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令人心浮气躁的炎热天气,至于户外活动更是令人却步。
流云伫立在落地窗前注视着庭院中的某一点,没有人知道她正在想些什么,又打算做些什么。
只是静静地,动也不动的一直站在那里,从日出东方、日正当中直到夕阳西沉,她依然不发一言,也不曾移动半步。
如此反常的举动看得在一旁的二人胆战心惊,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
虽然过去流云也曾有过类似的举动,只是,这次的反常似乎是来自那个擅自闯入他们生活里,将流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后,就突然闪得不见踪影的雷终勤所引起的。
流云微侧首,“雅鹭。”
“嗯!”雅鹭赶紧向前。
“我脚麻了。”流云以干涩的声音说着。
“活该!”严雅鹭忍不住轻斥。
流云回以淡然一笑。
“鹤,我肚于饿了。”她朝站在一旁的朱鹤说道。
“等一下就好。”话罢,人即快速的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雅鹭将流云打横的抱起,步伐稳健的步向柔软的沙发椅,轻轻地将她安置好。
“想了一整天,想出了什么伟大的结论?”
“虽然真的很不喜欢,可是,我大概猜得出镜筝的用意在哪了。”流云一手托腮,半卧在沙发上。
“什么用意?”雅鹭坐到流云对面的单人沙发椅上。
“好羡慕落花哦!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去思索这个问题,更别说是烦恼了。”流云答非所问。
“那你又何必自找麻烦呢?”雅鹭将修长的腿交叠,上身则深陷椅背中。
“自找麻烦的人不是我,是镜筝那女人,她的想法才是最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为了不让好了泰半的手腕再受伤,流云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不单是镜筝那女人,在云落镜中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她们三个女人之间的事,而他雅鹭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你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站在那里,就是为了思考这个。”雅鹭不敢置信的问。
“差不多啦!”
那他和朱鹤一整天的担心——他真的很想掐死她算了,以免她继续残害他们这群可怜的手下。
雅鹭不抱太大希望,却带着恶质的心态故意问道。
“那雷先生呢?你不想他吗?他已经离开差不多有两周了吧!”
“想啊,怎会不想呢!”每次见到红肿的双手,还有每当午夜梦回,头上那个红肿包包痛得令她难以入眠时,都会让她清楚的想起那个可恶的雷终勤。她都尚未踹个够本,他竟然就敢给她落跑,下次见面肯定要他加倍偿还这一切。“下次见面时,你可要好好捉住他,好让我能揍个够本。”
原本想开口安慰的雅鹭,在听到流云停顿后的话,差点从沙发椅上滑到地上。
他原本不知道在他成为流云的保镖之前,流云是否有谈过恋爱,但是,由她现在的回答来看,他可以非常肯定是没有。
“别那么夸张。”流云看着雅鹭脸上那滑稽的表情,有些忍俊不住。
“流云,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你,你真的喜欢雷终勤吗?”
“喜欢啊!怎会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她才不会让他靠近,所以明知会受伤,她还是让他进入了她的生活。
流云动了动双脚,“雅鹭,没有人规定喜欢的人离开身边,就非得失魂落魄、茶不思、饭不想的。”
“这话是没错。可是你真的令人感受不出有一丁点儿正在谈恋爱的味道。”雅鹭不得不如此提醒。
“或许吧!可是雅鹭,这一切都是你的以为,并非我真正的感觉。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向往的恋爱方式,你是,我是,相信鹤也是一样。你不觉得我在恋爱,可是鹤说不一定就感受到了,你说对不对?鹤。”一仰首,朱鹤已不知在何时又回到了客厅中。
“你正拿自己的命在赌。”朱鹤皱眉,他不认为雷终勤配得上流云,更不觉得雷终勤够资格让流云拿命去赌。所以,在雷终勤紧缠着流云的那一段日子里,他虽然一点意见也没有,但也仅是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
“不是正在赌,我早就将我的命给了他。”这是她在坦然面对自己心情的瞬间就已决定好的事。
淡然的绝色容颜漾着柔和的笑意,一抹连在场的两人都不曾见过的美丽笑容。
正因这个难得的笑,也让二人知道流云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
第七章
日本东京
一艘可容纳二百人的豪华游艇,正行驶在东京外海。
此时这艘游艇上正在举行着私人宴会,其中的出席者包括了艺术、文坛、新闻、经济、政治各界的实力派人士,而这些出席者全是这场宴会主人的好友。
晚上八点,受邀的宾客陆续登上游艇,宴会也正式开始。宾客们一边享用着船上准备的餐点,一边热络愉快地聊天。
“嗨!玩得还愉快吧?各位。”
一头耀眼的银发,以摩丝随意抓出了分明的层次,略显凌乱却不颓废的模样十分帅气有型。在这独特的银发之下是张轮廓相当俊美的容颜,一对浓黑的剑眉,一双英气逼人的风眼,在在的显示出此人的不凡。颀长却略显纤细的身躯,在一身雅致的白色西装下,更是显示出此人非凡的优雅气质。
“当然愉快,只是怎会突然想来日本?”。一名完全不输此人的黑衣男子问。
“你们都不到美国去,那我只好亲自到日本见见你们。”那是偏中性的沙哑声。
“嘿!你还不快点去拯救你的‘美人’吗兴致安然的男声笑问。
只见众人的目光皆朝沙发所在处望去。
一个个只消一眼即可迷倒一群男人的美艳女子,正团团围住名超级大美人。
此位绝色佳人,有着黑绸般的及腰长发、一对镶在瓜子脸上的汪汪大眼、白皙到近乎苍白的水女敕肌肤,这是一张唯有世界一流的雕刻家倾尽全力才能创作出来的绝世容貌。此外身穿剪裁合宜的黑色中式改良马褂,黑色的布料更是衬托出美人白皙的肌肤。
“哎呀呀!都几年不见了,美人的皮肤还是这样水女敕,真是羡煞了我们。”
“是啊!都几岁的人了,竟然还可以看起来像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另一名女子在说话的同时,还不时伸出手掐了掐那似可拧出水的白皙肌肤。
而被这群女士围住的美人,似乎被吓坏了,一动也不动的僵在原地。
“对不起,各位不知可否放过我的美人?”突然插入的沙哑声,阻断了众女子的调戏。
“当然可以。”
一名女子将美人推到来者的怀抱中。
“谢了。”模样俊帅的那人在道完谢后,旋即执起美人的手走出了宴会厅。
他们俩来到最上层的甲板上,眼前豁然开朗。
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盼,我们去看女儿好吗?”一直不曾开口的美人总算开口了,但声音却略显中性不低也不高。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轻易答应跟我来日本根本是为了那个死丫头。”那人嘟着嘴不满的道。
身穿白色西服的那那个人不瞒的发出娇嗔,只是“他”事实上是个“她”;而驻足在她身边,比她矮了半颗头的美人则是个“他”,而并非“她”,还有一点,这一对看起来相当年轻的夫妇,早就都四十有余了。
“盼。”云美人不懂妻子为何总是找尽镑种理由来避开与女儿的相会,连带他都已经有十年不会见过二人共同拥有的独生女了。
“谁教你总是想着那死丫头?”在这世界上能入得了云美人眼中的女人除了她佟盼娣外,就只剩他们俩的独生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