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看看,哎哟,都瘦了,都瘦了。我吩咐厨房,晚上要好好给你补补,瞧瞧,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咦!这二位姑娘是?”
“李叔,她是李香荷姑娘,我在信中提过的。”
“哦,原来是少夫人啊!”小人李子给少夫人请安了。
司徒贤对李香荷说道:“李叔是府里的管家,小时候最疼我了。”
“难道寿伯就不疼你了?”老者开口了。
“寿伯最疼我。”司徒贤呵呵笑。
主仆俩对视一眼,心想,这时候他怎么不耳聋了?
避家李子说:“寿伯,你老眼昏花的,在这呆着干什么?快快,回你房里躺着去吧!”给寿伯请走了。管家李子突然笑兮兮地道,“小鲍子,夫人出门了,不在家。你可以带少夫人去后面的温泉享受一番。”
司徒贤脸一红,“我、我们还没正式成亲呢!”
主仆俩也听明白了。李香荷只是低下头,一副羞涩状,小乐可炸了。这管家怎么一副样啊?还这般明目张胆。
还没等她跳呢。远处的一个仆人跳了,“管家,管家,不好了,不好了。”
小仆飞毛脚般跑了过来。
“怎么了?”管家皱眉道,“大呼小叫的,一点规矩也没有。没看到有客人在吗?”
“啊!小鲍子回来了,小的给小鲍子请安。给……”一眨眼,这两女的谁啊?不认识的。
“少夫人。”
瞪大眼,“成亲了。给少夫人请安。”
“吴成,出什么事了?”司徒贤问。
吴成由小鲍子成亲的震惊中醒过来,惨叫一声:“不好了,不好了。管家,你家的、家的……”
“我家的怎么了?”
“李婶怎么了?”司徒贤也急问。
“她要月兑衣服。”
“什么?”管家大怒,“好啊!耙月兑衣服,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掀瓦。看我怎么收拾她。”说着便将鞋月兑了下来,走了两步,可能觉得硌脚,又将鞋穿上了。他一回身对司徒贤道,“你回来的事,我已经让下人通报老爷了。你们收拾一番再去见老爷也不迟。”说完,撒起脚丫子飞奔,“孩他娘,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小仆吴成在外面追着喊:“管家,手下留情,不可啊!不可。”
小乐看李香荷,意思是,小姐,这一家人怎么好像都不正常啊?
李香荷看小乐,意思是,是啊!不正常。其实偶尔听听乐儿的意见也是正确的。不一定非要嫁给司徒贤啊!
司徒贤见主仆二人脸色有些不好,立即解释:“李叔是不会打李婶的,只是吓唬吓唬。我保证。嗯,那个……李婶得了一种病,要穿很多很多衣服才行,穿少了就会得病。”
还没等司徒贤解释完,有三名婢女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少夫人,请。”
主仆两人被带到一个房间,司徒贤随后也跟了进来,“姐姐,你们先休息,有什么事跟下人说就行。”
小乐突然道:“她们正常吗?”
司徒贤微微眯起眼,什么意思?正常,当然正常了,“乐儿。”司徒贤义正词严,“你要明白,我的家人都很正常。”
小乐点头,明白了。不正常的是她跟小姐。
“姐姐,我先去见我爹,一会儿再来陪你。”
李香荷一挥手,去吧,去吧。她要好好冷静地想了一想。
第三章司徒府(1)
值得庆幸的是,司徒贤的干爹是个精神很正常的人。令李香荷感到意外的是,司徒麟并不像商人,反而像一位饱读诗书的学士,而且漂亮,并且毫无女儿之态,完全是书生气般的俊秀。一个男人的长相能令女人惊艳,那绝对是光彩夺目的。
司徒老爷与司徒贤说的一样,见到李香荷后,很是欢喜与欣慰,问了李香荷的生辰八字,说等夫人回来之后,便为他们张罗婚事。并嘱咐她待在府里不必拘束。需要什么便跟贤儿说。府里没有过多的规矩。
李香荷心想也是,府里的人都跟疯子似的,能立什么规矩啊?
司徒老爷与李香荷谈得并不多,两刻钟的工夫便让她退下了。只留下司徒贤,看起来父子俩是有话要说。
李香荷倒不担心司徒麟反对。她奇怪的是,司徒老爷怎会这般轻易的便接纳了她?丝毫不怀疑她说话的真假。不担心她有所图吗?还是极度信任他的养子。这一家人还真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
“小姐,你回来了,那位司徒老爷怎么样?”
李香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婢女,笑了一下,“老爷很好,我们进屋说吧。”
乐儿也明白隔墙有耳的道理。
进了屋,乐儿小声问:“小姐,如何啊?”
李香荷笑道:“我以前觉得司徒贤有时会让人捉模不透,现在我觉得这整个司徒府都透着一股神秘。”
“小姐,那我们还是离开吧!”
“既来之,则安之,难道你怕了?”
“小姐不怕,我也不怕。就是觉得这里的人有些微……”小乐指指脑袋,“太怪了。”
“那位司徒老爷谈吐举止倒是正常得很,也惊艳得很。等你见到时就会明白了。”
“我刚才倒是见到了那位叫吴成的下人,他说管家把屋顶给掀了,他急急忙忙地说要去找老爷求救呢!小姐,有这样拆房的管家吗?”
李香荷眨眨眼,“呃……”以前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小姐,与这家人相比,那个铁公鸡还算好的了。”起码脑子还算正常。
“别乱说。”
小乐一撇嘴,“小姐,你说这个司徒老爷究竟是干什么的?按司徒贤的说话,他家只是开了几间小小的商铺,出租几片土地而已。可是乐儿觉得不像啊!”
李香荷笑,“说对了,的确不像,司徒府的建筑与摆设,虽奢华却不张扬,贵气而厚重。就连我们所住这里,摆放的古董都是价值连城的。可见司徒府的不一般了。”
“小姐,你越说我越觉得这里危险。”
“别担心,就算是大富之家又有何惧,这里不是江湖世家,又非龙潭虎穴。若真发觉不对,我们再走也不迟。”
“小姐,既然司徒家这般富有,司徒贤为何那般狼狈啊?身边没有下人跟着侍候也就罢了,穿的是最普通的布衣,吃的,除了面还是面。该不会是他那个干爹对他不好吧!”
李香荷摇头,“我看不像……”
罢要再说,司徒家的婢女走了进来,“少夫人,公子已在品香亭设宴……”
“别少夫人、少夫人的乱叫,我家小姐还未嫁过门呢!”小乐道。
婢女怔了一下,接着道:“是,请李小姐去品香亭。”
“姐姐,这两日住得还习惯吗?因为家里的事情太多,一回府便忙活去了,有些冷落姐姐,姐姐可千万不要生气。”
李香荷道:“公子说笑了。”
“我都叫你姐姐来着,你叫我贤弟好不好?”
李香荷温柔地一笑,“贤弟。”
司徒贤立时高兴得眼睛晶亮,“姐姐,吃菜,这个水晶肘子最好吃了。”夹了一块放进李香荷的碗里,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李香荷。
李香荷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慢慢地吃了一小口。
“怎么样?很好吃吧!”见李香荷点头,司徒贤立即露出一副满足的笑容。
站在一侧的乐儿翻白眼,这也算好吃的东西?这家伙不会是饿死鬼托生吧!
“这个水晶肘子还有一个典故呢!”司徒贤很有兴致地说道,“据说很久以前啊!庙里有个馋嘴的小和尚,他在小溪边偷偷地蒸肘子吃。恰巧老和尚来了,他吓得便把蒸好的肘子扔到了旁边的溪水里。等过了三天,小和尚不死心,在溪水里找到……咦!”司徒贤一怔,看到走近亭中的一队歌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