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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爱犯河水 第27页

作者:黎夜

嫱旃抬起头,极力保持平静,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没有,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让我觉得重要的人和事物了!”

她在说谎!她清楚地感受到内心痛苦的呐喊。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万分无奈地问道。

“我想要的,你根本给不起。不!我不想,也不敢再去奢望能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了!”她语无伦次地说道。她知道自己的立场已被混乱,她尽量稳住呼吸,不让他看出她有任何不安的情绪在。

“很好!你一意孤行,完全不顾虑到我的感受──”

“我顾虑到了!但我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我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静一静!”她截断他的话。

“什么意思?”他眯起眼,危险地问道。

“我会再回赌城跟你办结婚手续,等你拿到那笔土地后,我们再办离婚!”嫱旃像是个局外人似的,叙述一件与她不相干的事,一点感情也没有。

的确,在赌城除了赌博合法外,也制定了简易的结婚、离婚手续。在那里有二十四小时随时可举行婚礼的快速结婚教堂,而离婚手续的规定是只要在拉斯维加斯住满六个礼拜就可以获得市民资格。为此,这儿常常络绎不绝出现对对等着离婚的怨偶。

“这就是你所谓的顾虑?”爵顿下颚紧绷,眼神有如崩裂的冰山,既尖锐又冰冷,令人不寒而怵,望之却步。

“没错,既然你我对彼此──”

“不要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如果你要贬低我们之间关系的话,我会做得比你还会彻底!”爵顿怒火中烧地钳住她的双肩,并随之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有如猎鹰般注视着利爪所掳获的弱小动物,任他宰割。

“不要做出让我恨你的事!”嫱旃费力挣扎。

但他却抓得更紧更痛,突然,“刷”地一声,他撕裂了她的丝质连身睡袍。她吓到了!这不会是爵顿会做出来的行?,他一向都是温柔对她,绝不会在床上粗暴。这时她紧绷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就在她嘶声呐喊之时,爵顿向她攻击的举动顿然停止,接着一声骇人的诅咒,他随即离开她,翻身侧躺,背对着她。在这种紧绷的气氛下,两人急促地呼吸声如针刺般扎进他们的心坎里。

嫱旃深吸一口气,忍住几乎月兑口而出的啜泣声,她痛苦万分地凝视在黑暗中显得更为结实的背影。

她觉得自己好愚蠢,为什么要将事情弄得这么拧?但除了这法子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他们对彼此死心……死心?这大概只有针对她而言吧!她的确要将这段浑噩不清的关系撇清,并且回到自己所属的世界,大概只有这样才会让她觉得踏实吧!

至于爵顿,她对他已无话可说了。她并不知道他对自己到底存着怎样的感情,她甚至不敢再多去揣测,害怕得到的答案会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但事实终归是事实,该去面对的总是无法逃避。是的,他对她仅存的只是一种男女正常的罢了,这可以从他刚才对她粗鲁近似强暴的行为找出答案来。

不要再继续傻下去了!她这样告诉自己。嫱旃也跟着翻身侧躺。两人就这样背对背僵硬地对峙着。

躺在床上另一头的爵顿,咬紧牙根暗骂自己刚才粗暴的行为。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差点就强暴了她!如果他伤害了嫱旃,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啊!

他是这么急于保护她、爱着她,但她为什么却固执认为他是为了那块土地,才愿意和她走进礼堂,与她结为夫妻?他原先是可以解释的,并告诉她,他内心对她的感情,但他知道,现在再多的话也是于事无补,反而落得谄媚、讨好她的地步。

也好!彼此先分开一阵子,预留各自的思想空间,好让他们冷静、冷静。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躺在同一张床上,以往两人的相拥入睡,早已成了一种习惯,但今夜他们之间的距离大到足以躺下三名大汉,这种难以跨越的鸿沟,除了身体之间距离外,在他们心灵上更是抹上一层浓厚的阴影!

第七章

“欢迎,今天难得来我家作客,可非得要好好招待才行哪!”葛石爽声大笑,过度热络地拍着洛伯的肩膀招呼道。对于这个出了名的老狐狸,他可要小心提防才行。

“是啊!苞你合伙这么多年,却连你家也未曾访过,真是说不过去哩!”洛伯也跟着随兴打哈哈,附合著。

虽说两人谈话切合,但十几分钟下来,所谈的内容无非是比天气还枯燥的话题。但渐渐地,洛伯将话题带向公司的营运状况,所提出的问题也愈来愈尖锐。

“你不觉得这些公事,应该留到开董事会议的时候才讨论?”葛石手心渐渐冒出冷汗,全身因警戒而僵硬。

“如果你想把这些丑事搬上台面谈的话,我也不反对!”洛伯轻松谈笑地说道,顺手将摊在桌上的一叠资料推到葛石面前,并且像背书一样,说出:“二月份挪用一笔?数可观的公款,三月六号更是嚣张……关于这一点,葛石,你可有更好的解释?”

随着洛伯咄咄逼人却又略带讽刺的追问,葛石捧在手里的资料,一张张因为颤抖的手而纷纷坠落至地面。他的喉结更是夸张地上下震动,额头上也布满了粒粒可见的汗珠,脸色苍白得吓人!

洛伯瞧见自己所制造出来的效果,甚是满意地咧开了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说:“不用我提醒这些事被揭发的后果是什么吧?”

“别拐弯抹角了,今天你肯亲自上门,而不是在董事会上揭穿我,一定别有用意!”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仍可嗅出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反驳引起洛伯一阵狂笑,频频点头说道:“太好了,你我都有这点共识,可省掉不少时间哪!梆石,你有几个女儿呢?”他突如其来地问道,笑里藏刀锐利地令人直发颤。

梆石眉头一紧,清清喉咙说:“一个。有什么问题吗?”他满月复疑问,遂使得音量异常高扬和紧张。

“一个?那就奇怪了!一位名字叫嫱旃的女孩千里来寻父,据我所知,她父亲的名字好像也叫葛石,你看是不是很巧呢?”

他挪身趋近葛石,两眼直逼视他。

“这──”葛石目瞪口呆地合不拢嘴。洛柏为什么在处心积虑抓住他把柄之后,却又迸出出人意外的问题来呢?这──说不通哪!假如是想逼他退下董事长的位置,大可利用这机会,但他却是到他家来警告他,甚至还问些不相干的事?嫱旃为难不成她得罪了洛伯?除了这个可能性才会让他对她做身世调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她是我的私生女。如果──她曾得罪过你,可别将我牵扯进去,因为我可不打算认她这个女儿啊!”他急忙撇清他和嫱旃之间的关系,以免被她牵累到,毕竟现在他正处于弱境,一切不小心应付怎么行!

“你不想跟她相认,除非你想要丢掉董事长的位置,仔细考虑吧!”他放下长线钓大鱼,现在大鱼已在饵边游来游去,就等它张口一口咬进。

如果事情埋行得都这么顺利的话,那么爵顿。罗司很快就会毁在他手上哩!想到这里,洛伯更是笑得合不龙嘴;他一手筹划的精采好戏,就在他细心琢磨下一一展现在眼前。

“什么?不跟她相认,我就要退出──”

梆石呆若木鸡地重复思考着洛伯刚讲的话,这明明是威胁嘛!但洛伯为什么费尽心思只为要他们父女相认为即使相认了,对他这局外人又有什么好处呢?这老狐狸葫芦里的到底是什么药?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就把他弄得晕头转向,模不着头绪。但总而言之,到目前为止,洛伯还肯愿意跟他坐下来好好商量,那就表示他在洛伯这步棋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有了这份认知,他顿时勇气十足,抬头挺胸地说道:“让你这么替我们担心,挺让我过意不去的。不过,我还是想不出这跟你老远到洛杉矶有什么相关之处,更妙的是,竟然还拿来威胁我的筹码,令我不得不对你有所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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