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媚也发觉了眼前的情况,暗叫了一声糟。四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花了多少力气,好不容易直到最近,才让承烈不那么排斥她的接近,这下这女人一来,她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她也盯着钱乡直瞧,四年不见,她仍是清丽月兑俗的模样,好像从未长大似的,也许更美了吧!想到此,不免有些怨恨。“你又来干什么?”
“你在问我吗?”钱乡闻言,疑惑的反问回去,不明白她所谓的“又”,是从何而来。
沈如媚不耐地道:“废话!”
钱乡虽然觉得这女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但还是回她的话。“我米帮咏烈拍婚纱照,对不起,我们见过面吗?为什么你一副早就认识我的感觉?”
咏烈插嘴道:“吼儿,不用跟这女人讲太多。”说完,她看向沈如媚的方向,“我的事不用你管!少来招惹我的朋友。”
但钱乡的好奇心已经被挑起,她看着咏烈问:“我认识她?”难道自己真的失去记忆?而且如果她真的认识这个女人的话,那是否代表着她也认识这个和她一道的男人呢?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她的口气不免急切起来。
咏烈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哥哥,考虑着要怎么说才恰当:之前那股想唤起吼儿消失的记忆的冲动,此刻已是荡然无存。
然而,冯承烈的一双眼从一开始,就只注视着钱乡不放,冰冷的面具将他隐藏的很好,没人知道他现在心底的激动心情。
有多久了?这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小脸,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了。看她现在这么健康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四年前那场可怕的梦魇,对她造成的伤害。
吼儿,他的吼儿哪!她渐渐月兑去小女孩的稚气,流露出一种成熟女子的风情,出落得益发动人了,他感到自己对她的爱恋,随着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泛滥蔓延到快无法控制了!可一想到自己的残缺……他残忍地提醒自己,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冯承烈了。
但她怎么会来呢?婚纱照?是咏烈搞的鬼?这个宝贝妹妹到底在想什么!
“无聊!”冯承烈低沉的说着,他佯装不屑一顾的走过钱乡的身边,很想碰她的,然而他只是低垂着眼,感觉到强烈抑制住的手麻木不堪。
钱乡看着他走来,心里莫名地充满了期待,他……会不会……但是他终究只是走过她身边而已。
“笨蛋。”钱乡小声地骂着自己。
沈如媚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并追在冯承烈的后头走了。
“咏烈,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谁?我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好像……好像我曾经见过他……”钱乡问。
“吼儿,你认得他吗?”咏烈顿时兴奋起来。“他是我哥,冯承烈。”
“冯承烈……”钱乡细细咀嚼这个名字,觉得自己对这名字出奇地感到亲切。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见她呐呐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应,咏烈好失望,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一见面却毫无反应?而吼儿丧失记忆也就算了,哥哥明明知道却那么冷淡,难道她和哥哥之间成了过去式了?
“我该记得他吗?”钱乡的小脸上写满疑惑,“我觉得他似乎不是很喜欢我,你瞧,我一来他就要走了。”
“他本来就是这么冷淡的人啊!”咏烈赶紧帮哥哥说话。
钱乡皱眉。“是吗?他以前不会这样的……”惊觉自己似乎说了难解的话,“以前?”她怎么会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呢?
见她这么苦恼的样子,咏烈也不忍心,遂提议道:“我看我们先回去好了!”
然而,钱乡心里的谜团,却越扩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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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钱乡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她脑中一再地浮现今天在湖边遇到的那个男人的身影。
为什么看到他时,自己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呢?为什么她可以感受到从他身上所发出的悲哀呢?
从接受咏烈的邀请,来到虎岛,每个人都欲言又止地提到四年前,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丝不对劲,但也不知足哪里出了错,难道,真如自己所猜想的,丧失记忆……
叹了口气,她起身离床,走到窗前,发现自己可以俯览整个后院;夜风吹在叶稍上,树影幢幢,似乎很清凉,勾引着此刻内心烦躁不己的她。
来到后院,她认出到幻影湖的小径。夜晚的幻影湖应该是很,美的吧引她忖度着,抬头看看月色如水,管他的,她决定了,这么晚应该不会有人去湖边,也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吧!
十几分钟的路程后,她来到湖边,银白色的光洒在湖面上,如梦似幻。
月兑了鞋子,光着脚踏入湖水,冰冰凉凉的,心也一下子静了下来。
寂寞的黑夜,虫呜唱的特别清楚,她恣意地玩着水,陶醉在如此美景中。
一个白影子靠近了,然后扑倒她。
是一只大白虎!
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被吓坏地全身呆愣僵直:奇怪?她不是喜欢老虎喜欢得不得了吗?她以为自己真的和一只老虎接近,应该是会很高兴的。
钱乡不住的发抖。这时,白老虎在她身上嗅闻了一阵,竟伸出了舌头,开始不停的舌忝她。
“老天!”恐惧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好熟悉的感觉。
伸手反将白虎抱住,钱乡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为什么哭她不知道,但此刻自己的内心彷佛有无限的哀伤和心酸,需要靠泪水来洗涤。
冯承烈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管她是因为害怕,还是觉察了什么,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叹了口气,就让雪霁代表他吧!代他抚去她所有的哀痛。
钱乡哭累了,放开了老虎,它缓缓地来到冯承烈的身边,他模了模它靠过来撒娇的头。
她看到了冯承烈,一发觉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开口,“好美丽的白虎啊,真漂亮!”
“它叫雪霁。”他看着她,黑夜把他的眼神掩饰的极好,月光只照在她身上,他很想跟她多说一些话,可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当深爱的人近在咫尺,却不能拥抱她,跟她说心底的话,心底有多大的折磨是可想而知的。
“这是你的老虎吗?”
他摇头,“我们是朋友,它才是它自己的主人。”
钱乡一愣,这话……好熟悉哪!到底是在哪听过呢?
“我们……我们以前认识吗?”她困惑的问,迷惘不已的瞳眸中,写满希望他能解开自己疑问的期待。
他心头一震,她想起什么了吗?“不,我们不认识。”他别过头,不敢也不愿见她,想躲开她受伤的表情。
“喔,我还以为……”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可是好奇怪,为什么我觉得我认识你呢,而且,我还爱……”着你!觉察到自己未尽的话语是什么,钱乡的脸刷地飞红,双掌捂在唇上,不敢相信自己对他竟有这个念头。
爱他?现在心正卜通卜通的狂烈猛跳,是因为喜欢他吗?可是,怎么可能呢?自己今天才见他,交谈没几句话,她甚至连他的真面目都没看过呢,怎么可能喜欢他!然而,这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波动到底是什么啊?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想哭的念头。
冯承烈看着她眼底又聚起了水雾,暗叹了口气,他的吼儿怎么变得那么爱哭啊!
难以再抗拒理性的阻挡了。他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
“别哭了,你的哭声好难听的。”他逗着她。
“你……”她泪眼蒙胧地从他怀里抬头。为什么连他的拥抱,她都感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熟悉呢?“你真的不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