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恐怕没你所想的简单。”孟伯儒摇着头,将手边的冷开水递给她。
待吞下好几口冷开水后,紫绫才又道:“是你将问题复杂他了。难不成她们会将我给吃了?”
“我妈是不会,不过我女乃女乃……唉!”他眉头深皱忧郁的模样非但不减其魅力,反而更加吸引人,看得紫绫着迷不已。
“没问题的啦!老人家嘛,只要你哄她几句,她就不会跟你计较了。”
孟伯儒可没她那么乐观,孟氏财团的老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刁顽,比恐怖分子还难缠呢。
两个小时后,紫绫坐在宽敞舒适的朋驰车里,看着窗外美丽的景致,若有所思的道:“喂,你家好像真的很了不起。”
“怎么说?”孟伯儒双眉扬挑起来,操控方向盘的手是轻松悯意的,但无形之中却又透着一股威严。“和其他家庭没什么两样啊!”
“老兄,你分明是睁眼说瞎话。”紫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在台沿,家里有座花园的家庭已经算是不错了,如果有座需要开车十分钟才到得了主屋的花园,这还不算了不起吗?”他若敢点头,她一定敲他。
“这不是我的。”孟伯儒回答得理直气壮,“我住的地方只比你的窝大一点点。”
她不以为然地皱了下眉头,他们俩的量尺肯定不同,他所谓的一点点不知是几倍大。
“但它还是你的家,你的家人住在这里,你救说你不是这里的一分子?”
“我已经有两年不曾回来了。”早在两年前和家人闹翻后,他就独自离家至今。
“啥?!你还是不是人家的儿子、孙子?”紫绫不禁惊呼,随即又蓦然住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还是少开口为妙。
但是……两年没回家哪!换成她,不用两年,只要两个月,她爸妈就会将电话骂到坏了,把她的耳朵朵念到冒烟。
“我想,你该有心理准备,等一下的场面或许会令你难堪。”孟伯儒提醒着,第N次后悔让紫绫趟这淌浑水。他是着了什么魔,怎么会拖她下水的呢?
“假如有人对你太过分,你可以不予理会。”
“你放心啦!我没你以为的娇弱。”她的口吻中带着一丝兴奋。
她是不知道孟伯伦家到底有多伟大、多了不起,不过由昨晚人人巴结谘媚的情形看来,该是很了不得。难得有机会可以一窥众人眼中的肥肉——呃,不,是天堂,她怎能不感到兴奋呢?
他们的车子才在主屋前停下,就看到美轮美奂的大宅门口站了两排身着金红色整齐制服的佣人,齐声喊道:“欢迎大少爷、大少女乃女乃回家!”
“不介意我列一张“孟宅百项不可思议之事”吧?”紫绫淘气的对孟伯儒眨眨眼。
他回以一笑,“列完之后记得让我看一下,我可以帮你补上遗漏的事项。”
“一言为定。”
“倦鸟总算知返了。”
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打断了两人的闲聊,亦打散了原本轻松的气氛。紫绫循声望夫,瞧见一名让她联想到小时候看的卡通“小甜甜”里“安德烈老女乃女乃”的老妇,雍容华贵却面容严肃。
“女乃女乃。”孟伯伦恭敬的唤了声,原本阳光般的笑意瞬间隐没。
哇!这个脸臭得像是被人倒了数十忆的老人就像传闻中的武则天!紫绫在心底赞叹;不过孟家的老女乃女乃保养得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只有五十多岁呢。
“哼,你还记得我是你的长辈?”
孟伯儒无奈地翻着白眼,离家两年可不代表祖孙之间的战火会消失无粽。
他转向一旁的中年女人,轻轻喊了声:“妈。”
“你这孩子,一走就是两年,也不知道要回来看看我们……”孟夫人哽咽道。
“他在外头逍遥自在,哪还记得家里的老弱妇孺?”老女乃女乃轻哼着,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孟伯儒做了个深呼吸,在心底提醒自己千万别受挑衅中了女乃女乃的计谋,缓缓开口:“女乃女乃:我向您介绍,她叫作焦紫绫,其实我们”——“不用你多嘴!说吧,你接近伯儒有什么目的?”
“女乃女乃!”孟伯儒十分不悦他的话语再次被女乃女乃打断。
“住口!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吗?才多久没见面,规矩全忘了。”老女乃女乃坚如洪钟的斥责,“是不是你这个狐狸精指使的?这一切是不是你设计的?”
“女乃女乃,我说过这是一场误会。”孟伯儒僵硬的辩称,眼里有着强烈的警告意味,紧蹙的眉更显示出他强忍的怒意。
“孟伯儒,你在外面吃了几年逍遥饭,就敢回来对我大呼小叫?你当真以为我对你那才几百人的不公司无可奈何吗?”老女乃女乃亦瞪眼威胁着。
“既然女乃女乃不愿见到我们,我们走就是了,省得惹您老人家心烦。”孟伯儒自牙缝襄迸出话来。就是这样,他才不愿意回到祖屋,祖孙间一触即发的火爆气氛总是让他气结,却又无计可施。
“站住!我有说你可以走吗?”老女乃女乃怒不可遏,炽盛的怒火让人在一旁直冒冷汗,担心她老人家的血管会不会气炸了。
“要走也该是那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滚出去。”老女乃女乃举起拐杖百指向紫绫。
“我是伯儒的妻子,我叫焦紫绫。”紫绫着实听烦了“安德烈老女乃女乃”左一句野女人、右一句狐狸精,张嘴反驳。
老女乃女乃立即将炮火对准了她,“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说话!田管家,送客!”
“谁敢赶紫绫走?”孟伯儒铁青着脸喝斥,与老女乃女乃犹如两头盛怒中的熊一般,谁也不让谁。
紫绫扯了下他的衣袖低声道:“没关系啦,我到外面等你好了。”再怎么说她都是个外人,犯不着害孟伯儒为了她而和家人闹翻。而且以这等情势看来,待会儿开战铁定一发不可收拾,她还是趁早闪人,以免惨遭流弹波及。
“你闭嘴!”
孟氏祖孙异口同声的吼,吼得她一愣一愣的。
“女乃女乃,您命令我回来,还要我将人带来,我都办到了,您答应过不动我的公司,更不会做出令公司员工利益受损之事。”孟伯儒阴郁的提醒固执顽强的老人家。
老女乃女乃仿佛对周遭的紧绷气氛毫无所觉,神情自若地端起精致茶杯优雅的轻啜一口才道:“只要你回来管理孟氏财团,其他一切好说。”
“季儒管得好好的,没必要换人。”他才不会笨到没事找事做;此时若答应接下孟氏财团,到时候走不走得开还是个问题呢!
“问题是季儒一声不吭的跑了,到现在还找不到人。”孟夫人担心的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哼!那小子是故意的,甭担心他会有什么危险,意外躲他都来不及了。
倒是你,给我待到那小子回来为止。”“武则天”傲慢地下达命令。
“财团有女乃女乃您坐镇就可以了。”孟伯儒说着,一边分心阻止紫绫不安分的挣扎,末了,干脆将她拦腰按在身侧,对她的怒瞪视而不见。
“我为孟氏辛劳了大半辈子,你还要我去那里受气?分明是想我早进棺材!”老女乃女乃气急败坏地指控。
孟伯儒忍不住轻叹,沉重的无力感压在他肩上“女乃女乃,我的公司已经够忙了,实在是分身乏术。我找仲儒回来帮忙……”
“别跟我提他!我就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脑子里在想什么,待在孟氏财团会比去荒山野地挖骨头差吗?”说起这些孙子,她就有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