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高兴?”高兴根本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激昂。
她兴奋地点头,“哈啾!你有没有看到?哈啾!”
天啊,它那一身毛茸茸的毛皮抱起来一定很暖和,尤其在冬天时俨然就像个大火炉,若能抱着它,再强烈的寒流她都不怕。
看来,为了驱走寒流,她竟忘了豹子血液里的凶残与嗜血,还有她那要命的过敏。
“没有,我一进门就只看见你昏倒在地上。”
“这样啊。哈啾!”她垮下来的面容有着遗憾与可惜。
“先别说这些,今天你就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再讨论接下来要如何搭配工作。”她那泛红且有点月兑皮的鼻端,令他的眉结打得更深了。
凌霜先是一睑迷惑,继而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地大叫:“你是新来的经理!”
那个采购部的空降部队!奉芸菲口中美得冒泡的美男子!
凌霜愕然地瞪着眼前这名男子,也在此时,她才认真看着新任上司的长相,发现奉芸菲当真没夸大虚实,他长得的确是挺不赖的;左右飞扬的两道剑眉下是一对深邃而墨黑的眼,在倔强的鼻子下有着线条强硬的薄唇与下颚,如刀削般的五官带着一丝邪气魅惑人心,而那副强健壮硕、英挺伟岸的体格肯定会让女人失声尖叫。但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披散在他胸襟上的那一束长发比她这个女子还自然飘逸,该死的漂亮极了。
在凌霜观察申玉烙的同时,申玉烙亦再一次将她瞧了一遍。相对于凌霜对他的惊艳与欣赏,他却对她的外表不敢苟同;倒不是说凌霜清纯秀丽的容貌不入他的眼,相反的,在看惯了“天界”众多俊男美女后,凌霜的淡雅可人反倒比较合他的眼。他所不赞同的是她的装扮。
为了在职场上显示出绝对的专业与能力,她所展现出的正是上班族的强悍与精明干练,而合身的套装将她玲珑的身段凸显了出来,没有给人严肃刻板的沉闷。但是,教他受不了的是她盘在头顶上的如云秀发,难道她不会痛吗?
扁是看她盘得一丝不苟的发型,他的头皮就发麻。
来不及细想,他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自动将她的发髻解了开来,绸缎般的秀发如瀑布似的倾泄而下,这样的光景令人看了惊喜不已。
申玉烙阒黑的眼眸快速闪过一抹激赏。他感到不可思议,解下发髻后,她那女强人的强悍、精明全被软化了,此时的她怎么看都像是个天生要让人呵护的花朵,女性的柔媚全数展现在他眼前。“你……你——哈啾!炳啾!”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细致的脸庞染上了一层红晕。
罪罪魁祸首很满意自己所制造出来的效果,正可恶的笑着。
“明天开始,不准你再将头发盘上去。”他霸道地宣称。“你可以回去了。”
说罢,申玉烙不理会她杏眼圆瞠的怒气,迳自离去,留下气呼呼的凌霜。
不准?!这个自大傲慢的沙猪,她会乖乖的听从才怪。
***
翌日。
凌霜斗志高昂地出门,打扮上仍旧呈现出一丝不苟的专业,只除了没盘起顶上三千发丝,但她可不是弃械投降,只是换了个方式。申大经理昨天只说不准她将头发盘起来,可没说不可以扎辫子,所以,今天她将长发结结实实地绑成一条麻花辫子,这不算是违反他的规定吧,
想来就有气,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是这等作法。有哪个上司连部属的头发也要管?他肯定是第一人。要不是因为往后两人共事的时间还很长久,她才不管他那狗屁不通的规定呢!她犯不着为了他一时兴起的念头徒增自己的不便,她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累得像条狗,哪还有那份闪工夫去注意三千烦恼丝,又不是吃饱撑着。当然,她也想过要像奉芸菲那样剪个利落的短发,但是,毕竟是留了十几年的长发,她怎么舍得剪呢?
然而,精神抖擞的她一踏进公司后,那该死的过敏症竟然又犯了。
凌霜喷嚏连连,一路自门口走了进来。昨天回家后明明已经没事了呀,怎么今天又来了!
“凌助理,你要不要紧?”
一声甜得令人鸡皮疙瘩纷纷起立的娇媚话语在她耳畔响起,吓得她赶紧看清究竟是何方人士,但这一看让她脑袋瓜子冒出一串问号。向来十分不届和她这个凡夫俗子打交道的沈月蓉,今天却反常地对她和颜悦色又嘘寒问暖的,十分可疑。
“有事?”凌霜忍下想赏沈月蓉一顿喷嚏大餐以吓走她的,此时她实在是没啥体力与她周旋。
显然两人有着共识,沈月蓉虚伪的笑意并未延伸至她眼里,她姿态高傲并直言不讳地说明来意,想来是不想在凌霜身上浪费时间吧。
“想托你带点东西给申经理。”说罢,沈月蓉连给凌霜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便将包装精美的礼物往她手里塞,然后一溜烟跑了。
让凌霜傻眼的不是沈月蓉霸道无礼的行径,而是其他女人见状后,纷纷依样画葫芦地将各自所准备的礼物、情书、花束全一古脑地扔向她,问都不问她的意愿。不到十分钟,她双手里的东西已经堆得比她个头高了,就连别层楼的女人也来凑上一脚。
凌霜一路怒火高张地走进她与申玉烙两人共同的办公室。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她不仅得当申大经理的助理,还得当他的女佣。
有没有搞错,他以为他是谁呀!
凌霜语气之差地开口,“放哪里!”
申玉烙抬眉看了她一眼,想都没想的开口道:“垃圾桶。”
“啥!”他的回答反倒令凌霜怔了一怔,误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垃圾桶,或者你要,给你。”他难得好心地重说一遍。
这回她可听得清楚了,马上转身将手上那堆东西全数扔进走廊上的垃圾桶里,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快感。
总算出了口怨气了。
她含笑满意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却听到申玉烙突来的一句话——
“过来!”
他脸上的阴霾令她不解,刚刚他明明不是这个模样的呀,怎么说变就变?难不成他后悔了!敝她不该听话地将那些礼物丢到垃圾桶里。
“做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起身靠近他,并且防御性的率先为自己辩解。“是你自己要我丢的,别想要我再替你捡回来——哈啾!”
她半转身指着门外,却让申玉烙有机可趁,动手将她脑后的辫子给解了下来。
“啊!”凌霜惊呼一声,转回身瞪着他,不料,此举却让她的辫子完全散了开来。
“我昨天说过,不准你再盘起来。”他满意的看着她散开的发丝,阴霾的脸孔又恢复俊邪的笑意。
“我没有盘起发髻,我是绑起来,你看不出来吗?!”她像个喷火恐龙般地怒吼。
她的怒意显然没有感染到申玉烙,他只是淡淡地回道:“一样,以后只准你放下来,不准你动它。”
有没有搞错,她头顶上的发丝是他的吗?
凌霜非常不满,气冲冲的道:“为什么你的头发可以整齐的束在脑后,而我却得像个疯婆子披头散发?!”
她是走什么狗屎运,遇上这么“番”的老板!
相同地,她的怒火并未能引起他的共鸣,申玉烙展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说道:“我只在一种情况下才会解开这束发。”他轻柔地将发束捉至胸前,笑得更是不怀好意。“而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的嗓音柔得不可思议,那是几乎要漾出水来的阴柔。
“为什么?”她倒好奇他葫芦里又在卖什么狗皮膏药了。她傻傻的开口问道:“在哪一种情况?”她的好奇勾引出他莫测高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