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可惜。
第八章
“啊!香云,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竟敢没交代一声就失踪不见。”
寒落雪一见到多年好友激动的劈头就叫,接着两个女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的。
“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挂了吗?”寒落雪不满的嚷道。
歉疚立即爬上香云的粉脸,“对不起,临时起意来不及通知你。”
“安顿好之后不会通知我啊?”她扮出凶巴巴的样子瞪视着,不肯轻饶地。
“一忙就忘了嘛。”香云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自知理亏只好先陪笑着求饶。
寒落雪却是轻哼一声睨着她道:“哼,原来我俩只是这样的交情,只要一忙就可以置之不理,将十多年的交情抛到脑后。”
她存心要捉弄香云,谁要她让她担心了这么久,头发都不知白了几根,不整整她怎么对得起自己。
香雪着急的解释,“不是啦,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一回国我就马上找你了,但是我都找不到,今天若不是你找我,我还不晓得要上哪儿去找你呢,所以这回错不在我,是你。”
香云不说还不打紧,一说完,寒落雪人气真的冒出来了。
“就是你一年多没和我联络才不知道我搬家了。”
“哦。”香云无辜的低下头来,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任由她骂着。
两个妙龄女郎就这么旁若无人站在餐厅玄关算起旧帐,一个是明眸皓齿、柔弱美丽,一个是美艳明亮、高挑帅气,两人浑然不觉自已已经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直到服务生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叙旧。
服务生引导两人走进餐厅找到座位,等点好的饮料送上来后,寒落雪才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给我说个清楚,包括你为什么匆匆出国,你再含糊不说清楚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要不要我写一份详尽的报告书给你呀?”香云忍着笑问,否则肯定又招来一顿吼骂。
她这个死党就是这点不好,脾气急躁又性急,动不动就大吼大叫,相处了十多年,老实说她都让她吼得习惯了。幸好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急,发泄完后就没事了。
“不用了,我懒得看,你说我听比较方便轻松。”寒落雪摇摇手道,接着,她斜睨香云微凸的肚子取笑道:“怎么才一年多不见小肮都跑出来了。”
想当年香云为了吸引心上人的注意力还自虐地减肥呢。
“你才有小肮。”香云双手抚模着微凸的肚子娇嗔道。“你的哪只眼睛告诉你我有小肮了?”
看着好友笑得神秘,脸上充满了母爱光辉的喜悦,寒落雪明亮的大眼瞪得愈来愈大。
“你怀孕了!”她不敢置信地惊呼,“谁的种?”
“当然是我的。”香云不客气白了她一眼,对她少根筋的话着实没辙。
“你自己一个人生得出来才有鬼。”寒落雪亦老实不客气地回嘴,沉吟了会儿道:“不可能是孟仲儒的,他已经离开好几年,你们也很久没见面了,应该不是他的……莫非你终于想开了肯舍弃那个化石人喜欢有血有肉的人类了?”
若是香云能看破,放弃与孟仲儒这段利人损己的婚姻,她第一个赞成并支持她寻找她的第二春。
香云哭笑不得的提醒她,“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
“也对,你那么久都不理我,我怎么知道你发生了哪些事。”寒落雪故意以哀怨的眼神控诉的瞅着她,并成功的再次引起她的内疚。
“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这么久不理我,几句话就要我原谅你?”她刁钻哼道,眼珠子则是滴溜溜转了转,一脸的算计。“除非,你告诉我宝宝的父亲是谁。”
“除了他还会是谁的。”香云低语,白皙的雪颜上泛起两片红霞有着难掩的娇羞。
寒落雪闻言不禁瞪大了眼,惊呼:“孟仲儒那个呆木头终于开窍对活人有兴趣了!死人骨头再也吸引不了他了吗?”
香云好笑又好气的听着她尖酸刻薄的评语。打从落雪晓得她爱上仲儒的那一天起,对于他只对化石感兴趣的态度十分不以为然,更是力劝她不要喜欢上他,可惜,她的心早已经收不回来了,以前不行,现在更是不可能。
对他的爱意强烈到怕是喝下忘川之水亦是忘却不了他。
“你别笑得像个傻瓜,快说你们是怎么又凑在一起的。我记得你们自他出国后就没见面了,怎么会突然跑出个孩子来?是他终于良心发现去找你吗?还是你去找他?你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寒落雪好奇得不得了,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忘了留时间给她回答。
于是香云只好等她将问题问完,再简短将她在法国的生活与和孟仲儒在法国相遇到现在的经过娓娓道来。
“他到底爱不爱你?”一听完,寒落雪马上发问。
“我不知道。”淡淡的轻愁悄悄地染上香云的美目,弯弯的柳眉微蹙。
“他没说吗?”
香云再也难掩伤心的摇头。
寒落雪见状立即气冲冲地数落,“没人性、没天良的家伙……”
“小声点。”香云连忙出声提醒她,“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想让店家赶你出去啊。”
“好啦好啦。”她不是很在意的挥挥手,但还是配合的压低音量。“他都已经和你结婚又有小孩了,他还想怎样?喜不喜欢不说出来你怎么会知道,难不成要你猜心啊?”
这时香云才小心翼冀,嗫嚅地说出骗婚之事。
“什么!”未待她说完,性急的寒落雪瞪着她大喊,整间店的客人全看向她们,香云赶紧以手遮住自己,羞得涨红了脸。
不过,寒落雪才没时间理会丢不丢脸的事,先是恶狠狠对众多投射而来的关注目光瞪回去之后,立刻拉下香雪的手,凶巴巴的骂着。
“你是白痴、笨蛋!脑浆是豆腐做的啊?你干嘛拿你的热脸去贴他的冷?”
“是他一直不相信我真的很爱他,我才出此下策的。”她委屈地扁扁嘴,并在好友的瞪视下愈说会小声。
“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他一个是不是?”
“我只爱他一个嘛。”香云说着泪水哗啦哗啦就掉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别哭,我又没骂你。”寒落雪咬牙低吼,听到四周传来她这个凶婆娘欺负香云那个弱女子的窃窃私语,气得她肝火又动。
“你刚才才骂完。”她可怜兮兮的指出。
“好啦,对不起,我骂得太快了,下回我会骂慢一点,留点时间让你阻止的。”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待香云哭了一顿后,寒落雪又继续问:“他知道这件事吗?”她指的是骗婚一事。
香云轻点螓首,“不久前才晓得。”
“他的反应怎么样?”那神情不似关心,倒是好奇的成分居多。
“当然是气炸了。”香云没好气的说,回想起他那天满脸阴霾、咬牙切齿的模样,至今仍令她心有余悸。
“就只是生气,没其他反应?”
“就只是?下回你惹他生气看看,包管你吓得脚软。你都不晓得他生气的样子有多恐怖,好像夜叉一样,两眼阴森森又冒着怒火瞪着人,若是头上再长出两只角,我就相信他绝对是从地狱来的复仇使者。”
“哼,我看你倒是没受到什么惊吓嘛。”寒落雪抱胸取笑道,一脸的戏谑。“再如何恐怖,如何吓人,你还不是一样爱得惨兮兮的。”
有一种人,绝大多数的时候很好商量,也不曾见他生过气,或是介意什么事,不过一旦踩到他的痛处,或是惹毛了他,那怒火绝对是恐怖得吓人,而孟仲儒便是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