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乐小草
老实说……当这次接到编辑打来通知过稿的电话时,我心中的兴奋之情竟然胜过第一次的过稿。
怎么会这样呢?实在是因为这一个故事和我的第一本书之间本来还有一本稿子,可惜写得太闷,退回来后就一直被堆在角落,那本稿子在进行当中时,自己就有不好的预感,故事男主角是个较严谨的人,这样的设定让我在写男女主角的感情戏、甚至是对话时都有很大的困扰,最严重卡稿时是我坐在电脑前一整天,边看着电视,竟然敲不到三句。
因此,当稿子被退回来的时候,逃避心态作祟,我是连拿起来再看一回的意愿都没有,就直接开了新稿,也就是现在大家手上的这一本书。
这中间过程的曲折,无怪接到编辑的电话时,心中的兴奋心情也跟着加倍了。
接着,不免俗地谈起这本书,我想先谈写这个故事时的缘起和重心,至于其他衍生的问题,我在后记时才谈,因为担心不小心泄漏了剧情,影响了大家阅读的乐趣。
写这篇序时,这本书的书名还没有定案,编辑要我取蚌可爱活泼的书名,以配合内容,但我还是想告诉大家自己先前取的书名是“寂寞独奏”,因为我一直很为这个书名志得意满呢!炳哈!
当初会这样取名,是因为在这个故事中,我将“寂寞”两字作为女主角的心情,也算是这个故事的主轴;不过,整个故事结束后,我再回顾却觉得“寂寞”到后来似乎变成了一个配角,也许是因为跟自己当初的设定比较起来成分是较轻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不晓得大家看完这个故事时又会有怎么样的感触?但还是希望大家会喜欢这样一本书哟!
不说了,看书吧!
楔子
一个人的寂寞可以有多深?像是一旦失足就足以粉身碎骨的断崖那般深?还是像大海中偶尔可见的漩涡,瞬间就会被卷入不见底的深渊?又也许那样的感觉其实根本无法计量……
她只记得从懂事以来,印象中,寂寞就像暗夜被恶梦惊醒的魅影般如影随形,摆月兑不了,心灵深处涌上的酸涩时常揪得她无力抵抗,当寂寞侵袭时就躲起来悄悄哭泣,一再地重复。
这就像是一个永远无解的谜一般,她不懂,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偏偏是她要承受这样无以复加的孤寂。
白天,她工作,与人聊天谈笑,偶尔跟好友见面喝茶交心,一改在生人眼前严肃的姿态,傻呼呼地,像小丑一般惹人发笑;或是在她们面前高谈阔论,有时也会口才犀利,尤其是在自己坚持的事物上时。
这样的她看来再正常不过,有时候她都会赞叹起自己坚强的伪装技巧是那样成功,成功到她也以为自己很坚强……
直到夜深人静,她就会觉得无所适从,悄悄躲在被子里呜咽自己其实掩饰已久的脆弱,此时她会讶然自己的悲伤。
可是,隔天太阳照样升起,好似昨夜的哭泣不过是一场梦,梦醒后,她依旧是坚强的,仅仅只有掩不住红肿的目眶。
然后是一再重复……就像是一个隐晦的角落,只要不去提起,也就不会有伤心……
第一章
“喵哇……哇……哇呜……哇……哇……”
夜半,这样的嗥叫听来更显惊心动魄,尤其对才刚入眠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鲍寓的电灯一盏盏亮起,整栋大楼开始骚动,在嗥叫声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许多人顾不得穿着睡衣,纷纷开了大门探头出来四处张望,脸上的表情有了然,还有更多被打扰的不悦。
“孙小姐家的猫‘又’发情了……”有些久居的房客意会地说。
“找个人跟她说吧!”有人提议。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是啊!”
“喵哇……哇……哇鸣……哇……喵……”
就在众人讨论着该派谁出马解决之际,叫声持续着。
这次不知怎地,猫儿像是要抗议长久以来的独身一般,狠下心来死命地叫,如婴儿啼哭般的声音已经连续两、三个晚上了。
然而,应该是最直接受到噪音影响的猫儿主人,此刻却安稳地窝在床铺上作她的春秋大梦,这也许该好好称赞一下阳台与大厅那面落地玻璃门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又猫儿三天一小叫五天一大叫的求偶行为,早被没神经的主人刻意忽略。
本来她就是个轻眠的人,夜半若有什么嘈杂声或是多余的光线,她都容易醒来,但此刻她疲倦地沉沉入梦。没办法,这段日子猫儿子又开始嗥叫,试图吸引个猫伴侣,持续不断的叫声加上那股坚毅,就算附近母猫不受影响,她都忍不住为此深深感动了,可是……谁来赔她个安眠啊!
此刻,就连在梦中孙和奏都还作了个反应现实的梦,她挣扎的呓语,嗫嚅抗议着连日失眠的倦意。
白皙至透明的粉颊,合该是张令人想怜惜捧于掌心呵护的小脸,却不协调地眼下有了淡淡的黑影,这样强烈的黑白对比,更显得床上灵透的人儿累积了很深、很深的疲惫。
若有谁见着了,必定不忍心将她唤醒,可惜门外的人既见不着她令人心怜的模样,也无法体会她连夜失眠的痛苦,倒是他们颇感自己连夜受猫叫打扰的苦恼,一行人自己有了决定。
“叮咚!叮咚!”深夜,电钤声却被按得又急又响。
透出微弱灯光的唯一房间内,床上隆起的凸丘几不可察地轻颤一下,然后归于平静,随着猫儿叫鸣及电钤声响加剧的趋势,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猛地被子一掀。
“啊”响亮的一声尖叫。
她投降了!孙和奏顶着一头乱发,步伐有些凌乱的走向大门并开启。
“有什么事吗?”微弱的询问声让门外的七嘴八舌静了下来。
“孙小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家的猫一天到晚叫春,吵得偶们大家没办法睡觉耶!”戴着花浴帽睡觉的欧巴桑一口台湾国语,说话一点都没有修饰。
“嗯、嗯……”随着闷哼声,蛲首不忘直点。她其实还有点困……
“是啊!孙小姐,你家的猫咪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是不是考虑让它结扎或是其他办法什么的?”一个跟孙和奏差不多年龄的年轻男子,碍于所有邻居的蠢蠢欲动也跟着前来说项,对于靠在门边的人只穿着睡衣、顶着乱发就来开门有些吃惊,脸上有了腼腆的红晕。
“结扎?不好吧……”好歹她家的囝囝也是个雄赳赳的成熟男生,她这做主人的怎能随意扼杀它的男性雄风。孙和奏柔弱的小脸上有着迟疑。
她也曾在连续顶了几天黑眼圈去工作后,一度有了带囝囝去结扎的念头,但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仿佛控诉着自己不被重视的性生活,她就有些过意不去,念头于是又缓了下来,但这样的日子下来,怕是圣人也忍受不了吧,
也许她该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好让自己和这群芳邻都能得到解月兑,更何况看到芳邻们个个来势汹汹的脸庞,一向没啥反对意见的她,只想赶快解决,好回到可爱的床铺。
看着眼前一张张热切讨论的脸庞,“啊呜……”她打了个呵欠,更想睡了
对于孙和奏的回答,众人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不觉得有什么希罕,只是这次大家早在按门钤前就有了很深的共识,那就是无论如何今天非得讨论出个结果不可。
大家思忖着,希望能想出好的解决办法,静默半晌后,突然有一道声音点亮了大伙儿睡眠不足的熊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