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侬惊讶心底因这个想法而涌起的醋意,她根本还称不上认识他!
珞侬度过了最艰苦的一夜,她可以自背后不断传来的冷意感受到那道视线,她整晚都在刻意避免接触到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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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麒,”育梧将喝得烂醉如泥的朱董送走后,背往后一靠,啜口酒问道,“你今晚是怎么回事?整晚说不到三句话。”
夙麒斜睨他一眼,仍旧不语。
“合约都到手了,也没让你高兴些,与那名女服务生有关?”他直接切入主题。
夙麒抛给他致命的一眼,摆明教他少管闲事。
“啧……”育梧啧啧称奇,“看你这副愤慨的模样,我都快以为你的猎艳技术是不是已经到了江河日下的地步!显然的,她在回避你。”他挖苦道。
“你说够了没?”他的声调冷得足以令地狱为之冻结。
育梧当然知道何时适可而止,不过他从未见过如此……烦躁、盛怒,几乎失去控制的夙麒,他似乎恨不得把每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都用黑布给蒙上。
育梧几乎为这想法失笑,但他强忍住,他还不想死在夙麒暴怒的杀人目光中!
育梧发誓,即使赔上他的身家财产,他也一定要弄清楚夙麒与那女孩之间究竟怎么一回事,因为他好奇死了!
“结帐吧!”夙麒突然开口命令道。
“你不想再多坐会儿?”育梧明知故问,他只是爱看极了他老板气炸的模样。
“结帐!”夙麒的语气更为僵硬。
“好吧!谁教你是老板呢?”他衔命而去。
珞侬在直到他离开后才呼出梗在胸口的那道气,他莫名地让她感到紧张、感到一股
无形的压力在逼迫着她,那股气势很骇人,而且来势汹汹……
第二章
十二点不到,珞侬便向建驰请假,建驰──他们的公关经理,十分高大,却有张不太搭衬的稚气脸蛋,这里的女孩及员工都归他所管。
建驰自小亦是个孤儿,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爬到今天的地位,珞侬对他十分敬仰,由于相同的身世遭遇,建驰也总特别照顾她,就似个大哥哥。
“为什么今天想早点回去?”建驰关切地询问,“身体不舒服?你的脸色不太对,是不是外面的客人欺负你?”
珞侬连忙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只是明早要去应征,想早一点休息,我已经跟琴姨说过了。’
“嗯!那你就早点回去吧!”他拍拍她的肩膀应允。
珞侬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T恤,牛仔裤,还是这样的打扮比较适合自己,无拘无束的,她托起背包由后门离开。
阴暗的小巷道那盏透着微弱光芒的路灯,正有一闪没一闪的,丝毫无所作用。
隐约,一抹人影伫立黑暗中,珞侬不禁心生戒意,在这种小巷道会发生什么事,可难说,她看不清那人,她突然想折回去找建驰……
随即,她又斥责自己太庸人自扰,珞侬提着颗心逐渐走近。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就下班,我原以为我还得站上个把钟头。”那人突地开了口。
珞侬认得那个声音,太令人印象深刻,她明显地吁口气,随即又被愤怒所取代。“你晓不晓得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没事干嘛站在那?”珞侬毫不客气地指责着。
那人却反倒厚颜地露齿一笑。‘我在等你!’他说得就似是件天经地义的事。
或许对他来说,这句话并不具任何意义,但却教珞侬的心漏跳了好几拍,“等我?”她不由迟疑的重复。“为什么?我并不需要一个保镖。”
他睨了她一眼后,“想不到你所说的打工,竟是在这种场所,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工作?你的父母难道不阻止你?或者你认为这是一种时髦的趋势,认为年轻就不应该留白,不疯狂枉年少!”他铁青着脸不停的数落。
夙麒也搞不懂自己。他太关心眼前这个女孩了!超乎他以往所该有的态度,这女孩究竟有何魔力?能轻易便唤起他心田深处藏匿的恻隐之心?会只是因为她跟雁岚的年纪相仿,那个一向教他头大、不时忧心她下一个疯狂举止的妹妹,因而才会滋生这样无法解释的关切吗?
“我不认为我有这个必要将我的事说给你听,毕竟我们连认识都谈不上,甚至我连你的名字都无法喊出!你更没有资格对我说教。”她的声音不由有些高亢。
珞侬明知她不该如此武装自己,但她依旧无法对她的身世淡然处之,那提醒了她,她的父母抛弃了她。
“名字只是一个代称,”夙麒有些避重就轻的回答,“究竟是什么原因逼使你必须如此?为了钱?我怀疑你除了花店、酒吧,是不是还有可以令我更惊讶的工作?”他神色凝重。
“我说过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她不愿正视他。
“我也记得你并没有告诉我原因!”
她迟疑一会儿,咬咬下唇,“一份责任!”
“债务?”他猜测着,他捻熄手中的香烟,“多少?或许我可以……”
“不!”她一口回绝,口气有几丝不悦,“我不会接受你的施舍,我们素昧平生,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她一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真懂得如何消磨一个人的耐心!同样的,她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暗忖非找出困扰她的问题根源不可。
珞侬见他半天不说话,主动开口,“明早我会到奇得去应征,若录取了,多少可以减轻些负担。”珞侬明白对方绝无恶意,态度较为软化。
不过刚建立的友善,一下子又被他破坏殆尽,“辞掉酒吧的工作,它不适合你!”他命令道,“希望一切并未太迟……”
“够了!”她粗暴的打断他的话,“原来上天还给了你这项权利,可以命令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珞侬气炸了,她受不了他的自大,语气变得有些尖锐,“况且在曼蒂并没有什么不好,每个人都对我很照顾!”虽然她也曾想过要离开曼蒂,不过她绝不会让他知道,好让他称心如意。
他看起来似乎快气炸了,“没有什么不好?!那刚刚的情形你要作何解释?或者那样的事你早已经司空见惯,没什么好大惊小敝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在那种场所有多危险吗?你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个善妒的客人而送掉性命。”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夙麒竟泛起一阵寒意。
“你太言过其实了,曼蒂里有那么多人,不会有事的,况且你也看到了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不是吗?”她尽量心平气和的说。
“原以为你会是个洁身自爱的女孩,或许我也有看错人的时候。”他鄙夷不屑的低哼,冰冷毫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足够教人退避三舍。
“不错!”珞侬气得口不择言,“我正是那种被大家归类为爱慕虚荣的女子!”
他打量着她,改以一种平稳的口吻,“我似乎总在激怒你。”
经他这么一说,珞侬反倒觉得自己气度太小,她赧红了脸。
“你究竟藏有什么秘密?使得你必须如此保护自己!”
珞侬瑟缩一下,“你太多疑!我的生活单调枯燥,会有何秘密存在?”
他的表情摆明他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我一定会找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必须像个小刺?般拚命保护自己?我不讳言你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他的目光太犀利、太灼灼逼人,仿佛她像本打开的书,袒露在他眼前,任他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