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贤心里想,我像干娘,不会吧!我还是像干爹多一些。不自觉地又向干爹身边靠了靠。
“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
司徒老爷笑道:“胡说,月夜这么好,怎么是喝闷酒呢!”
“那干娘呢?怎么没陪着你。”
“还不是为了你,张罗婚嫁的事呢!你要成亲了,你娘兴奋得几晚上都睡不着觉。”
司徒贤却莫名其妙地打个冷战,干娘兴奋不会是因为找到什么歪点子整人吧!婚礼交给干娘办,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担心。
“爹。”司徒贤眯起眼睛看向司徒老爷身后的房屋,“好像不对啊!”他的眼睛虽然不大好使,就是看远一些地方模糊点,但是……
司徒贤站起走过去,瞪大眼,“爹,这怎么……”
司徒老爷喝了一杯酒,“白天一不小心走火了。”
“烧了!”
“没事儿,只是门板烧焦了一些。屋顶没漏,还是可以住人的。”习惯就好啊!
“爹,不会是娘又与李婶比……”
“不是,是……”正要说突然远处传来尖锐的哨声。
司徒贤脸色一变,“爹,我去看看,姐姐,你跟爹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去去就回。”
李香荷点头,“别担心。”
司徒贤走后,司徒老爷给李香荷倒上一杯酒。
“伯伯,我自己来就好。”
“别客气。我们将来是一家人了。”
李香荷道:“伯伯,我跟贤儿私定……终身,你跟伯母会不会觉得……”她越说声音越小。
司徒老爷笑,“我们司徒家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以前也许是有的,但自从遇到溪儿之后便什么都乱了套。
“香荷谢伯父伯母的疼爱。啊!”蓦地惊呼一声,头顶竟有一个人影飞过。
司徒老爷看都不看一眼,只道:“别担心。”
“可是……这……”
“没关系,将来你习惯就好了。”司徒老爷悠哉地喝了一口酒,“你伯母常跟江湖人来往,那些江湖人整天高来高飞,打打杀杀,这府里面稀奇古怪的事儿就多了些,不过他们都是讲义气的汉子,所以不用担心什么。”
“哦。”李香荷强自稳下心神,目光却望向了适才发出哨声的方向。
这两日燕城下起了雨,雨势虽不大,却下得人心烦。
李香荷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小雨发呆。乐儿坐在一侧,低头绣着什么。房间里很静。远处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一刻的宁静。
“姐姐。”司徒贤将油伞递给下人,迈步走了进来。
“贤弟。”李香荷笑着转回身,走了过来,一抹他的肩头,“怎么都淋湿了,生病了怎么办?”
司徒贤道:“我身体壮着呢!倒是姐姐,怎么站在窗口,现在天凉了。”
小乐倒杯热茶给司徒贤递过去,“小姐,司徒公子,你们俩就别病啊凉的了!听得我都肉麻。”
“乐儿。”李香荷娇嗔道。
乐儿笑,“好好好,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看见。我去厨房端些点心过来。”
“姐姐,这两日府里出了点事儿,我们的婚事恐怕要延后了。”
“府里出了什么事了?听乐儿说府里各个院都封了起来,不让随意走动。乐儿问其他人也问不出什么。我这正急着呢!正巧你来了。这几天你也不见人影。”
“姐姐,不用担心。”
李香荷淡淡一笑,“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司徒贤有些为难地抓抓头,“不是不说,我是怕说了姐姐害怕。”
“有你在身边我还怕什么呢!”
司徒贤犹豫了一下,“那我就告诉你,反正这件事儿你早晚也会知道。”
“死人?”
“吓到姐姐了,我还是不说了。”
李香荷道:“我是有点害怕,只是不明白,他们既然像你所说的武功很厉害,怎么会轻易死呢?”
“我干娘也猜不出。而且他们身上的内力都被吸干了。”
“吸干?”李香荷微微蹙紧眉头。
“你别怕,现在看来杀人者好像只对内功深厚的人感兴趣,普通人倒是从未加害过。”
“贤弟,你不是对我说过,内功深厚的人武功通常都高吗?那害他们的人武功岂非更厉害?”
司徒贤微微露出一丝担忧,“就怕是邪教的人,许姨说他们练一种邪功,武功每进一层便要吸食一次旁人的内力。”
李香荷眼神微闪,“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功夫?”
“是啊!他们害得很多人,要知道内功练之不易,谁又能轻易给别人呢!”
“难道说那些邪教里的人混进府里来了?”
“干娘也怀疑,但想一时半会儿找出来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儿。被害的两个人都是曾经参与过围剿邪教的江湖人。只怕他们寻仇而来。”
“那司徒府岂不危险了?贤弟你要小心,万一他们找上你……”
“那就让他们尝尝我的拳头。”
“贤弟,你……”
“别担心。”司徒贤握住李香荷的手,放在胸口。两人眼神对视,一片深情无限。姐姐的眼睛真美,真柔,真深,他觉得要溺死在里面了。
“咳咳!”乐儿端着点心走了进来。
司徒贤心里烦闷,唉啊啊!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有人出来捣乱啊!笔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看着抽回去的双手,司徒贤撇嘴,偷偷瞪了乐儿一眼。
李香荷掩嘴偷笑。
司徒贤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他是抽空过来,自然不能在此多待。
“乐儿,他们两人都死了。”
“死了!不会啊!我们配的药,不至于他们立即就死啊!”
李香荷蹙眉,“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我们配方弄错了。”
“那怎么办?”
“小心一些,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是,小姐。”
司徒贤接到信的时候,正与司徒老爷讨论着商铺的事情。
吴成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小鲍子,不好了。李姑娘被夫人的江湖朋友叫去了。说是怀疑她是凶手。”
“胡闹。”司徒贤一下子蹦了起来,“爹,我……”
“快去看看吧!小泵娘被那些大老粗吓到就不好了。”
司徒贤几乎用飞的,眨眼间便没影了。
司徒老爷感叹:“他的速度还真是越来越快了。吴成,谁在那边呢?”
“管家在那里保护李姑娘,特意让我过来通知小鲍子。”
“吴成,你还是顺便把夫人也找回来吧!年轻人气盛,真要打起来也不好。”
“是。”
吴成刚要走,又被司徒老爷叫住了:“等等,一定要叫上许夫人。夫人脾气也不是很好啊!”
“是。”
“老爷,你若担心,小的可以过去看看。”站在司徒老爷身后的吴安说道。
“不用,这府里哪天安静过。就是不晓得李姑娘会不会习惯啊!”
司徒贤气得青筋暴露,他将李香荷抱回房间,轻轻放到床上,“姐姐,好些了吗?”
李香荷脸色微白,摇头,“我没事儿。”
“姐姐,对不起。”
李香荷虚弱地一笑,“都说没事了。”
“谁说没事了。让开,让开。”乐儿气呼呼地将床前的司徒贤推开,“那些人凶神恶煞,又拿刀又拿剑,直逼问我们小姐昨晚在哪?这也太欺负人了。他们死了朋友,死了哥哥,关我们什么事儿?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凭什么污赖我们啊?就算我们是五年来唯一进府的外人,也不能认定是我们做的啊!真要按时间算,我们是先到的,他们是后来的。我们若真要害人的话,难道还会提前算出他们的行踪不成……”乐儿噼里叭啦说了一大串,“看看小姐被他们吓得多惨。真要是吓出个好歹来,司徒贤,我乐儿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