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些什么?”她追问。
“乔伯说你是个好妻子,叫我要好好疼你、照顾你,他可是为了你对我说了重话呢!”
“那你就要好好疼我、照顾我,否则我就跑到乔伯面前去告你一状。”这下她有恃无恐了。
“我这叫做自作自受,不该说的全说了。”他故作可怜状。
她轻捏了一下他的鼻头。
“怎么?不服气呀!”
“不!我怎敢呢?”美玲害羞了,笑着躺进他的怀里。
***
“乔伯!”美玲吃惊的由圣火亭旁一棵大树上的秋千上站起来,看着毫无预警出现在圣火亭的乔伯?
“丫头,小心点呀!”他连忙一个箭步向前去,扶着差点摔跤的美玲。
“谢谢乔伯。”美玲有惊无险的喘了一口大气。
“现在你的身分不同了,快做母亲了还那么莽撞。”乔伯关心的责骂她。
“谢谢乔伯的关心,美玲会多加注意的。”她欣然接受乔伯的指责,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兴昌这孩子想必你也知道,”一句话引起美玲的全部注意力。”没什么缺点,就是太死心眼了。”
美玲知道乔伯的言外之意,只是淡然的一笑。
“对他多用点心,他会慢慢爱上你的。”他的直言不讳,惹来美玲耳根一阵红热。
“乔伯。美玲不好意思的唤道,娇羞的低下头去。
“你这丫头,不懂得耍什么心机,配兴昌刚刚好,刚刚好。”他抚着下巴的胡须说道,他看人一向很准。
“要下大雨了。”乔伯突然说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令美玲抬起头来。
“现在可是出太阳呢!乔伯。”美玲望着艳阳高照的天际说道。
乔伯不语,领先向亭里走去,美玲尾随在后。
待一坐定,突然之间风云变色,艳阳被一大片乌云挡住了光芒,轰隆的下起大雨来,大地马上笼罩在黑暗之中。
“真的下雨了。”美玲伸出手接着雨滴,喃喃的说道。
“下场雨也好。”乔伯坐定在椅子上,饮着早已备妥的上等铁观音。
“是呀!天气阴阴的,感觉还满凉快的。”这场雨来得正是时候。
“丫头,过来这里喝荼呀!别站在那儿玩雨,着凉了可不好。”
“嗯。”
美玲听话的在乔伯的对面坐下来。
“兴昌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的本性不坏,是个值得托附终生的好丈夫,你可要牢牢的抓住他可别放手呀!”他将盛好茶的杯子拿到她面前。
“美玲知道。”她笑答着。
此时,不远处有道撑着纸伞的硕长人影,疾步向这儿走来。
“咦?兴昌怎么来了?”美玲看出何人后疑惑道,兴昌此刻不是应该在会议厅吗?
“准是怕你着凉,给你送衣裳来了。”
丙然,兴昌的手上拿着一件可御寒的披风。
收起纸伞,兴昌在美玲面前站定,将手上的披风摊开,披在她身上。
“天气冷了,多加件衣服免得着凉了。”
“你也真是的。”她提起衣袖,轻拭着他脸旁的水滴。
“派人送过来不就得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刚开完会,瞧见外面下着大雨,就顺道来看看你。”他说得理所当然。
“咳!咳!咳!”乔伯故意咳了三声,等到两人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时才说道:“我怎么好像在这儿满多余的,是吧!”
“乔伯!”美玲不好意思的说。
“哈!炳!炳!”乔伯站起身来,拿着兴昌刚才所遮的纸伞说道。”我这就走!”
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为何,迳自离去。
“这……”美玲不知如何是好。
“乔伯的个性就是这样,你不用担心。”他丝毫不在意。
“可是……”
“没关系的。”
他拉着她在石椅上坐下来。
“来。”他又将她的茶杯倒满。
美玲捧了起来,在鼻前一闻,才凑进嘴里啜了一口。
“下了这场大雨,比武是不是要往后挪?”
“嗯!要重新布置会场,可能会延个几天吧!”
“比武时自个儿要小心点,知不知道?可别让我担心。”
“我会的。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小了,终至无声。
“雨停了。”美玲看着天际说,豪雨过后所出现的彩虹吸引住她的视线。
突然之间,父母亲哀愁的面容与彩虹重叠,她不假思索的大唤出声。
“爸!妈!”她步出亭子,抬高头看着上头的影像,显得极度慌张。”美玲在这里,美玲在这里呀!”她慌张的抬起双手比着自己,泪水不听使唤的滑落。
“爸、妈,女儿好想你们呀!”她对天大喊大哭,看着愈来愈模糊的影像,美玲愈哭愈凶,影像消失的那一刻,美玲终于无法承受的向后倒,不支的晕了过去。
兴昌赶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她,看着她满是泪痕的俏脸,他抬起头来,望向美玲方才所注视的方向。
兴昌安顿好美玲后,轻轻的将被子拉到她的肩膀,注视着她受伤的脸庞,以前她作噩梦时的话语,”遍又一遍的在他心中重现。
“我曾说过,不管如何、不管是任何人,我都不准他从我身边带走你,我死也不准。”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谁都不能将她由他身边带走,即使是她的亲生父母亦然。
***
澎神医把了把美玲的脉搏,转过头来对着兴昌说:”夫人稍微动到胎气,需要好好的调养,尤其是情绪不能太激动,尽量顺着她点,别再让她受到刺激。”
兴昌微微颔首,待澎神医离去后,他静坐在床边,专注的看着她的睡颜。
美玲嘴边咕哝了”声,缓缓的张开了双眼,喉咙干涩令她觉得非常不适。
“好渴。”她艰难的出声。
兴昌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荼,才又坐在床洽,扶着她起身喝茶。
茶水一人喉,喉咙的干涩感立刻减了不少。
“我怎么了?”
“你在亭外晕倒了,所以我马上把你抱进屋里来。”他边放着茶杯边说道。
“晕倒?”
像是清楚自己晕倒的原因,美玲的神情变得落寞。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他再度坐上床沿,等待着美玲的答案。
美玲沉默了一会儿,依然选择逃避。这种天方夜谭的事,任凭谁听了都不会相信,只会招致别人异样的眼光,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根筋出了问题,如果真是如此,还是不说的好。
“没有,我没有什么事。”她逃避的将目光转向一旁不愿看他。
“别骗我。”他将她的身子扳回来。”我要听的是实话。”
望进他坚决的眼眸,美玲月兑口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兴昌肯定的点了下头。
美玲又问:”即使我的回答很荒谬、很不可思议?”
兴昌迟疑了一下,再度肯定的点了下头。
“好,我告诉你。”美玲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才又抬起头来面对他。
“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是因为一场意外才被冲进时光的洪流与你相识,我并不属于这里,我迟早有一天会被带回原来的世界,这只是早晚的问题。”
“我好想念我的家人,在梦中看到他们为了寻找我而憔悴的模样,我的心就有如刀割一般。每当我开口唤他们时,他们就离我愈来愈远,远得让我看不到他们、找不到他们、唤不到他们,就像昨天一样,当我开口唤他们时,他们便从我眼前消失,快得让我无法反应,无法挽留。”
美玲坚强的说完一大串话,她并不了解兴昌到底听得懂几成,但是把话说出来,心中的确舒坦不少。
“我知道你很思念你的家人,但是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被人带走,即使是老天爷或是你的家人我都不允许,你一日是我陈兴昌的人,终生便是我陈兴昌的人,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说什么我也不准。”他霸道的语气中净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