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真该在那丫头一出生时,就直接掐死她算了,也不会像此刻一样,丈夫心中挂念着的总是那个死丫头。
“盼,她是我们的女儿耶。”云美人真不懂妻子究竟是在吃哪门子的味?
“就因为是我们的女儿才可恨。”终盼娣相当的不满。
云美人苦笑。瞧她说得像什么似的,好似女儿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倘若不是那丫头太有自知之明落跑得够快,不然,她佟盼娣老早就将那丫头捉去医院做DNA比对,以确定她是否真的是她佟盼娣的女儿。
不是她有幻想症才会净想着这些在别人眼中可说是荒诞不经的妄想,而是在女儿那张天使般的脸蛋上,不管怎么拆开来看,就是找不出一丝像他们夫妇的地方。
然而,女儿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他们也就算了,反正只要是个美人胚子就足以证明她是他们共同的杰作。只是,可恨的是那丫头打一出生就只黏着她的美人老公,反而对她这母亲不理不睬,一个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小女娃,竟然会漠视她这个亲娘?甚至到了最后竟让她有股想干脆一把掐死她的冲动,以免将来她长大成人后,自己可能会因那丫头的存在,活生生的被气死。
“再怎么可恨,女儿终究还是女儿。”云美人凝望着妻子一脸恨得牙痒痒的表情,猜想她必是想起了女儿以往对她的诸多行为。
女儿虽然长得不像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可是,女儿那爱逞能的个性,以及遇上异性即会发生意外的体质,可是完全承袭了他们夫妻俩的缺点;不过话说回来,单看这一点,也难怪女儿会在七岁时就来个远走他乡,不就是这两个缺点在作祟。
“哼。”佟盼娣嘟着嘴别开脸,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在宴会厅中穿梭在宾客间的帅气模样。
看着佟盼娣闹脾气的侧脸,云美人绽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让巧夺天工的绝色容颜更添增了丰采。
“那我只好自己去台湾了。”
闻言,佟盼娣立刻转回头,以气势凌人的单凤眼,紧瞅着云美人那张已经看了几十年,只会越来越爱的容颜。
“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我就……”
“就怎样?”云美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佟盼娣。
这些年来,佟盼娣所有能用上的拒绝理由全都用过了。
“不怎样。”在云美人的目光之下,佟盼娣硬是吞下到嘴的话。
没办法!谁教她爱死了云美人那张人如其名的脸蛋。
“去看看女儿吧!”
“随便啦!”不再坚持的佟盼娣撇嘴道。
云美人绽开了一朵美丽的笑容。
而这美丽的笑容,不巧的被一群上来找人的宾客瞧见。
只见一群流着口水的男男女女似要踏垮甲板般的朝着云美人伫立的方向奔来,正好在第一名女子抵达云美人身边的那一瞬间,众人猛然倒抽了一口气,全都呆愣在原地。
“喂,你不快去救救你的美人吗?”不似那群愣住的人,一名以稳健的步伐缓慢信步过来的男子提醒着。
“他呀,同他女儿一样旱鸭子一只,名师都不知换过几十个了,连最基本的水母漂都不会。”
佟盼娣冷眼看着她那个又不幸落海的丈夫——云美人。
“人都沉下去了,你还有时间在这里批评他的不是。”男子无奈的摇首。
“他活该!”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快速的月兑下外套跃下海去拯救她的美人去也。
不过,在落海的瞬间,她忍不住忖度。二人初识时,他们两人都是标准的旱鸭子,可是结缡近三十年后的现在,他依然是只旱鸭子,而她却早已成为一个泳技不输世界级选手的救生员——专门救她那个不会游泳却经常意外落水的丈夫。
不过,这样也好,她又有借口可以延后去看那个死丫头了。
还真是天助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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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是下午茶的时间。只见大树下的铝雕圆桌上正摆着几样以白瓷盘盛着的小点心,以及不可缺少的一壶红茶。
“流云,要来杯红茶吗?”朱鹤将倒好的红茶端到流云身边。
废人的日子,并非人人可当,而她流云却很能适应废人的生活。
瞧,她当得多有模有样。
“不要。”蜷曲在一条铺在草地上的野餐巾,而她身上此刻仅着一件长度只及匀称大腿处的宽松T恤,其妩媚的样子真是教人—览无遗。
她连眼皮都懒得掀开,以无比慵懒的语调埋怨着:“好无聊哦!”
“人啊!就是要懂得知足才会常乐。”坐在铝雕圆桌旁的雅鹭交叠着双脚,手中拿着一本书正仔细研读着,在耳闻流云说出口的话时,抬起头挖苦。
在云落镜时,每天就只会喊着好忙好忙,现在真的放了假,却每天喊着好无聊好无聊,搞了老半天,不过都是一些无病申吟的话。
“我是很知足啊!”流云翻了个身,用休养半个月后总算好了泰半的双手撑起身。
而这一个翻身让流云险些走光,幸好朱鹤身手矫捷的将大浴巾披在流云身上,及时阻止了流云的春光外泄。
“还真看不出来。”朱鹤讥讽。
流云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越橘传说中的地下情人是你呀!”嘴都一样的坏。
雅鹭不生气更无反驳的端起桌上的红茶啜了口,然后才将目光缓缓的移至流云的身后,不疾不徐地道:“终勤,好久不见了。”
闻言,流云不禁脸色大变,就连回头确认真伪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怕他,她真的一点也不怕雷终勤那只披着羊皮的狼,她只是怕痛,很怕痛而已。流云在心中为自己的大变脸申诉。
她不怕他,真的。
“流云亲亲,都半个月不见了,你不回过头来看看你的亲亲老公,嗯?”雷终勤好整以暇的靠着树干而立,双眸则锐利的盯着着流云的背。
呵呵!她流云何时结婚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冒出了个老公来。
与其要她嫁给雷终勤,那她还不如先选蚌地点优美的海边自己跳下去,绝对要比嫁给雷终勤的后果来得好多了。至少,那样的死法比较不会痛。
“等我想死的时候,我一定会发张喜贴兼白贴给你。”流云头也不回的答道。
俗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当然雷终勤才不会笨到将流云的这句话,做如此的解释。
婚姻是流云踏上黄泉的快速道路。这样的解释,才是最为正确的。
当然,如果她是嫁入一个相敬如宾的婚姻中,那婚姻之于她或许就不会是那条前往黄泉的快速道路。
可是,他雷终勤并没有打算和流云当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就他本人来说,他比较向往恩恩爱爱的夫妻生活。
“流云亲亲来个久违的重逢之吻吧!”
流云信以为真的弹跳起身,赶紧往雅鹭的方向跑去。
虽然,她早就已经不期待雅鹭会站着不动的挡在她身前,他不落井下石落,她就该偷笑了。
当人家的上司能当到如此地步,她还真的找不出个形容词来说明自己的悲惨,只因普天之下,大概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同她一样悲惨了。唉!
“你想看我受伤就早说嘛!何必找一堆没必要的理由。”从遇上他而她落海的那天起,他企图靠近她,而她因他的靠近受了伤,这样的日子反反复复也已经过四个月了。
她的双手则拜他所赐,从四个月前那一次受伤开始,直到他两周前的突然有事要办而离开,才得以得到完全的休养,好不容易已经好了泰半,她可不想再受创,否则她或许会真的拿把刀砍了自己的双手——好一劳永逸,以免她每天都要因雷终勤的不听劝而重创个二、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