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龟恍然大悟,“原来……你们用那猫妖做诱饵!”
岂知远处的林倦却是轻轻一笑,声音虽微弱了些,却仍句句清晰地传来:“你口中的那猫妖,却是我的妻子,心中深爱之人,我岂会拿她做什么诱饵……你心中若也有心爱之人,便会明白……那是舍不得的。即使她只是受一点点的伤,你心中也会痛上十倍……只是我心里一直有些怀疑,若童男童女是妖怪所为,那么近来他又无孩童进食加以修炼,一定会找个修成内丹的妖怪下手,而受伤的善儿便成了最佳人选。你只要食下善儿修炼八百年的内丹,到时,只怕龙太子本人你都无所畏惧了……我其实并不知是哪只妖怪所为,只是为了善儿的安全,随时注意她的动向罢了!”
河龟听完林倦所说,想了一会儿,竟然笑了起来,他被黑龙踢了几脚后,嘴里吐出血沫,“就算救了你的善儿又怎么样,以一介凡人之躯善闯我这里,焉有命在?你能坚持到现在还未倒下,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
“倦哥!”心善怕了起来,连忙抱住林倦有些微微摇晃的身子,“你怎么样了?”怪不得,他身体越来越凉呢,起初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游水过来,冻着了呢!
少年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对心善吼道:“你哭什么,他又死不了。”
“谁哭了?”心善回吼,蓦地一顿,“死不……你有什么办法?说啊……”再不说,她要吼了。
少年撇了撇嘴,“把你的内丹给他服下不就得了!”反正他们先前提出怀疑时,就已经同林倦商议好了,若林倦不幸被妖怪害死,记得让他吞下心善的内丹,调养四十九日就可康复。
善儿正要想办法将内丹由肚子里弄出来,岂知林倦却大喝了一声:“不行,善儿失去了内丹,肚里的胎儿会有危险!”他当时为自己设定的后路里,并没有考虑到善儿会怀有身孕,设计假死让善儿伤了那般重,他已经够自责够伤心的了。
肚子里一个四不象与倦哥的生命相比,当然是他的生命重要了!善儿也急了,想起河龟夺她内丹的情景,蓦地抱紧林倦,吻了上去。
“善儿……唔!”他浑身上下越来越没力气了,想开口与她说话,嘴巴却被她堵得死死的,这个……傻善儿!
而一侧的傲慢少年,此刻却红着脸皮,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们俩。
嘴对嘴,良久,心善有些心急,内丹怎么还不自己出来啊?难道方法不对?放开林倦才发现,他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状况比那个躺在地上吐血沫的河龟还要糟糕!
“倦哥……你!”“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倦哥,你怎么了?
“别……哭……”林倦使出全身力气,这个小笨蛋,“你……听着,若是敢伤害肚里的……孩子,我便……不再……见你!
“哇,可是你答应要与我永远在一起,死也不分开的!我不要与你分开,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哇哇……”
“乖……只要二十年……你在山中好好修炼……照顾孩子……二十年后下山到红尘中寻我!”这该死的地方,的确不是他这个凡胎该来的地方,全身痛死了。
“呜呜,我怕找不到你,而且要分开二十前那么久。”
“二十年转瞬即逝……很快的……我都能找到你……你自然也会寻到…我的!”
少年从没想到这个猫妖的眼泪,竟然比他龙族的眼泪还要多,当年他姐姐出嫁时,也没哭出这么多泪水啊!
“咳咳,”没人理,“咳咳,喂,别哭了!死了也没什么,我还是有办法的。”
“呜呜……呃,什么办法?”本来准备哭个天翻地覆、哭到林倦心软改变主意的心善,听到声音后,立即将脑袋转向少年,瞪着红红的眼睛问,“什么办法啊?”
“去阎王那把他的魂要回来不就得了?”
心善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少年下巴骄傲地扬起,“那当然,我可是堂堂西海的龙太子耶!”
林倦却是苦笑,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了,若非善儿支撑着他的身体,只怕现在早已滑落在地上了。当年他为了能让善儿有安静的生存环境,答应太妃延长小王爷二十年的阳寿!而此事,他做得并不光明,善改人寿命本来就不是被允许的。想来,阎王正等着他到阴间的那刻,惩戒他呢!就算龙太子面子再大,要回他魂魄之事也不太好办吧!
耳边断断续续地听到心善与龙太子的对话,他想最后好好看看心善,只是即使睁大眼睛,他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怎么不早说出这个办法啊?”
“谁想到,你这般笨!”龙太子翻白眼,修炼五百年以上的妖怪,就可以穿梭阴阳两界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种简单的方法还要他说出来。
“喂!你干什么?
“杀了他,都是他将倦哥害成这样的!
“他是我水族的,就算要杀他,也要由我做才对啊!”
“你让开…”
断断续续,林倦耳朵里已经听不到什么了!这样与龙太子说话的心善,应该不会寂寞吧!没关系,二十年很快便会过去,他……不也足足等了二十年吗?
只是,他真的有些不放心她啊!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慢慢的,最后清明的神志也被夺走……
番外(恶搞篇)
相公满月
听说,上阳镇李姓家正月初一生了个白胖胖的儿子,李家老爷晚年得子,高兴非常,儿子满月时,大摆宴席,宴请宾客。
老夫人年过四十了,生了个白胖的儿子乐得不行!只是自儿子在众人面前抓完周后,李夫人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儿子银子不抓,圣贤书不抓,抓来抓去,最后不知怎么搞的,大厅里竟突然蹿出一只猫来,儿子一把抱住了猫,此后便再也不松手了。
宾客与李老爷只是大笑,倒也没说什么,但李夫人心事重重,有些不高兴,早早地带孩子回到了后院。那只猫被李夫人用棍子赶跑了,儿子小手抓了一手的猫毛,流着口水,憨憨地睡着。
“夫人,老爷说有贵客到了,让你过去招呼呢!”府里的下人,站在门口禀告。
李夫人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在儿子女敕女敕的脸颊上亲一口,嘱咐女乃妈好好照看孩子,然后,跟着下人往前厅去了。
女乃妈坐在床边,恍恍惚惚中也睡了!
“睡了,睡了,可以进去了!”
“别推我……若不是因为你笨,倦哥能变成这个样子吗?”
嘀嘀咕咕中,窗台边多了两颗脑袋,鬼鬼祟祟地左望右望后,跳进屋子。两人都是一身黑衣,一个是少年,另一个……应该是少妇!圆滚滚的肚子快临产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婴儿的床前,少年先看到了婴儿,“真漂亮啊,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
少妇本有些踌躇,闻言,眼睛一亮,凑上前来,“真的吗?我看看……啊,这么小,他才不是我的倦哥呢!”
“他现在是婴儿,当然小了!”
“我不管,你赔我倦哥!”
少年很是无奈,哎呀呀!“是你非要现在来看他的嘛!二十年后再来,当然就长大了!”
蓦地,婴儿睁开眼睛,黑漆漆眼眸盯着少妇的脸一眨不眨。
少妇发现了,紧张地抓着少年的手,“他……他在看我耶,他还记得我对不对?”
“不可能啊,他已经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了才对!”
“哎哟!”少年的脸上挨了一掌,不过留下的不是红印,而是五道血痕!“倦哥才不会忘了我呢?他一定是偷偷地将孟婆汤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