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妇?不,她不在意!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资格去管束对方的行为。虽然他们明天即将成为夫妻,但那又能代表什么呢?一桩没有爱情、没有承诺的婚姻,和情妇的关系比较起来,前者是悲哀多了!
此时,又是一阵酸意涌上喉间,她双手下意识地围上腰间,安全地环住隆起的小肮,将她和孩子紧紧相依相击,静静地去感受月复中生命的存在。
孩子,你能原谅我所作的决定吗?嫱旃不断地在心中盘问自己,希望肚里孩子能在此时给她力量。渐渐地,微风缓缓吹来,她眺望着庄严又美丽的豪宅,心想,她的孩子原本可以生长在这优渥的环境里,在爵顿厚实的护翼下成长,毕竟他是这栋宅邸未来的继承人,全美最富有之一──爵顿。罗司的孩子,但现在她却要将这事实彻彻底底地给抹灭。
她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她原本清澈的双眸,此时正涌着苦涩的泪水;她虚弱地倒在舒服的草坪上,任由徐风吹散她潸潸落下的泪珠,不知不觉中,疲倦再次袭卷了她。
须臾,带着苦涩的呢喃,嫱旃渐渐跌入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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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爱她,对不对?”一个面容极为出色、漂亮得足以夺人魂魄的女子,亲匿地从背后环住爵顿宽厚的腰,温柔地可以掐出水来地撒娇着。
“哼!何以见得?”他懒懒地扬起一抹既邪恶又英俊极了的笑容。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之所以娶她完全是因为普拉森太太立下了遗嘱,非要你们结了婚,你才可得到那块地啊!”她妄下断语地又继续说道:“只要办个离婚手续,你又是个黄金单身汉。这么简单又不费力就可取得那块地,上帝可真是太眷顾你喽!”梵莉眼底熠熠生辉,煞有其事口沫横飞地直述道。
爵顿转身,推开梵莉抱住他腰际的双手,走向办公桌后,若有所思地伫立着。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吗?他脸色沉重地想起嫱旃受伤的神情,内心忧然地蒙上一层又一层的茫然。
“明天就是你结婚的日子,再熬些时候就可以跟她离婚了,如果你想要我留在你身边──”
“梵莉,你我那段关系已经都是过去式了。以前的事我全不去计较,我希望你别又故计重施!”他冷静地暗示道,再笨的人也都能听得出来他警告的语气。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哪有不听的道理!不过,最近我想在拉斯维加斯住上一段时间,趁机偷个闲,度个假,这你没有资格干涉吧?”她扬起眉眼生姿的笑容,半是挑衅,半是认真的说道。总而言之,她对爵顿还未死心!在她看过全世界的男人之后,他仍是她最后的选择。
梵莉当然也知道他所谓的故计重施是什么意思!
在一年前,她因不满爵顿欲断却两人之间的关系,故一怒之下,贸然嫁给了洛伯,并且故意让他和洛伯彼此间有了嫌隙。原本他们两人早就处于水火不容的地步,哪禁得起别人一再挑拨扇火?终于,在她导火之下,弄得满城风雨的,对此,她倒是有些愧疚在,不过仅是一些而已;毕竟她之所以会这么做,还不是完全为了他,谁叫爵顿一点也不顾虑到她的感觉。
现在,她不再贸然行事了!因为想要抓住爵顿绝对不能鲁莽草率啊!一切都得重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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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见了!
全栋豪宅上下皆传递这个消息。他们开为了所有房间的灯光,顿时宅子陷入一片灯海中,煞是壮观好看。
“全都找过了……是啊!”众人全聚在大厅,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这时,爵顿踏进大厅,他设法保持平静的声音说道:“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一接到嫱旃失踪的消息,他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情,一路飞奔回来。
爵顿的脑海中浮现各种可怕的画面,心想,假使嫱旃的失踪又是洛伯造成的话,那么他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在心中发着誓。
她是他的!没有人可以从他身边夺走她。
看见主子一脸严厉的表情,吓得仆人们都不敢开口。
随后而来的魏伦,一瞧便知道是何种情形了。他赶紧趋前以和缓的口气,又重新问一遍。
“下午吧!我们还以为她回房休息了,所以也没去注意,直到吃晚餐的时候──”
“该死的!”这时,爵顿不自觉地又是一声咒骂。
“冷静点,你这样也于事无补啊!”魏伦在旁劝道。的确,他不曾见过爵顿如此惊
慌过。他继续转头问道:“璃晨呢?会不会是跟她在一起?”
“璃晨小姐中午的时候已经回洛杉矶了!”
最后一丝希望也被阻断了。爵顿深吸口气,将视线移到窗外的黑夜,顿时,他急忙问道:“后山坡有没有找过?”
“没──有,那里现在全是黑漆漆的一片,又有许多凹洞,夫人是不会跑到那里去的!”他们自圆其说地解释道。
爵顿听完话,冷眼地扫射过每个人,那些佣仆纷纷低下头,躲避他锐利的视线。他一面月兑下笔挺的西装、褪下领带,一面快速的指挥道:“三个人跟着我从东边找起,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一边往西、一边往西北找起。”
他一声令下,全部的人均像受过训练般分批走出宅邸,往后山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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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冷直钻入嫱旃单薄的衣衫,令她颤抖起来;她睁开眼睛,眼前竟是一片凄黑时,她内心着实惊慌至极。
她竟然睡着了!嫱旃连忙从草坪上跳起,双后环胸抵御寒风吹袭,并抬眼眺望宅邸时,不禁被眼前的美景给摄住了──万盏灯火在黑夜里一倾而出,如此耀眼炫目。
今晚有宴会吗?嫱旃喃喃自问,又忆起──曾听管家说说,只有在举办盛大的晚宴时,才会将所有的灯光全打开,以示隆重。但从今天所有人的工作范围看来,应该仅限于明天的婚礼,根本不像是在?准备今晚的宴会而忙碌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丝不安袭上嫱旃的心头。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在漆黑的夜里格外难行。这是她第一次到这坡地来,对这儿的地形根本就谈不上熟悉,每一步都走得胆颤心惊。
当她走到一处较平坦的草地时,她瞥见她四方鱼贯走来一群人,每人手里都拿着手电筒,像在找什么似的。
“嫱旃……”
这时她竟然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而这声音竟是如此地熟悉令她动魄。
是爵顿!天哪,原来他们全部出动是为了找她?
嫱旃倒抽一口气,被惊慌和黑夜所吓,不知觉地往后退一步,一脚却踩了个空,她高声尖叫,一时之间,她只知道她整个人像石头般毫无附着力的向下滚,无助的双手想抓住什么,但却全都落了个空。
我的孩子,天哪,别让我失去他,别让我失去他!嫱旃停止滚落时,恍然喃喃自语,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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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她打了安胎针,胎儿应该可以保住!”医生颇为满意地点头说道。
“胎儿?”爵顿疑惑地重复道。
“是啊!差不多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吗?”医生皱着眉头,不以为然地回盯着他。
爵顿并没有回话,僵冷的脸上覆盖上一层霜雪。
派人送走医生后,他闷闷不乐地凝视着昏迷中的嫱旃。
会是谁的孩子?是他的!不,不可能的!他狠狠地将这可能性完全排除。三个多月?他在心底大致推算了日子,那时正是他们第一次发生亲密关系的时候。他敢发誓,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关于这点,他绝对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