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内心一定会有疑惑,也感受到她的不自在,祈清寒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忘了我是美国公民吗?我们得去那,让#入籍,顺便也得做点公开的宣告。”
哦?需要这样多此一举吗?秦可恋蹙起细眉,后来像是发现自己竟也有了像祈清寒一般挑眉的动作时,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嫁从夫”了。
“你不是希望婚后不做改变?你还是总裁,我还是秘书。”她不懂他公开的用意。
“那是在公司,私底下#仍是我的妻子,我总得让人知道我娶了个妻子,为此才刻意让#去那入美籍,如此一来即便是记者询问,公开的资料也不至于联想到我身边的秘书。#,不是吗?”他有自己的私心,既想要成家立业,有自己的家庭,另一方面却想保有单身的自由,才会连结个婚也拐这么大的弯。
他真是狡诈,若不是心思细腻的人,怕也想不出这样的方法以避人耳目,难怪能成为成功的商人。
“那我可以先认识一下往后的自己吗?”真不公平啊!一旦嫁了人,别人称呼她的就是“祈夫人”,不是“秦小姐”,连自己的本姓也没了。
他撩起一撮她的头发,很轻柔的、细细地缠绕在手指上,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很轻,像是叹息,“艾芙琳.曼斯菲尔。”
“艾芙琳”是秦可恋的英文名字。但她想:别人会比较清楚的是“曼斯菲尔太太”。
曼斯菲尔……她觉得这个姓氏有点熟悉,是谁呢?
啊!威廉.曼斯菲尔!
“威廉.曼斯菲尔跟你有关系吗?”不晓得这个姓多不多。
“哦!#知道他?”老头从事船、空运输方面事业,跟他的饭店业并无太大的相关性,他以为他的小秘书应该没听过老头这个人的,何况老头的出没范围仅限于美国。
“在商业杂志封面上看过他,就这样而已。听你的口气,你认识他?”她对商业方面的事不感兴趣,当祈清寒的秘书两年,也多是处理些行政方面的事,近来他有让她多接触些商业文件,但仅限于工作所需,私底下她不会翻出这样的书籍来看。
他从喉底发出咯咯的笑声。他就知道自己的老婆对商界涉猎不多,“嗯!不巧的是,威廉.曼斯菲尔是我家老头。”
秦可恋瞪大眼睛。会在商业杂志上出现是名人吧?那天她并没有细看。
“我怎么从不知道你父亲是这样的人?”
“外国人吗?”他没有让人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威廉.曼斯菲尔,觉得没那个必要。他就是他,祈清寒,在美国念完书到台湾创业的商人,如此而已。
“嗯!”
“我父亲是美国人,母亲是台湾人,祈这个姓氏是母亲的姓氏。#从来没有从我的长相猜想过我的父母其中一人是外国人吧?”他的妻子对他的好奇心少得的可以,可他就是因为她个性里的平淡,娶了她做老婆。
反倒是不相关的记者不停猜测他的出身,但他早让豪尔封锁了所有他在美国的资料。
“嗯!”她只能心虚的笑,总不能说,之前她从未曾仔细注意他的长相吧!
虽说有点夸张,她是他的私人秘书,每天跟他相处好歹也有一天中的三分之一时间,但她向来只注意听他的吩咐,努力完成他交代的事,即便看向他时,也是看他那个人,未曾注意过以他的长相来说称得上俊美,抑或是他的五官其实深邃得不像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只做本分内的事,不曾逾矩,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就不让自己有任何机会多想。她的名言是──宁愿自己遗憾,也不让自己有机会后悔。
没想到最后却因为这样的冷淡自持吸引了祈清寒的注意,最后还决定娶她回家当老婆。这恐怕也是目前知道内情的人当初所没有想过的事。
“然后呢?”她还得做些什么?
“我必须先处理豪尔帮我安排好的一些事情。#不用先到公司,可以自己到处逛逛,婚礼我让豪尔去准备一切事宜了,婚礼还没开始前,所有的细节#都可以自己决定,甚至改变,唯一较重要的部分,先来问过我。”他轻触妻子的手臂,询问她的意见。
“嗯!”到目前为止,她一直习惯听他的吩咐。她不是没有自己的意见,只是都还用不上罢了!对于她不熟悉的事,她也渐渐习惯让自己的丈夫作主。
“关于婚礼,#要邀请些什么人参加吗?譬如说家人之类的?我让人寄飞机票过去。”他会先带她过去注册,然后举行一个小型婚礼,虽然不希望过于铺张,但总该达到宣告的目的。,
“这样好吗?不是不想铺张?”他绕这么大圈,不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家人和朋友不是外人。”一生一次的婚礼,总不该让新娘子有任何缺憾。
“我会问他们的,毕竟这么匆促通知他们参加婚礼。”何况地点还是在美国。
“都好,#自己决定。”对他而言,与自己切身相关的婚礼,家人来不来参加并不是必要的条件,但他想女孩家会希望自己的婚礼热闹点。
秦可恋难得顽皮,忍不住翻起身子坐在丈夫对面。
“这算是细节啰?”他说过,细节她可以自己决定,只有重大部分才需问过他。
他为了宣布他──祈清寒结了婚,拐了个弯到美国举行婚礼,费心去防备人家知道太多新娘子的资料,就求往后的宁静与自由。她以为他该会特别在意观礼的都是些什么人。
祈清寒听完后还煞有其事的摩挲下巴思考。“嗯!只要#的亲朋好友里没有人恰巧是记者就行。”
秦可恋也煞有其事的回答,“那你就放心好了!”
他好笑的揉揉她的头发,她娇嗔一声拨开他的手,顺了一下被揉乱的发丝。
“很少听#提起家人。”从他们匆促决定结婚至今,他也没听过她询问是否可以通知亲人喜讯这件事。
“我比较习惯依赖自己。”她不晓得该怎样描述她与家人间的相处。
从小到大,也许因为是老大的关系,小弟的年龄也与她有点距离,爸妈花了很多时间在关心小弟,她觉得父母似乎也没有多余的心力来关注她,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什么事都自己决定。她也没有因此而过得不幸福,只是觉得缺少很多、很多的关心罢了!
也许是心中也不晓得是否该将这段突如其来的婚姻认真看待,所以自然没想过要告知他们。
秦可恋的语气就像是急着长大的小孩子,生怕大人不知道她已经可以独立,连忙大声宣告凡事都可以自己作主了。
不知道为什么,祈清寒觉得自己娶回来的干练妻子就像只小猫,其实需要无时无刻的关心。
“嫁人后,#可以学着依赖我。”他揽过她靠在肩上。
“这样好吗?”她轻声的说,不知道是在问他抑或是她自己。
“没什么不好!”他的口气笃定得近乎命令。
“然后要在那里待多久?”如果停留时间长的话,得先思考要在那边做些什么事。秦可恋静静的靠在他肩上,秀气的打了个呵欠。
“没有一定的期限,事情办好后我们就回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紧接着开口,“我买了一栋房子,明天我们过去看看,喜欢的话就教人开始装潢,到美国时,#可以顺便去购置家具,等装潢都弄好后,我们再回来……”
祈清寒止住了话语,因为迟迟听不到妻子的回应,低下头才发现她就这样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