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聆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一个人介人了他们。
一个男人,前卫得叫人反胃的男人,走到她身侧。占聆发觉他的体型比林朔涛壮硕不少,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汗衫背心却在胸口剪了两个洞,正好露出他的两个。恶心!再往下看,他穿着一件蓝色的牛仔裤,乍看之下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可是当他向前走了一步时,古聆看见了两瓣光溜溜的长了几颗暗疮的。变态?!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很想找个地方吐一吐。
变态男和林朔涛对视着,眉来眼去间传递着她看不懂的信息。数秒后,变态男率先收回视线,一把搂过刚刚撞她的穿着三点式的美艳女人,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自我介绍:“我是蓝猫,她是我的女人。”蓝猫?古聆这才看见他手臂上刺有一只蓝色的可爱的小波斯猫。恶!这个男人和这只小猫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林朔涛对蓝猫点了点头,“我是流光。”他无意将柯安介绍给这个男人,怕已经脸色苍白的柯安因此昏倒。
再次抬腕看了看手表,只剩两分钟了。
“比赛快开始了。”林朔涛挡到古聆面前,省得她再看到那极不文雅的画面。同时也挡去蓝猫对她惊艳的观望和蓝猫女人对她莫名的敌意。这两个人看上去不是正人君子。林朔涛暗自揣测。
业余赛车手中有很多这样的人,为了名誉和金钱,在比赛过程中使用各种卑劣的手段让对手受阻、受伤,甚至死亡。因为是业余的,规则自然不会正规,相反,为了追求刺激性,这种暗地里的争斗也被默许了。反正,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最后的输赢就够了。这就让赛车手不仅需要过人的车技,更需要随机应变、机智灵活的头脑和身手。而这场带女伴出赛的比赛则还需要车手和女伴之间默契的配合。回头看了看柯安茫然的表情和纤弱的身材,他不禁感到无力,看来这场比赛他恐怕要准备划上他赛车生涯的第一个败笔了。
无奈地连叹了几口气,林朔涛告诉自己金钱名誉是小事,保证这个女人的安全是他的责任。无论如何,这个女人是别人的,虽然他恨那个人,但是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是无辜的。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不单只是因为她是个女人。不知为何,他开始后悔听了欧达的意见要这个女人做女伴了。抬头在人群中找出欧达的身影,发现他正一脸惨然地和他对望。呵,号称情圣的人居然花了十分钟也没钓到一个马子,这次他的打击肯定不小。
幸灾乐祸地朝欧达做了个手势,林朔涛跨上他的爱车“飞影”,发动引擎后,他对一旁傻站着的女人发出命令:“上车!”
“哦!”古聆应声,侧身坐在林朔涛身后。
“你想死啊,这样坐!两腿跨开啦!”林朔涛皱眉,不觉提高了嗓音。这个女人到底搞不搞得清状况啊?她不会以为是兜风吧?侧坐?亏她想得出来!
被林朔涛一吼,古聆吓得瑟缩了一下,讷讷地跳下车。她审视自己的穿着,毛衣加窄裙,要怎么跨开坐?而且他凭什么这么凶她?这又不是她的错,谁让他们一开始不说清楚,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被拖来了。嘟着一张嘴,古聆面对林朔涛的怒气敢怒不敢言,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地站着。
“你——”见柯安站着不动,林朔涛不禁怒火中烧,可是顺着她低垂的目光,他很快发现了她的尴尬。汹汹怒火就这样不浇而息,然后他开始自责自己的粗心。看着她一脸的委屈,他只觉得心有不忍,“真是麻烦!”他叨念着下了车,在古聆面前蹲,在她还没反应之际将她裙子一侧的缝合处用力撕开。
布帛撕裂的声音在众多发动机的轰隆声中几乎低不可闻,可这种暧昧的举动还是引来了不少注视,有人甚至吹起了式的口哨。
迸聆尖叫了一声,赶忙弯腰抓住裙子被撕开的地方。“你干什么?”她大声控诉,难堪和众人的嘲弄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林朔涛又跨上他的爱车,对她的控诉和怒瞪理都不理,只是又重复了刚刚的命令:“上车!”
如果可以,古聆真的想一走了之,然而有种奇怪的责任心警告她不能这么任性。看看周围的其他参赛者都一对对坐好了,并以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她体内不服输的强硬个性就这样被挑起了。哼!她才不会输给那些女人呢,露那么多也不怕得肺炎,相对之下,她露—条大腿也不算什么。好,为了比赛、为了一百万,她豁出去了。
毅然甩开裙摆,古聆利落地跨上车座。如预期的一样,她雪白匀称的美腿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那些人也真怪,放着那么多三点式女人不看,都盯着她的—条腿垂涎欲滴。真难受,就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她光溜溜的腿上爬一样。她的手掌根本遮不了什么,反而更加引人注目。她的勇气正在那么多有色眼光中一点点溜走。无力地抓紧了林朔涛后背的衣服,她努力压下想呕吐的感觉。从反光镜里林朔涛看到柯安苍白的脸蛋,他知道这样太为难她了。他很佩服她的勇气,有一瞬间,他看到她泫然欲泣的表情,他以为她会调头走掉,没想到,她竟咬着失色的唇坐上了他的车。对她,他有了新的认识。“抱紧我,要开始了。”他又发出一个命令,不过他大概没发现他的语气异常温柔,而古聆也因此拾回了不少勇气。
“等一下!”就在林朔涛准备拉开油门之际,柯安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他不耐地偏过头,“还有什么事,大小姐?”
“把手给我!”无视林朔涛的不耐烦,古聆任性地拉过他的左手,然后扯下扎头发的丝带在他手腕上绕了几圈后系上个蝴蝶结,末了还印上一吻,最后她笑着抬眸,“我们的护身符。”她向他解释。她曾在一本漫画书上看到过这样的情节,一个赛车手赛前向女友要了根发带系在手上当护身符,结果他真的拿到了第一名。但愿她的发带也有这样神奇的力量。
枪声已响,所有的摩托车都蠢蠢欲动,前面的几辆如箭一般飞射而去,只有林朔涛的车毫无动静。
“朔涛哥?”见林朔涛盯着手腕上的发带发呆,古聆忙提醒他比赛开始了。不会吧,她的发带反而让他出发迟了,她还真是霉呀!
“谢谢。”哽在喉间含糊不清的声音还是飘进了古聆的耳中,她有点无法理解林朔涛过于激动的情绪。这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她个人觉得好玩而已,并没有什么崇高的祝福。她还以为他会觉得娘娘腔而扯掉呢。没想到,他竟会这么感动……他的感动让她心痛。
“抱紧了!”最后叮咛了一句,林朔涛的车最后一个驶出了起跑线,疾驰而去!
凭着卓越的车技,林朔涛很快便追上了车队,井一步步地超越许多超烂的车手。
迸聆觉得她快飞起来了,失去发带的束缚,她的长发被风曳得竖了起来。她从没想到速度这玩意竟然会产生如此令人舒畅的感觉,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了,强劲的风把她一井融化了,痛苦,烦恼、快乐、幸福都成了身外物,她只是很享受地沉浸在没有自己的世界里,一种不顾一切沉沦的快感,疯狂得叫人窒息的快感。她想她大概有点了解迷恋赛车的人的心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