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艾瑞西娅的"抵抗运动"彻底失败,"我正式声明,我和哈泽德先生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托恩怀疑的目光使得艾瑞西娅再次因为纳桑干的好事而愤怒。
炳泽德公司。道格·科茨将艾瑞西娅领进他的办公室,递给她一份打印好的声明。"你先看一看,"他说道:"然后我再回答你想问的问题。"
艾瑞西娅快速地测览了一遍。托恩的判断是正确的,接管手续已经完成,美国的总公司已将它在新西兰的所有资产卖给了哈泽德公司。"给我们报社的是独家新闻吗?"艾瑞西婭问道格。很显然这条消息不会完全不公开,但是哈泽德公司也没有召开新闻发布会。
"不完全是,"道格回答道,"电视台的记者正在采访哈泽德先生,今天晚一点时候我会把消息发给其它报社。但是只有贵报社可以得到首次的采访权。纳桑,哦,不,哈泽德先生想要大力支持《旗帜报》。"
"是吗?他这么想?"
"毕竟,《旗帜报》是我们地方的报业。同时我们也考虑到《旗帜报》对于本地的无论是微软公司还是我们公司的员工都有很大的影响力,所以我们公司希望贵报比其它日报对于这件事能报道得更详实一些。现在我们公司要强调的是没有人会因为此事而丢掉工作。两家公司里相同的职位和岗位将被继续承认,也不避免有人事上的调动,一些人会被平级调动。但是,绝对不需要有人员过剩或是类似于此的担心。"
艾瑞西娅想,不少读者肯定可以松一口气了。艾瑞西娅拿出了采访机说道:"道格,再来一次,可以吗?我会录下来。"
"哦,当然可以,但是你不等到——哈,他来了。"
门被推开了,纳桑站在那儿,他立刻就找到了艾瑞西娅的身影,美丽的女记者正抬头看着他。
道格站了起来,纳桑说道:"谢谢,道格。我可以接手了,对吗?"
道格忙从他的办公桌后走了出来,"我已经给了艾瑞西娅一条公开的新闻消息,"他说:"她想将我们公司无临时解雇的允诺录下来。"
"谢谢。"纳桑点点头,显示出明显的打发意图,坐在了道格的椅子上。
艾瑞西娅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当道格说道她可以进行采访时她以为他说的是对他自己进行采访。当她后来又听说纳桑正接受电视台的采访时着实吃了一惊,纳桑亲自面对公众发表声明是史无前例的头一次——以往他总是将这类事情推给公共关系部来处理——不过她现在有些明白了他这样做是为了尽量拖延时间,因为只要她还在他们公司里,他就毫无后顾之忧了。
纳桑靠在椅背上,俯视着她,像要解读她表情的样子。"为什么退回我送你的花?"他突然问道。
"因为我不想要。"艾瑞西娅站起来,收起桌上的采访机,"你似乎很花费了一些力气让我到你们公司来。我无法想象为什么……"
"以中立的立场,一半为公一半为私。"纳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要去哪儿?"
"你找借口把我引到你这儿来,我不认为还有留下的必要。况且道格答应我的是一次采访的机会。"
"如果你逗留的时间足够长,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信息的。请坐。"纳桑说道。
艾瑞西娅只是坐在椅子的边边上,"如果还有附加的条件的话,我不会留下来。你很明白正式的采访是什么定义。"
纳桑很男人味地扬起眉,"我猜你们主编可不会苟同。你准备告诉他你有一次独家采访的机会而你却放弃了?"
"你准备向他告状?"艾瑞西娅平静地问道,心里却做着激烈的斗争,一边是被操纵的厌恶感,一边是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操守——不惜一切代价抢到好新闻,她一时不知道怎样抉择。
"他会得到一个十分明确的暗示,"纳桑告诉她,"如果你什么也没和我谈就回去了,我想你回去了之后至少会被他问上几个问题。"
别逗了,托恩是你的同党,艾瑞西娅想,他早就知道我来这儿会发生什么事,可他就是送羊进虎口。
"好吧,我留下。我要做的是一次采访,严格意义上的公式化的采访,不加附带条件。"
纳桑绷紧了唇,如果这是作为她留下来的附加条件,他愿意。"不加任何附加条件。"
"好吧,我们开始。"艾瑞西娅把采访机重新摆在桌上,按下了开关。"这次你不会介意我做一下笔录吧?"边说她边从包里拿出采访本和铅笔。
"一点也不。"纳桑微微俯首,表情冷淡中夹着嘲讽。
空气中一触即发的危机感消失了,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声。艾瑞西纤的问题问得简洁明快,纳桑以同样的清晰明白予以回答。
采访结束后,艾瑞西娅说道:"非常感谢,哈泽德先生。"毫不理会纳桑眼中早已泄露的怒气,她关掉采访机,合上笔记本,站起来,将所有的东西收进包里,这时,纳桑也站起身来,跟随着她向门口走去。然而,纳桑先一步到达门前,伸出手握住了门柄,却并没有为艾瑞西娅开门的意思,他宽阔的肩膀擦过她的,他的手捉住了她的胳膊,纳桑喊着她的名字,"艾瑞西娅——"
艾瑞西娅伸手握住了门柄,想打开门离开,但是只将门打开小小的一英寸,纳桑猛地一推,又将门关上。
艾瑞西娅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看着纳桑,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他的圈套里,纳桑一边一只手握住艾瑞西娅的胳膊,将她圈进自己的怀抱里,此刻,他英俊的脸紧张而严肃,他饱满的唇紧闭而无言,他只是离得那么那么近的看着她。
"让我走广艾瑞西娅说着,紧咬牙关,几乎无法承受突然而来的擂鼓一般猛烈跳动的脉搏。
"我不会碰你的,"纳桑轻声道:"我不会的,除非是你愿意,艾瑞西娅,我只需要一个答案。"
"答案?"
"我只问一个问题,"纳桑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艾瑞西娅将头转到一边,"我无法给你解释。"她不给任何希望地说道。
"试着给我一个解释。艾瑞西娅,你真该死,你至少也得试试看。"
"不要逼我!"她的眼睛挑衅似地望着他,"你说过这只是一个公式化的采访,记得吗?没有附加条件的,记得吗?"
纳桑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滑落,他让开了门边的位置,"好吧。难道你真的不觉得你应该为你对我的忽冷忽热的行为作一个交待吗?"
即使是愤怒,艾瑞西娅的心还是不失公平的,她应该对他有所交待的。"相信我,"之后,她说道,"即便是有了一个解释,对你对我都无益处。"
"我只是想试着了解,艾瑞西娅。"
纳桑的声音听起来极其疲惫,和一贯神采奕奕的他大相径庭,令艾瑞西娅觉得有一丝良心不安的痛楚。"不管怎样,此时我无法解释。"她虚弱地说道:"一切……太复杂了。"
"那么今晚我去你家,"纳桑说道:"请接受我这个
小小的要求,下班后我去报社接你回家。"
"哦,不!我自己回家。"艾瑞西娅飞快地拒绝,在《旗帜报》社已经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传闻,她不想火上加油。于是她勉强地说道,"晚饭后,八点来我家。"
"谢谢。"纳桑向前为她打开了门,"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