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心玮临出门时,还特地交代我说:“我知道你已经好很多了,不过还是尽量躺下来,好好把身体养好。冰箱里有吃的,我都帮你准备好了。记住,可别乱跑喔!”
我点点头,实在不忍心拂逆她的好意,虽然觉得可以下床走动走动,我仍是以最舒服的姿热斜靠在床上。
听着收音机流泄出优雅迷人的音乐,我舒适的闭起双眼聆听,竟不知不觉的沉入梦乡。
大约睡了近一个小时后,才被电话铃声吵醒。
听到电话铃声也使心情颇为兴奋,毕竟自己连躺了三天,大门都不曾迈一步,真像是与世隔绝一般。
满怀期待的拿起听筒。
“喂,是凌沂吗?”传来正中温柔的声音。
“正中?怎么有空打电话来?”也许是病已痊愈,我的心情相当不错。
听心玮说,打从我请病假的当天,正中就一直非常担心我的情形,不时询问有关我的病情,尤其是前几天,我人处在昏睡状态时,他不知已打了几通电话来过,只是,都是心玮帮我接了。
“听心玮说你已经好多了,是吗?”
“对呀!今天我已经觉得完全好了,要不是心玮坚持,我本来还打算今天就销假上班了呢!”我的神情极勾轻松。
“不过,心玮是对的,你还是应该多休息,不要太累了!”
“咦!你跟心玮的口吻简直快一模一样了!”我取笑他。
“哦!心玮就在我旁边,你要不要跟她说话?”
“好啊!”
“喂,凌沂,有没有听我的话,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呀?”
“有,我的保母,我可是睡到刚刚才被你们的电话吵醒的呢!”我故意向她抱怨。
“嗯,这才乖。”心玮满意的说,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总编特地交代我要好好“伺侯”你,千尤不可有什么闪失,而且他还说,要你不要要担心工作的事,以前你的确是太累了,所以,要你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
“我知道了,帮我谢谢他。”
此时,从听筒中传来大众的声音,说着,“凌沂,祝你早日康复!”
我满心感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凌沂,你听到没?大家向你问好呢!”
“我听到了,一定要替我谢谢大家,谢谢他们的关心。”
币上电话,只觉胸口满涨。也许。我会因无知而失去了自己一生中的最爱。但是,现在的我感受到来自周围的关怀,内心因而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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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完一星期的假后,—踏进办公室,就发现迎接我的除了四周此起彼落的口哨声外,居然还有堆在桌上的一大束花。
“一百朵紫色的玫瑰呀!”心玮兴奋的靠过来,好像她就是收到花的人。
我看了看附在花束旁的小卡片,上面写着:
祝早日康复
华少维
我狐疑的抬起头,刚好和心玮的视线相对,没等我提出疑问,她倒开口。
“就是那个宏毅的华总经理嘛!几天前,他的秘书曾打过电话来,我只不过据实以告。没想到,他还真有心,今天特地送花过来。看来,你又有麻烦了!”
我瞥了一眼那一大束紫玫瑰,竟是自己最偏爱的浪漫的紫。然而,不知怎么,却仍觉得缺少一些什么。倒并非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而是惊讶的成分占了大部分。凭我和他仅只是一面之缘,似乎还谈不上能接受他此番盛情。不过,也许是因为那篇采访稿吧!他不是一直很称赞我的文笔吗?
心玮仍站在我旁边,压低声音说,“正中今天怪怪的。”
我瞥了一眼正埋在稿件的正中,“怎么会?他看起来不是好好的吗?”
“还不是因为这一百朵玫瑰,依我看,他可能有些不太子衡。”
“我们同事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收到花对我而言,也算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为什么以前不觉得他有何反应,唯独这次……”
“可是,连我都觉得这次的对象可不同以往,以前有太多自不量力的人在你后面猛追穷追,不是人长得不怎么样,要不就是油腔滑调。不过,现在这个宏毅企业的华总经理既是年轻有为,更是目前全台北最有身价的单身贵族,以他的条件,可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听完心玮的形容,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拜托你少乱用成语好不好?”
“反正,我知道你懂得我的意思就好了嘛!”
“结论就是说,我蓝凌沂就是那种嫌贫爱富”虚荣心十足的女人哦!”我故意嘟起嘴巴,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洋。
“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总有一种预感,这次这位鼎鼎大名的华总经理真是来势汹汹呢!”心玮说完,更是表现出料事如神的得意劲。
我颇不以为然的泼她冷水,“你自己刚刚不也说过,恁他的条件,想必跟在他后头—心争取他青睐的名门淑嫒不知凡凡。论家世背景,我更是不可能高攀,再说,以我的个性,我可不喜欢凑热闹……”
“可是,我记得你智经提过。在你采访的众多:企业家中,他算是相当特别的,不是吗?”
“没错!他年少有成以及白手起家的意志与能力的确让我佩服,但这并不表示我就应该因此而喜欢他呀!”
“爱情的基础,有时是建立在对另一方的崇拜之情,况且你不否认,以目前情形来看,你对他还挺有好感的吧!”心玮锲而不舍的紧追不放。
“男女之间的感情,要是真的如你所说的如此轻易,我也不会孤家寡人的,整整过了,八年。”
心玮似乎仍想继续辩说,但总编走出他的办公室,朝我点了点头,于是,我朝总编的办公室走去,结束了与心玮的一段对话。
等我走出总编办公室,坐下来静下心开始进行自己的工作时,竟已快中午了。
我着手抄下一些留言,赫然有一张信笺上写着;
凌沂:
很高兴你已全然康复。
今晚有空吗?想约你一同吃晚饭。
正中留
此时,正中的座位空着,我望着他的空位发了一会儿愣,心中盘算是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正中比我晚进杂志社四年,刚开始,我和他同在一组,专门采访政治人物。由于此性质的专栏牵涉到新闻性与敏感性,因此,压力相当大。
但是,有正中在前面冲锋陷阵,再加上我犀利的笔触,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做出了一番成绩。自此之后,我俩自然成了最佳拍档,只要是我们共同的企画”执行的专题。几乎屡见佳绩。久而久之,其他同事也就视我们为一个TEAM,尤其是我们俩人又都是单身,好事者纷纷揣测,于是乎,我和他感情特殊的传言也就不迳而走。
我向来即不甚在意别人的看法,只不过,对正中而言,似乎有欠公平,更何况,他那时尚有一个交情不恶的女友。
因此,为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我尽可能逐渐减少和他合作的机会,
正巧,有一段时间新人辈出,总编便让我带新人实习上阵。与正中接触的时间也自然大大减少。
原以为此种安排再恰当不过。倒是没料到,竟辗转得知,正中最后还是跟他交往多时的女友分道扬镳,原因众说纷纭,不过,追根究底,总和我月兑不了关系……
当时,的确有股冲动想和他明白划清关系,免得传言四起;继而又想,何必呢?感情一事,向来是愈描愈黑!也因此而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