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可别打翻了。”
“再烫伤可不能说又是诗情搞的鬼了。”老女乃女乃轻哼,等待着她的反唇相稽。
紫缓却是强摆出笑容,轻启朱唇道:“放心,今天假如又被烫到,肯定是我自己的错,不是任何人造成的。”
她的话非但没让老女乃女乃高兴,反倒引起了她与媳妇忧心忡忡的对规。
一旁的丁诗情不满两位长辈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紫绫身上而忽略了她这个大美人,于是甜甜的道:“女乃女乃、伯母,你们别光顾着说话,千层酥都快冷了,是焦小姐特地做来给你们尝尝的呢!”
老女乃女乃在向管家吩咐后才点头,拿起精美的茶杯经啜一口。
“紫绫,你也坐下来和我们聊聊。”孟夫人亲切的说,眼立盈满了关心。
“好。”她柔顺的坐在窗边,疲惫的身子接触到舒适柔软的椅垫,令她忍不住满足一叹。
起居室立有短暂的沉默,没多久,轻柔的嗓音再次响起,“这么好吃的点心,也分一点给小鱼儿吃。”丁诗情将点心弄成碎屑洒在鱼缸立。
“昨晚伯儒有打电话回来吗?”孟夫人问着快神游太虚的紫绫。
“啊?有,他有打电话回来。不过那时太晚了,所以没通知大家。”
“通知我们做什么?那小子找的又不是我们这些老女人。”老女乃女乃轻冷一哼。习惯了这丫头的伶牙俐齿,紫绫的柔顺让她一时之间还真不习惯。半晌,她又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和那个臭小子聊得太晚才会一副病奄奄、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装病傍谁看啊!”
“妈?”孟夫人惊喊。
“我没有。”紫绫眼中再也忍不住地泛起泪光,更是气愤自己的虚弱。她平日的坚强跑到哪去了?
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老女乃女乃眉间的绉褶更深了。怪了,这丫头大大的不对劲。
“我命令你等一下马上去找王医生,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孟伯儒那个兔崽子又有理由和我吵了。”重要的是又少了一个人可以和她“斗嘴鼓”。
“妈!”孟夫人莫可奈何的喊着。婆婆明明是关心紫绫的健康却又不直接说出来,老是说着让人误解的话,真是不干脆。
“紫绫,女乃女乃是关心你”——“啊——小鱼儿全都死翘翘了!”
丁诗情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就连紫绫的瞌睡虫与病虫都让她吓跑了不少。
“你们看。刚刚鱼缸立的小鱼儿还好好的,我还喂它们吃点心,怎么才一会儿光景,就全都死光光了?”
“怎么会这样?”孟夫人骇然地捂着胸口,“你到底让这些鱼吃了什么?”
“我只是喂它们吃焦小姐端进来的千层酥而已……”丁诗情泪光盈然的眼眸故意往一脸迷惑的紫绫瞟去。
紫绫浑身一震,这时候再发呆,真会死得不明不白。她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在点心立下毒?”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绝对是丁诗情的写照!这么歹毒的诡计,亏她使得出来!
“完了,我刚才吃了两块!”孟夫人一副快昏倒的模样。
“我也有吃啊!假如点心立有毒,我怎么还敢吃?”紫绫气愤难当的瞪着丁诗情。
“你可以事先吃解药呀!”丁诗情一脸无辜的指出。
“啊,我的肚子好像有点痛,我要死了……”
“淑惠,镇定点!”老女乃女乃低沉一喝,威严地说:“先将事情理出头绪再喊救命!”
老女乃女乃会替紫绫讲话不禁让两名小辈感到讶异,而丁诗情眼底更多了抹怒火。
“丁诗情,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在点心立下毒?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紫绫直盯着她沉着询问,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能慌乱。自乱阵脚的后果绝对会令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且正好落入丁诗情的毒计之中。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想,你想杀的人是女乃女乃吧!”
孟夫人闻言惊喘不已。
“原因呢?”紫绫轻哼。不错嘛!被害人都出来了,那么可能连行凶动机都替她想好了。
“还不是因为女乃女乃始终反对你和伯儒的婚姻,不承认你是孟家人,你因而心生怨恨。而且在这儿最有影响力的就属女乃女乃,只要将女乃女乃解决掉,你就可以安心待下来,所以你才痛下杀机。”
“我都不晓得原来我是这么壤的人也!”紫绫自我调侃地轻笑两声。
“是你太高明了,把我们全都骗得团团转。女乃女乃,你说是不是?”丁诗情讨好的偎向老女乃女乃,就像个天真纯良的天使。
“是与不是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老女乃女乃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老女乃女乃出乎意料的话语令丁诗情一愣,心中更是一突,不禁担心自己是不是在哪儿出了差错;但她随即又镇定心神,要自己别咱乱阵脚,坏了大事。
“瞧我都吓糊涂了!女乃女乃想必是吓坏了,我还在这儿问东问西的,真是该打。女乃女乃,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吧!”
“我人虽老,可还没老得得老年痴呆症呢,丁小姐。”老女乃女乃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炯炯有神,仿佛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看得丁诗情是胆战心惊。
但她仍是装傻道:“女乃女乃,诗情不懂。”
老女乃女乃轻笑一声,“不,你是个聪明的娃儿,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似我那蠢孙媳妇,呆呆的往人家的陷阱立跳。”她边说犹边摇头,那神情仿佛在说紫绫是块朽木。
“对啦!我就是呆、就是笨!”紫绫气呼呼地大吼,用力瞪着老女乃女乃。
老女乃女乃也大方的说着令紫绫更为气结的话,“没错,像你这样又呆又笨、鲁莽又无礼的丫头,我是不指望你能耍什么阴谋诡计。”若不是这一点,这丫头是不可能在孟家待到现在的。
论狡猾奸诈,他们孟家人可是从来都不缺啊!除去她这个老人家不说,单单是她那四个孙子,一个个都比泥鳅还滑溜、比狐狸还狡诈。有了一屋子的奸商、鬼灵精,实在用不着再找其他心怀不轨的人来锦上添花,这也是她当初没要紫绫立刻滚出去的原因之一,与狐狸似的孙子斗智斗习惯后,紫绫的单纯性子令她格外感兴趣?
但不知情的紫绫这时正气得几欲脑溢血,头更昏了。“你拐弯抹角骂我没脑子想这场谋杀……”
“大家都听到了!真的是你做的,你真的想杀女乃女乃!”丁诗情立即得意的大叫,就怕有人没听到。
真是个笨丫头!老女乃女乃没好气的翻着白眼,瞪着脸孔异常苍白的紫绫暗骂。
“这是怎么一回事?”孟伯儒冷例的声音忽地响起。看眼前这场面,他十分庆幸听从自己的心丢下一切跑了回来。
“伯儒!”丁诗情惊喜的喊,像支彩蝶翩翩飞进孟伯儒胸前,然后像支八八章鱼死捉着他不放,楚楚可怜的投拆:“好可怕,你妻子要毒死女乃女乃!”
“你胡说!”紫绫气死了丁诗情的狡绘,将这么天大的罪名扣在她头上,更气自己竟然傻傻的往里跳。
“我才没有!不信你问伯母和女乃女乃,伯母也觉得肚子疼呢!”
“我的肚子是有点疼,但我可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那些点心的关系……”
“一定是啦!只有鱼、伯母和焦小姐吃下那些点心,如今鱼死了,伯母又正巧这时肚子痛,你们说,这点心会没有问题吗?”丁诗情急切的说。“不过为防我们诬赖了焦小姐,或是让焦小姐误会是我使坏,我们可以找个人来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