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看上了某种贵重的东西,只要付足够的钱,我们便会帮他拿到。”锦娘安静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一开始,门主总将我留在家里,可我不想做个废人啊!后来,门主终于同意让我执行任务了,我做得很好呢,没有一次失败!还记得九巧玲珑琴吗?因为雇主突然毁约,门主便将琴赏给了我,我好高兴啊……门主对我很好,很好,真的!”
锦娘将头抬起,直直望着时长风,“你也对我很好,很好,除了门主吉祥他们,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你没有因为知道内情出卖我,也没有嫌弃过我的身份,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嘲笑我的腿,你对我很好,很好……你把我当成朋友,把我引为知已,我好高兴,好高兴……我怎么又哭了?你会笑话我的!”
“傻瓜,怎么会?”时长风起她的脸颊,慢慢地、轻轻地俯,吻上她的泪,她颤动的睫毛,她苍白的脸颊,最后落到她颤抖的唇上,只是轻啄,轻吻,眼底流露出的眸光不是,而是深似海的怜惜与心痛……锦娘慢慢地闭上眼,泪却流得更多了……
她满足了,真的!能让这般清俊不凡的男子为她怜惜,她真的满足了,她愿一辈子做他的红颜知己,现在这样,很好,真的,已经很好,很好了!
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不含,不含其他,只有深深的怜惜与温柔,只有恬静与安然,直到日落西山,直到月上柳梢头……
无论那个门主是个怎样的人,能让锦娘受到那般磨难后而没有变得愤世嫉俗,没有性情怪异,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怀中的女子如此柔弱,如此温柔,却又如此坚强,如此倔强,如此聪慧与敏感,这样的女子本该是被人疼被人怜的!
他心动了,真的心动了!
“玉石的事,不必在烦心了,我去处理。”玉石是否是督军的传家之宝,他可管不着那么多了,他本是极护短的人,如果拿回玉石,锦娘一定会为难。见不得她伤心啊!大不了从爹爹收藏的宝物中拿出几件好了,大部分都是御赐的东西,应该很名贵吧!他很不负责地想着。
“麻烦时大哥了,欠你这么多,真不知该如何……”
“我饿了!”
“……”什么?锦娘一时反应不过来。
时长风笑,“出去走走如何?听说街上的小吃不错。在屋里待了那么久,闷了吧!”
“啊?”
将拐杖递给锦娘,看着她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挑了下眉,没说什么,只是心中微微有些痛。
“告诉我,联络他们的暗号是什么?见到他俩,你也就放心了!”
“呃……好!”锦娘温婉地笑了。
???
第二日清晨,锦娘刚刚梳洗完毕,吉祥就到了,秦琴随后。
“锦娘,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秦琴笑嘻嘻地走到锦娘面前。
见她满头汗,锦娘拿出丝帕给她,笑说:“路赶急了吧!”
“担心你啊!”秦琴道。
锦娘转身看向吉祥,“玉石呢?”
“交予门主了!”
锦娘点了点头,突然脸一沉,“为何不听我命令,擅自动手?”锦娘平日亲切和善,但若发起火来,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秦琴心中一凛,蓦地站到吉祥身前,明知道锦娘不会做什么,但心中就是有些怕怕的。
“那个……其实吉祥已经知道错了,他也没想到会被发现,引来官兵嘛!而且门主已经责罚他了,本来是要抽三十鞭子的,却突然发现你在天空中放了暗号,我们便连夜赶来了,门主说要将你安全带回,否则两罪并罚……喂!吉祥,快说话啊!”一回头,咦,人呢?低头,在地上。
吉祥屈膝跪地,他们在门中的地位平等,但执行任务时,却是锦娘说了算。
锦娘叹了口气,“你起来吧!这次事情已经平息了,你的性子……唉!算了!怎么?难道让我过去亲自扶你起来不成?!”
吉祥站起来。秦琴则暗自松了口气,对吉祥做个鬼脸。
“锦娘,那位时公子呢?”
“他住棒壁,这次真要谢谢他,若非他帮忙,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哼!看在他曾帮我们一次的份上,再见面我就不骂他了!”秦琴大人有大量地说。
“那就多谢秦姑娘了!”
“你……”秦琴一转身,只见时长风含笑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药碗,说完话后,眸光便已投向锦娘。
气啊!为何每次看到他,嘴就痒痒呢?还是吉祥眼明手快,一把将秦琴拉到身后,阻住她的嘴。
“长风!”锦娘眼睛一亮。
时长风走进来,将药碗放到桌上,伸手拭了下锦娘额头的温度,淡笑,“没事了!喝完这最后一碗药,你就康复了!”说完,把药递给锦娘。
吉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带着审视戒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时长风。
秦琴却惊讶地瞪大眼睛,啊啊!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锦娘喝完了药,这才想起给时长风介绍吉祥。
吉祥态度冷淡地点下头,时长风也不介意。
秦琴惊讶过后,说道:“锦娘,你什么时候生病了?是不是因为他啊?”她狠狠地瞪了时长风一眼。
锦娘皱了皱眉,叹息,“秦琴……”
时长风轻笑无语,眸光温润如玉,眼里只有锦娘一人。
“长风,几日来幸有你照顾……”
“长风!”秦琴尖叫。太亲密了!
吉祥为了众人的耳朵,将她的嘴捂住。
锦娘继续说:“只是门主召见,我想即刻便启程赶回。”
时长风沉思了一会儿,“能否在多停留半日?我在等一个重要的人,他最快要午时才能赶到此地。”
“喂!是你等重要的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留下?”秦琴推开吉祥的手叫道。
时长风轻轻一笑,也不恼,“我在等一个人送来的药……治腿伤的!”
“药?什么药……”秦琴自动消音,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锦娘。
第五章
“先是琴,后是药,司马昭之心……嘿嘿!”
“秦琴,在那嘀咕什么呢?”锦娘将衣裳补好,扯断线头,递给秦琴,“现在能穿了,只是划破个口子而已,就要买新的,还打发吉祥去,也不觉羞!”此时,房间里只剩二人,时长风也说有要事,出去了。
“嘿嘿,只是个借口而已吗?他不走,我怎么向你套话啊!”
锦娘一笑,“就知道你忍不住,什么都好奇……过来,坐在我身边,我说与你听就是了!”
锦娘将这两日与时长风发生的事说与秦琴听了。
“什么?”
“坐下,你乱叫什么?他不会染指我的!”
“这还没有,模也模了,抱也抱了,该看的也看了,难道非要他把你吃了,才算染指吗?”
锦娘脸颊通红,急忙捂她的嘴,“你小声点啊!”
“什么?!”一声怒喝,“他把锦娘欺负去了!那个王八蛋,我非杀了他不可!”
“吉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琴道,“你又跳窗户!”
“没有,我走的是门,是你没听见!”
“出去!出去!谁让你回来这么早的!”
“衣服买完了,当然要回来!”
“不对!不对!我要的是粉红色,不是杏黄色,重买!重买!”
“明明是你说要杏黄色!”
锦娘突然间觉得自己的风寒还没有好,怎么头又痛上了呢?
秦琴终于将抗议无效的吉祥轰了出去。
“锦娘,那个……那个人跟我们不一样,他不是我们能托付终身的!看他的身份举止,看他年纪,家里应该早已有三妻四妾了,我可不想你后半辈子受别的女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