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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浮灯 第1页

作者:桑楚

前言莫幽

说真的,当小楚找上我,拜托我帮她的第二本书写前言时,虽然我嘴上答应得爽快,心里,却是犹豫的七上八下——粗枝大叶的我,是否能为她细腻而动人的故事,再添一抹色彩?

但很快,阅读完她的作品后,我深深地肯定,即使是爱热闹嬉笑蹦跳、静不下心似我的人,亦会被她平凡的字句所感动,会被她纤细温婉的文笔触动心灵最柔软的那根弦……

可爱的父母,护妹心切的哥哥,仗义的死党,分开多年却依然感情浓厚的初中同学的聚会,守望多年心痛多年终于开启的爱恋……亲情、友情、爱情,在她的勾勒下,是那么地靠近我的心,仿佛这故事就发生在我的眼前,我的身边,我心疼着,我欢笑着,我埋怨着,我期盼着……

不清楚别人的想法,但我眼中成年后的男主角是个可爱、温柔而又值得人爱的男人,并不是说他的性格可爱,而是他知道珍惜、懂得呵护、晓得包容——为了证明他的爱,为了解开女主角曾经的心结,他是那么用心地种出向日葵——在那样不适合的季节,不适合的地点——只因为,他爱她。

“如果那八个花盆是你过去八年的期待的话,我给你十年的收获。我们的过去,不只是你有回忆,我也有呀……”体贴如他,是这么说的。十朵向日葵,分别代表着遇见、向往、迷茫、守护、期待、伤怀、遗憾、错过、寻觅……及幸福!他希望他能给她幸福,也坚信,他是唯一能给她幸福的人。

而这样的一个男人,不值得你去爱么?

我也庆幸,女主角的释怀,能让她再次得到爱——不再是远远地凝望他的背影,而是拖着他的衣袖,甜蜜地走着,只要她不放手——即使她放手,他也会再抓紧她手的,幸福地朝人生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最后,我期待,我祝福,我希望,看过桑楚《流水浮灯》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否已有“牵手”,在未来的日子里,都能如此,包裹着亲情,环绕着友情,伴随着爱情的,一直在人生道路上不断坚定地,前进。

第1章(1)

“要命,头好痛哦……”宁小夏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探出了小脑袋,“我还真不是普通地讨厌冬天呀……”靠着床头的墙壁,只觉得透心的冰凉,她随手抽起软绵绵的枕头垫上,眯着眼睛,努力地劝退那不停涌入不甚清醒的脑袋里的睡意。

“真困呀……为什么秦姐一定要选在这种鬼天气结婚呢?一定是邮差先生逼的,哼,娶个老婆好过年,打着如意算盘的坏男人,好讨厌,好讨厌,好想睡哦。”身子慢慢地,慢慢地往温暖的被窝里缩去,大有重新响应周老公公呼唤的趋势。

“咔嚓咔嚓……”门上的喇叭锁旋转着,然后门打开了,带进来一阵强烈的寒意,宁小夏直觉地把整个人钻进被窝,“哥,关门啦,好冷!”

西装革履的宁家哥哥夏振宁扭头看了一眼窄窄的单人床上那一团隆起物,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心地关上门,然后坐到妹妹床边,大手轻轻扬起,重重落下。

“啪!”一声巨响。

“哇,好痛好痛!”宁小夏再有睡意,也被这一掌拍得尘埃落定,她迅速卷着厚实的被子坐起,瞪大还有些朦胧的双眼,“哥,你要谋杀你唯一的妹子呀,出手这么狠……”小手在被底模索着,揉揉可爱的小屁屁,重创呀重创。

“我不这样,你会清醒?”夏振宁吹了吹自己发红的手掌,“我还以为毕业后就不会再用这一招来招呼你了呢。”

“要不是秦姐要结婚,我担心做伴娘的迟到不好,我也不用劳动你来自虐呀。”宁小夏无奈地吐了口气,眼前的白雾让她更加坚定在这种天气出门绝对是不理智的做法,可是,恋爱中的男女是没有理智的,所以她,还是得出门,认命地爬出被窝,连被子也没叠,担心她本来就不多的勇气在碰到被子时瓦解得丝毫不剩。

夏振宁看着妹妹一摇一摆,跌跌撞撞地晃进卫生间,转过头看着凌乱的被子和床单,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帮她收拾残局。

卫生间里,宁小夏盯着镜子里那一张素面朝天的脸,看了二十多年,似乎就没有太大的变化,考虑了一下,拧开水龙头,用手掬起一捧冰凉的水,往脸上泼,强迫自己清醒,也强迫自己把任何关于那一段曾经的想法统统驱除出脑海。

自从几个月前和秦姐去过那家叫做“流水浮灯”的咖啡屋,许多她自己以为早已经遗忘的往事总在不经意中,浮上心头,扰乱她努力制造出来的平静生活。

“噩梦退散!”她抬起头,在一片分不清是水还是泪的模糊中,做了一个连自己也不能信服的笑脸。

卫生间的门打开,“哥,让你当闹钟果然是正确地选择呀!”宁小夏穿着印着可爱泰迪熊的睡衣,像一团火焰直冲冲地撞进早有所准备的夏振宁的怀里。

夏振宁揉着妹妹散发淡淡橘香的俏丽短发,对妹妹清醒后迟到的热情非常熟悉,却也欢迎。尽避因为父母一时兴起,给了他们不同的姓氏,但是血缘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轻而易举地把两个人的心联系到了一起。

“怎么了?是不是秦姐嫁人了,害我的小妹妹也开始有思春的想法了?”他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抚摩着她,像是在安抚着烦躁的猫咪,“傻瓜妹妹,冬天过了,春天还会远吗?”

宁小夏迅速地钻出哥哥的怀抱,虽然它很温暖,可是听说白痴是会传染的,“哥,你的笑话比冬天还冷,真没长进……”

“呵呵,是吗?那就好,如果冬天能替我留住可爱的妹妹,我是不介意咱们移民到北极去的。”或许只是他的错觉,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不应该还在她的心里徘徊着不肯离去吧,是他多心吧,但愿是他多心了吧。

“秦姐,我觉得你是故意的。”宁小夏揉着冻得发红的鼻子,看了一眼手臂上一串串争先恐后冒出的鸡皮疙瘩,然后又哀怨地盯着不远处,正在化妆师的巧手装扮下愈发明艳动人的秦淮。

“是谁规定这么冷的天气要穿这种压根没有什么御寒功能的礼服呀?真不人道。”抱怨抱怨。

“谁叫你当初嚷着要当伴娘?活该!”余鱼倒了一杯开水,递给穿着粉红色吊带小礼服的宁小夏,顺便替因为化妆不适宜开口说话的秦淮主持正义。

“鱼,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呀?一点都不为我说话。”宁小夏灌着热水,借助那股在喉咙舒缓流动的暖流熨平她冷得打结的四肢。舒服呀舒服。

“今天新娘最大,你说我帮谁呢?”余鱼和宁小夏未来的嫂子穆梓梨都是宁小夏中学六年的同学兼好友,在这个大前提下也和秦淮也有些交情,自然要在她的婚礼上帮一些小忙,比如嘛,欺负伴娘宁小夏!

“真无情,你是不是在记仇我没有把我哥介绍给你呀?”宁小夏侧着头,斜着眼质疑她的极可能的复仇举动。

“呵,呵呵,天大的笑话,你那个有恋妹情结的哥哥,打个蝴蝶结送上门给我,我都不要,我会为这种救我出水火之中的事情记仇你?又不是想不开,笑话!别害秦姐笑花了妆哦。”余鱼摆开架势,一双纤纤细手,迅速地拧着宁小夏的颇有肉感的两腮,旋转九十度,用力往两边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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