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发生那种事,无论错的是谁,你的立场都很尴尬,即使师长们有心禁止那些谣言,但想完全压下并不容易,”他紧紧搂了她一下,不发一语的她令他心疼莫名!“我无法阻止那些谣言,不过!我可以提供你远离伤害的地方,搬到我这里来吧!”
应有悔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她觉得好累、好苦。她怎会这么义无反顾的爱上一个人,把自己弄得这么悲哀?而且,老太爷要是知道她休学的真相,绝对不会饶过她的。
当所有的事情传扬开来时,或许就是她和她的爱化为灰烬的时候。
她知道他俩没有明天,因为雷霆并不爱她,即使他愿意让她躲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当他的玩伴,但这种“共犯”的关系迟早有一天会结束,她依然得离开。
“有悔,考虑看看,我不勉强你。”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却希望她的回答不会是否定的。
“如果我背叛你,把真相告诉秋人呢?你会怎么对我?”她热切地望著他,藏在胸中许久的话终於说出口。
雷霆毫不温柔的抬高她的下巴,“你不会的,因为我会在你说出之前,先杀了你!”
她心头一颤,深邃美丽的眸子紧锁著他的,“哼!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有讨厌我、甩开我的机会,别忘了,我们是共犯,就算将来会下十八层地狱,我也要紧紧的跟着你,直到跌入深渊为止。”她故作轻松的说。
“这样的爱意真令人害怕啊!不过,我受够了把时间花在谈论这些事情上,”他翻过身,覆上她的娇躯,“既然你不愿意休学,今天就让我好好的喂饱你吧!”
她柔顺的伸出双臂,迎接他另一波的攻击,身与心同时陷落。
如果,她和他之间连这点关系都不存在了,她还有什么可以留下?怕是……连灰烬都没有了吧!
数日后,在政商界德高望重的应老太爷亲临圣风学园,众人都以为应老太爷是来探望、安慰应有悔的,却没想到他一见到应有悔,便毫不留情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力道之大,让应有悔跌坐在校长室的地上。
“应老太爷,有话好说嘛!别在这里动粗啊!”校长吓了好大一跳,赶紧摒退不相干的人,关上校长室的门。
“你干的好事,丢尽我应家的脸,我非打死你不可。”应老太爷举起龙头拐杖,狠狠的打在应有悔的身上,任谁都不敢相信,一个看似快八十岁的人了,力道却大得吓人。
“太爷,我……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应有悔忍著背上的剧痛,用手护著头脸,大喊冤枉。
“你还敢说?!现在外头都在说你私生活不检点,勾搭上野男人,还在校园里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你说,我是冤枉你吗?”应老太爷愈说愈生气,又忍不住打了应有悔好几下。
“我……我没有。”应有悔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挨打,可那不是因为老太爷特别宠她,而是因为根本没有人在乎过她。
“这是王立委家的人告诉我的,难道他们会造假吗?王立委坚持要退婚,在我一再的追问下,他才老实的告诉我!如果你自己品行端正,人家为什么会这么说你?”
气人哪!好不容易攀上政治前途极被看好的王立委,没想到全让她给破坏了,应老太爷最气的就是这一点。
“我……我也是不得己的,是别人对我动手!我又没有主动。”应有悔嗫嗫
嚅嚅、楚楚可怜的说道。心里却在暗喜,王家趁此机会退婚,她正好省了麻烦。
“你还敢说?!”老太爷怒火更炽,“你知道现在外头都怎么说你?说你是一个可以随便跟人上床、水性杨花的贱货!这样一来!将来谁敢要你?上流社会哪有你容身之处!”
包甭提她空有一张姣好容貌,却落得如此轻贱卑微的下场,现在就算要再替她找门好亲事,也不会有好人家要她了!也许,卖给人家当小老婆是最好的方法。
“清者自清,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别人要怎么想、怎么说,都与我无关。”应有悔强撑著不让自己被他的话刺伤,反正在老太爷的眼中,她已失去利用的价值了。
“是啊!老太爷,应有悔的事情,我们校方也不是全无责任,我们会好好约束其他学生的。”校长婉言相劝。
“你们要怎么负责?”老太爷利眼一瞪,“我们应家的名声因此而损坏,你们赔得起吗?”
“我们已经让对方自动退学了,他们也受到了教训。”校长的脸上吓出薄汗。
“这样就算了吗?我一个好好的女孩子送到你们手里,看你们是怎么教的!”老太爷的怒火转移到无辜的旁观者,喷出的烈焰足以烧死在场的人。
“我……我们……”
“老太爷,迁怒别人是没有用的。”应承中刚进门,见状,只得硬著头皮上前劝道,在他后头跟箸的是不情不愿的金郁娘。
校长一看又是两个大人物到来,几乎吓破了胆,若在平常,她会很欢迎这些人物的造访,但现在,她宁可不要面对这等阵仗。
“校长,这里暂时借我们一用,等有了结果后,再请你进来。”金郁娘虽然
用词委婉,不过,强势的作风仍表露无遗。
“是、是,请慢用。”校长口不择言的说道,连忙退出战区。
“爸、妈。”应有悔坐在地上,心头陡地发寒。
金郁娘挑一张看起来还算顺眼的椅子,优雅的坐了下来,“太爷,这就是你所谓重要的事?”
“王家决定不和应家联姻了。”老太爷将龙头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击,生气的往沙发上一坐。
“很好,反正我瞧他们也不是很顺眼。”金郁娘瞧瞧涂满蕙丹的手,语气不轻不重的说:“有悔,你这回闯的祸实在太大,不过唯一的好处是,我不必再和王家周旋。”
“应家大好的政治前途啊!全让她一个人破坏光了。”老太爷仍是怒气腾腾的说。
“太爷是指在当议员的应家老大,和正准备选立委的老六?”金郁娘不用猜也知道老太爷心里在想什么。
“不错,如果能攀上王立委这条线,我们应家就能恢复往日的荣耀。”老太爷仍沉迷在昔日能呼风唤雨的美好记忆中。
“难哪!王家的势力有限,若是用过多的金钱铺出一条从政的路,未免太浪费了。”金郁娘习惯性的泼老太爷的冷水。
“你还是老样了。”老太爷怒意已稍缓的说。
“太爷过奖了。”
老太爷闻言忍不住炳哈大笑,但目光移到应有悔身上,便沉下来,“她该怎么办呢?王家拒婚的态度这么强硬,不用多久,想必整个上流社会都会知道这件丑闻……
金郁娘皱皱眉,纤指在桌上轻敲,”真是麻烦,你怎么就学不乖呢?不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将来还能指望谁?”
应有悔沉默不语。他们向来都是这样,先问利益,再来论及她的心情与感受,而她那“多馀”的身分,又让他们相当为难。
“跟我回去。”老太爷突然做了决定。
“回去?”应有悔猛地抬起头,“回大宅?”
“当然,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老太爷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准备先让应有悔消失几年,当人们逐渐淡忘她的事情后,再让她出现,届时,再能看看上流社会中有儿子的人家对她是否仍有兴趣?
“太爷的意思是要她转学?”应承中加入讨论,毕竟这事牵扯甚大,对这个女儿,他多少也有点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