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涞哼也哼一句,即使她的口中有些咸味。“你为什么要骗我?”在这几个人中,她最无法原谅的就是这个叫白霜的女孩。
今天早上她溜出来是想买些日用品的,别墅里的库存已经所剩无几。为了不让奔野饿肚子,她才没跟他说便溜了出来。然后,她看到了白霜,这个女人佯装肚子痛,而她毫不迟疑伸出援手,却被白霜反制给吊在这里。
“因为你该死!”陆白霜美丽的脸变得可怖。“你不该跟我抢奔野,奔野是我的。”
“你胡说什么?”她的笑声令钱涞发毛。“你们一直在找奔野的麻烦,这就是喜欢奔野吗?”
“你懂什么?奔野他拒绝我,他竟敢拒绝我!”陆白霜的精神显然不正常。
“爸爸,你一定要帮我抓住奔野!我要把他关起来,让他哪里也不能去,这样奔野就会喜欢上找了。”
“白霜,”陆笙拍拍女儿的肩。本来想用女儿来换取权势,既然奔野不识时务,他只好忍痛舍去白霜的爱。“爸爸一定会帮你的,别伤心了。”
这对父女真令钱涞作呕,难怪奔野要和他们对抗。
“你们不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吗?奔野有他选择的权利呀!”她试着向他们说理,虽然她明知对这些精神异常的人来说根本听不进去,但是为了奔野,她要试。
“像你这么低贱的人类设有资格和我们说话!”陆白霜的眼神充满了邪恶。
“奔野对你根本没兴趣!”
钱涞一点也不想和眼前的疯女人争执,事实胜于雄辩。
“你们不能放过奔野吗?”
陆笙冷笑。“除非他死。”魔族里还不知道他就是二十年前叛变的主谋,只要他杀了奔野,整个魔族就是他的了。
钱涞不寒而栗。这就是人走错路的下场鸣?奔野因为走错这一步,所以得用命来偿还?黑社会真的好可怕。
天呀!她该怎么来帮助他?他们才刚相识、才刚相爱,她绝不能失去他。她不禁怨恨自己的无知和愚昧,她为什么要救白霜?她给奔野惹了多大的麻烦!要是奔野因她而受制,她绝不会原谅自己。
“白霜,你看着她,我去前头看看。”陆笙想去看看牢里的迄风是否还在,他倏地消失了。
现在正是好时机!钱涞咬了咬唇。“你这种人,奔野永远不会爱你的,因为他爱的是我!”她故意激怒陆白霜。
“胡说!”陆白霜又掌掴了钱涞好几下。
钱涞的脸发麻。“就算是我死了,奔野也不可能爱上你。”
“你说什么?”她眼里的怒气将要爆炸。
“即使我死了,奔野喜欢的人还是我。”钱涞再度说着。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陆白霜大笑,中了她的激将法。“你错了!断!”
随着陆白霜的声音,绳子被分开,钱涞开始落下。
她的脑子闪过奔野的脸,她不该违背他的话,因此她犯下的错也不能由他来扛。她闭上了眼,想着这短暂的一生,任由风声在她耳边呼呼而过。
但是,最后她掉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奔野!
幸好来得及接住她,奔野焦急的问:“你没事吧?”她的脸都肿了。
“奔野、养野!”她狂乱的叫着他的名字。“我……我……”
“我知道。”他将她搂在怀里,但是这不是安慰她的时机,他们竟敢对她做出这些事,他就要他们付出代价。
“对不起!”她开始呜咽的哭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
钱涞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奔野的怀抱,此刻她正坐在一个光球里,奔野在外头。
“奔野!”她大叫。“我不要!”
“我会回去找你的。”他发射了手指的光束。“很快就会回去。”
“奔野!”钱涞摇头,因为她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为什么要送走她?
她想留下来与他同生共死啊!
“不要!”
“乖乖的等我回去。”奔野微笑。
扁球已经离得他好远了。
第三章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日台湾
钱涞从梦中醒来。这是她第几次梦见奔野了?她早就数不清。
扁球将她带回家中,家里的人没有任何一个对她那几天的失踪起疑。她,再次回到平凡的生活中,当个平凡的小老百姓,只是她的心却随着奔野而去。
七年了,都快七年了!奔野一直没有回来找她,她握住胸前的戒指,如果没有它的存在,她或许还可以骗自己这是一场梦…不!她摇头,就算奔野未曾留下什么,她也不可能忘了他,这种刻骨铭心的回忆岂可说忘就忘?
她下床,拿起一枝碳笔,在纸上勾勒出奔野的脸,他美丽的长发、充满威严的眼睛,以及他似笑不笑的嘴角。
是的,这就是奔野,无论在任何时刻都带着他的傲气,不怒而威的脸总让她舍不得移开目光。这就是她的奔野。
瞧!她把他记得多清楚啊!她根本忘不了他!他一定会回来接她的,她知道。
钱涞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那里仿佛仍有奔野吻过的余温。闹钟狠心打断她的幻想,她拍了一下按键,放下手里的画,也该是出门工作的时刻了。她换上了下恤和牛仔裤,外头套了一件大衣。她提起昨夜准备好的手提包,急急的出门而去。
时钟的指钉在三点的位直,满屋子的画都是奔野的脸。
※※※
钱涞快速奔人齐氏企业大楼,现在已经是七点三十分了,幸好还来得及。
她吸了口气,冲进女厕,换上手提包里的套装和皮鞋。她将长发挽成一个髻,随便的上了淡妆,再将平光眼镜戴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八点二十分了!一切准备就绪,她将东西全塞人手提包,步出厕所。
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她一点也不想迟到,这是她的第二份工作,换工作的理由无他,因为是她想赚更多钱,这里的薪资比前一处多了二分之一。
在副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她再一次打量自己,确定自己一切无误才敲门。
“请进。”
钱涞大方的走进办公室。“你好!我是钱涞。”
“原来是钱秘书啊!你好。”任迄风头一次听她的名字时抱着肚子笑了好久,现在仍是充满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人,他已经比较能克制。
钱涞习惯了有人拿她的名字开玩笑,但是这位任副总经理可真爱笑,她怀疑他是因为她的名字而录取她的。不过无妨,反正她需要这项工作。
看着她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任迄风反倒不敢放肆了,他收住笑。“钱秘书,在总经理回来前,你就先在我这边见习好了。”
“我知道了。”钱涞很清楚这并不是见习而已,是她适不适合道个工作的测试。那又如何?齐氏企业是大公司,她也不是没有实力的人。
任迄风明白了她的想法,对这位不懂得打扮的女人有了不错的印象分数。她或许不起眼,但是却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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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炀!”任迄风在机场大叫。
齐恒炀搞下墨镜。“你怎么来了?”公司里这么困吗?竟然劳动副总经理来接机。
任迄风一看他的脸色就明白了齐恒炀的想法,笑道:“反正没事嘛!”钱涞是位好秘书,有了她的帮助,工作量少了一大半,让他乐得到处晃。
齐恒炀摇头。他一直拿这个在魔族时是他堂哥兼老朋友的人没办法,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对彼此的个性、想法了解得太透彻,想要拿话威胁老朋友都没用,因为任迄风可不是被吓大的。
“好啦!回去了。”任迄风没理他的扑克脸,依旧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