔,不再钻牛角尖的去计较和人家的仇多仇少,心平气和的跟人家说起话来了。
宇文张大嘴,夸张后退三步,学着国剧腔调拉高嗓子喊:“哎呀呀,危险——娘子不知安排了什么鸿门宴,要为夫的中计之后,神志俱失,任娘子摆布,哎呀呀,真是最狠妇人……心……哪……哪——啊!”
那个长音,是涵涵随手抓了件小行李K中目标时的惨叫声。
“想要跟你和平相处,看来可真不简单呢,我的修养功夫还真是不到家哩!”
哪有这样,打人的人还振振有词的编派被K的人,这叫天理吗?老天爷是男生吗?专门偏爱女生的啊?
揉着打痛的腰,宇文嘟高嘴,拿着“武器”一步一步的走向吉普车——
涵涵的反应可真是快,他一靠近,她就立刻跳车,真的又拉开“十步”之距,宇文真的被她打败了。
“小姐,你这么怕我干嘛?你不是要跟我和好相处吗?拿出诚意来好不好?”
“不行,只要你靠近,‘乖乖’的魔力就消失了,我们还是保持远距离才好。”涵涵立刻摇头摇手的大力反对。
“拜托,这是什么世纪?我还魔鬼怪咧,凡事要有科学求证的精神行不行,这么大个人了,还满口的童谣神话,讲出去只怕把人家的大门牙都笑断了!”宇文邀功不成,又开始用起激将手法。
涵涵可不想再跟他有瓜葛,弄是自己又闷、又烦、又搞不清楚状况,谁欠谁多一些的迷团,她也不想跟他辩了,打定主意的跟他撇清关系。最好是一找到“梦幻之星”,大家就一拍两散。
“我不跟你说了,反正你这种混凝土大脑,你再多也不用,我只问你,我为什么在这里?”
“迷路了”!宇文言简意赅的回答着,双手抱胸,一副“你说怎么办?”的无赖样。
“好吧。你离我远一点,我来问问‘乖乖!”’涵涵瞪着贼笑的人,又补上一句:“要是被我查到是骗人的,你可得给我小心一点!”
“唷唷,学人家三娘教子啊?人家的娘都是跟儿子亲亲热热、搂搂抱抱的,为什么我这个娘,离我如此遥远,好孤单、好寒冷哦——”
说来说去,最终目的就是想靠近涵涵,涵涵作着拔腿就要跑的动作,口带威胁的说道:
“哼哼,你有本领追着我满山跑吗?我可是每天骑车锻练脚力的人,可不像某人都变成四轮的动物了,跑不过人家顶多面上无光而已,要是在荒郊野外追着一个女孩家满山的跑,被记者发现了,不知又要闹上多大的版面当头条啦!”
“我不在乎,又不是光靠脸蛋吃这行饭的,我追着喜欢的女人满山跑,又有什么错?”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可不是那样呢。不是真的怕记者上头条,而是想着这“喜欢”二字对涵涵有没有……意义。
涵涵显然是不察觉的,她只是一心的算计着彼此的距离,小心翼翼的不要他接近,自从“悟”出他是“乖乖”讨厌的人物以后,她始终不要他靠近自己,为什么说她悟出道理?
因为——她发现,只要他太靠近,“乖乖”必定失灵,自己也会脑筋变成一块大豆腐!
瞧她又是乖乖的立定后,也就不去研究他那脸上满是苦涩和……失望的神情,把“乖乖”视若珍宝的捧在掌心与掌心之间,使在宇文面前开演一场精灵之力与人类灵魂波动的结合奇迹……
可是啊,宇文东张西望的认真盯住,就是瞧不出一些端儿来,他只看见涵涵自己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喃喃的跟自己说着话。
真怕她是疯了呢!宇文正要上前去呼喊她回魂,她已自动的回转过神来。她还没开口呢,宇文就已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既然你的‘乖乖’这么神,你怎么不命它算算你老爸被谁绑走的?这‘梦幻之星’是啥玩意?亚军有,我们之间……嗯,还要纠葛到什么时候?”
他是以退为进的守住防线,涵涵不知是当真,还是故意在岔开话题,白送两颗卫星后,唇角不屑的冷嗤人家。
“你没听过吗?医生不跟自己的亲人、老婆、孩子开刀,因为事关己就乱!”
“这么说,你是问过了?”宇文不是草包,当然懂得言外之意。
“可以这么说——吧,别浪费时间在这无聊的问题上行不行?‘乖乖’说了,再往前过山坳就有户人家,可以——”
“这一点都不无聊哦,要是不好好回答,我怎么知道你是装神弄鬼故布疑阵,还是真有其事?万一,你是假‘乖乖’之名,而行妖言惑众的事情,那‘乖乖’不是叫你给抹黑了!”宇文一副义正辞严、光明磊落的表情,仿佛“乖乖”的权益和他有关似的。
涵涵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啦,凭什么认为他们有过不少的肌肤相触后,她就会变成楚楚可怜的小女人,只等着男人施合雨露之恩?
她可不是飘摇的小草,她是盘根错节立足很稳的大树,她——才不吃那套男人应主宰女人的胡话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爱信不信随便你,‘乖乖’只要我懂就行啦!”涵涵可是一副不肯相让的倔表情呢。
一向只让别人吃憋的小四先生,可是很万般不愿的承认——他也遇上让他吃憋的人啦!
要是拿他那僵硬的硬头颈去相撞,只怕火花还没撞出来,血花倒已是称流成河的流尽了,对这个涵涵可不能用他既定的对待女性的方式来对待,缠门权威对她是没效用的,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加以曲解后,再还以新颜色,那么——甜言蜜语的低声下气呢?
“涵涵、涵涵——你怎么可以如此绝情嘛,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在同一艘船上了,你不跟我同心胁力,还冷冰的对待我,很伤人吧!”
“我可看不出有。‘同心协力’的必要吧,再怎么说,我也没求你跟来啊!”涵涵鼓起腮,气呼呼的说着——宇文好像挑起人家的新仇旧恨呢。
“你可真没良心,要不是我,‘乖乖’跟救你老爹的东西,要从何来?”
“讨人情啦!”涵涵似笑非笑的睇凝着人家,“我还当你是大方的人了!”
瞧她这张利口,三言两语就堵住人家的求情,可惜,这宇文也不是她以往认识过的人,掂掂自己斤两不足就掉头走人,他是越困难的事情越要去纠缠,要是涵涵一切都可预料,他早就掉头走人。哪会留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