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食这样?紫绫烦恼地思忖,眉间的绉褶更深了。
唉,都怪自己入戏太深,而且所受的影响之大,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思及昨日,她双颊不由得泛起燥热。假如没有那一通电话,她真是不敢想像最后会如何!包惨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渴望和他继续发展,完成昨日的热情!
她下意识地拿起刀准备料理菜蔬。
惨了,她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啊!”一声惊呼自她小嘴跑了出来。
她看着冒出鲜红血珠的手指,轻啐道:“看吧,这就是你发呆的结果,笨蛋!”
唉,指头受伤了尚有药医,但是心呢?心受伤了该怎么办?
“焦紫绫,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她悄然一叹。赶走丁诗情后,她真的能走开吗?
若是走得开,她就不会往这儿忽嗔忽笑、愁眉不展,还险些将手指头给剁了。
焦紫绫,你完了,竟然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之人……孟伯儒不是你能爱上的人啊!
先不说家世,单单老女乃女乃那一关就难过了,她现在能因演戏而容忍一切,但是以后呢?
她忍得了老女乃女乃的咄咄逼人、势利眼,还有盛气凌人的态度?绝对不可能。
再说,孟伯儒对她有无感觉也是个问题呢!
男人对女人无爱也能做那档子事,所以昨日的激愤不足以说明他与她的感情是对等的,只能说明他要她,对她有。
哎,真烦!
紫绫用力的摇着头,似乎想将脑浆甩出来,也许这样可以清醒些。
她就知道自己只要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虐待自己的脑袋瓜。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让丁诗情早点滚蛋,否则倘若她三、五年都不走,那她岂不是也得耗在这儿?
这可不行,孟伯儒才不过去南部出差几天她就变成这副模样了,日子一久,她不死在这里才怪!
“好,一个礼拜内走人!”
打定主意后,紫绫心情轻松愉悦多了,并抵死将心底深处的抗议之声置之不理。她哼着小曲,有模有样的准备了六菜一汤来到孟宅的好处之一便是手艺突飞猛进。离开孟宅后她可不愁找不到工作了,起码她还可以去当厨师。
“真香。”她大言不惭的道。反正厨房里只有她一人,也不怕让人笑。
冷不防地,她的肩膀让人用力拍了一下,吓得她手一滑打翻了手上的盘子,菜馐与汤汁全往她身上招呼。
“啊!”
紫绫在原地又叫又跳,刚起锅的热菜全淋在她身上,这会儿她的皮肤几乎都快熟了!“啊,对不起,对不起!”罪魁祸首丁诗情手足无措的惊呼:“有没有怎么样?要不要紧?”
紫绫让她团团转的身影转得头都晕了,一心只想冲到水能头下驱热。
“借过!”
“啊,酱油!老人家不是说烫到要赶快淋酱油?”
拜讬,都快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错误的观念?
紫绫痛得无力反驳,迳自咬着牙打开水龙头,怎知却被泼了一身酱油!
“你”——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一脸无辜的丁诗情,她发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我做错了吗?”泪水迅速盈满丁诗情的眼眶。
紫绫再也忍不住的低吼出声,“对,我要水不要酱油!”
“啊,对!冲水,你要赶紧冲水。”丁诗情说罢,拉着紫绫的手飞快的往二楼浴室冲去。
紫绫讶异于瘦弱的她手劲之大,甩都周不开,只能眼巴巴望着近在咫尺的水愈离愈远,然后拖着痛楚的双腿爬上二楼。
一进浴室,紫绫二话不说扭开水龙头对着烫伤的大腿死命的冲水,拯救她美丽的肌肤——虽然可能为时已晚了。
“我看看……烫伤在哪一页?有了!在这里……正确烫伤的急救方法,冲、月兑、泡、盖、送,还有不可以在伤口抹牙膏、浆糊、花生油……咦,真的不能擦酱油也!”
紫绫听见她的喃喃自语,再看到她手上那本保健手册,登时眼前发黑。想来丁诗情真的是对她恨之入骨,对她的存在更是犹如芒刺在背!竟用这种要命的方式整她,好歹毒的女人!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可以不用再演戏了。”紫绫干脆挑明了说。丁诗情不嫌烦,她可是看得都累了。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罗!”丁诗情笑咪咪的合上书本,“你都不晓得,唸书也是很累的。”
“真的?那么我们交换一下,换我辛苦点唸书,而你轻松点,烫掉一层皮。”紫绫咬牙切齿的说。
“喂,可不是我将菜砸到你身上的哟,你别随便冤枉人啊!”她细声细声的,神情优闲的像是与朋友闲话家常。
“是不是你的杰作,咱们俩心知肚明。”紫绫轻哼,“只不过……老实说,我对你有点失望。”
丁诗情闻言,挑起一眉等着她的下文。
紫绫接续道:“我还以为你会耍出什么恶毒的阴谋诡计,原来也不过与小学生一样不济,搞这种不痛不痒的恶作剧。”说完,她很高兴的看到丁诗情气青了脸。
哼!别以为这样她就会示弱!就算是痛死了,她也不会让这个恶毒没心肝的女人知道!可是……天啊,真的好痛!
紫绫忍着痛,笑咪咪的说:“我可是伯儒名媒正娶的妻子,你再如何耍赖留在这儿也是没用的。你拿什么和我争呢?别又把你爱伯儒、伯儒还爱你那套骗词再搬出来,我们都知道这两句话的可信度几乎等于零。”见丁诗情气白了脸,她又道:“当然,女乃女乃现在是站在你那一边,但是只要我肚皮争气点,生出孟家子孙,你想到时女乃女乃是依谁?这可是她老人家第一个曾孙子也!”
老天爷原谅她说谎,她真的是不得已的。可别降下一道雷劈人啊!
“我比你早认识他,也比你了解他,你会比我清楚他所喜爱的一切事物?”
狰狞的神情渐渐在丁诗情脸上出现,“而且没有人不喜欢美女,而你既不比我漂亮,身材也不比我丰满;我想像你这样其貌不扬的平凡女人,在床上一定也如你的外表一样乏味。”
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她只不过长得白皙了点、脸蛋比别人精致了点,就自以为是天仙美女?真是可笑至极。
紫绫好笑的摇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名言她一定没听过。
丁诗情将她的沉默视同默认,傲慢的继缜说:“我就说嘛,伯儒怎么会在出差前偷偷和我联络,要我过几天也赶到南部和他会合……这代表什么意思,不用我再多加说明吧!”
紫绫挑眉瞅着她,要比挑拨离间、牙尖嘴利,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是不用再多嘴,倒是我得多费唇舌的解释一番,免得让你会错意了。”
紫绫巧笑倩兮的开口,“相信你比我了解伯儒在“那方面”的需求有多大;而他为了不让我太过劳累,总是会压抑自己的,让我看了也很不忍心,所以我便建议他找其他的管道宣泄。”
老天爷保佑,可别证孟伯伦知道今日她说的这些话,否则他怕不气疯了才怪。有哪个男人会高兴听到人家将他形容成种马的?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丁诗情所说的幽会之事,总觉得孟伯儒不会这般羞辱她。而看到丁诗情又妒又怒的神情,她知道自己押对宝了。
她乘胜追击,继续下猛药,“伯儒还说,过些时候要将公司股分、现金、股票、有价证券什么的都过到我名下,这样就不会再有不识好歹的坏女人为了名利钱财而千方百计的勾引他,破坏我们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