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岑顿哑,而女敕颊上的两朵酡红霞彩已偷偷出卖了她。
席煜一派潇洒的托腮,浪野的目光不曾一刻离开她心慌意乱的羞窘,再度绽露那看似认真却又似不在意的邪佞轻浮,说:“那小表说你偷偷思慕着我,你应该知道喜欢我的女孩子多的不计其数,我用不着去追求任何一个女孩子,所以我在想着有什么合理的理由可以让我追求你。”
方岑心跳漏了一拍,霎时险些忘了呼吸。好狂妄的男人!
席煜挑了挑剑眉,轻佻的诱逗说:“你说我该追你吗?”
方岑红了脸,热躁了心。男人都是以这样咄咄逼人,自以为是的方式追求女孩子的吗?
席煜看穿她欲拒还迎的恐惧,大胆的靠近她粉颈与脸颊的接壤处,耳鬓挑情低喃:“渴望我解放你压抑的激情狂欲吗?”
方岑惊吓他大胆的挑逗,慌得缩退身子,但一时重心顿失,踉跄碎步之际,一只大掌捞过她的腰肢,旋即揽进男人硕壮的胸膛里。
“啊!”狼狈的窘态让方岑羞上一脸的绯红。
“吓着你了?”席煜好不心疼的柔语款款,瞳眸底流露出十足情场浪子的风流。
红热的脸颊紧紧贴在男人硕壮的胸膛上,方岑不只是第一次清晰聆听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更直接从男人胸膛上初尝属于男人特有的体味与温热。
她茫然跌入失神的怔忡里,忘却了此刻“肌肤之亲”的羞窘。天可明鉴!洁玉的身子可从来没让任何的男人这么亲密靠近过,而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易给了这个俊朗的男子。
“方岑!”如果没记错的话,小表柳洋是这么介绍的,不赖的姓名。席煜恣意擅用他媚惑女人的磁性嗓音,低沉的说:“认真的男人让女人着迷,而有爱心的女人则是最教男人疼怜;像你,你的爱心让你成为我眼底最美丽动人的女人,胜过国色天香,赛似九天仙女下凡尘。”
天花乱坠,满口甜言蜜语的男人最不可靠。方岑始终是这么认为,可认为是认为,但事实上她的心却……却很不听话的违背了自己的认为。
温热的鼻息暖暖的拂过热烫的脸颊,一阵湿滑点过热颊的刹那,方岑猛然乍醒,惊怯仓皇的推开席煜的体魄,花容失色的整理紊乱思绪。天哪!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像是作了场妙不可言的旖旎浪漫美梦,纵使百般不愿醒来,但醉美的梦终究会残酷破灭。
“你不是渴望我爱的垂怜吗?”席煜的唇角扬起戏谑的轻笑。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得过他撒下的情网,只要略施些功夫绝无漏网之鱼。没有例外!他用他的长发逗弄她无处可逃的热烫女敕颊,嗓音低沉柔腻的挑拨已然乱了节奏的心弦。“让我用最深情的爱来治疗你的病,在天使将你带走前让我好好的疼怜你的爱。”
方岑柳眉间轻蹙淡淡的疑惑。什么病?什么天使将你带走前?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席煜轻托她热烫得脸颊,深情款款靠近那蠕颤的朱唇,撷取唇瓣的馨香。只是方岑给了席煜破天荒的第一次例外。
方岑闪躲了情场浪子的索吻,似惊弓之鸟般抱起不省人事的小柳洋仓皇的夺门而去。
望着她的惊慌,席煜唇角邪佞的笑意渐浓。方岑啊方岑,这美丽名字该在群芳录上特别烙印下醒目的标记。
第四章
“那个小魔头早就无可救药了,先前就提醒你,你不听劝,现在终于尝到苦头。”李菁没好气的数落。
柳洋自作聪明想撮合席煜与方岑的好事,在中途之家传开后,没有一个同事对方岑无辜饱受捉弄抱以同情与不平,反倒成了办公室里最八卦的笑话,惹得方岑羞得恨不能钻进办公桌底下永不见人。
除了会长说了几句聊表安慰的贴心话外,李菁算是最够朋友的,而这个最够意思的好朋友也是最反对方岑接下柳洋这烫手山芋的人。
“早告诉你,像你这种一点个性脾气都没有的人,根本管不住那个目中无人、胡作非为的小魔头。”就因为是交心的姐妹淘,所以李菁才数落得更淋漓尽致,恨不得将傻不啦叽的方岑给骂醒。
“你也知道当时没有一个辅导员愿意接,我如果不接的话岂不是让洋洋自生自灭,而成为将来社会上的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就因为自信比别人多了一些耐心与爱心,所以不顾李菁的极力反对,而毅然接下柳洋这个烫手山芋。
“是啊!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好个普渡众生,匡正导善的美丽菩萨。”李菁瞪着白眼,撇着唇角揶揄调侃,看不过去似的表情,又说:“我们已经尽了责任为他找了收养家庭,真不晓得你还替他操什么心?反倒是你,也不为自己好好打算,将所有心思与青春全浪费在那个小魔头身上,更替你叫屈。”
方岑淡然含笑,轻声说:“柳先生、柳太太,他们根本就没时间教育洋洋,我只是担心洋洋会误入歧途,所以……”
“够了!够了!好像柳洋是你亲身的儿子似,我们现在是谈你,别老是洋洋、洋洋挂在嘴边。”李菁不耐烦的截话。
“谈我什么?”方岑赧然浅笑,向来总认为自己无趣的乏善可陈。
“谈男人啊!难不成找你谈国家大事。”唉!迟钝的女人,连一条肠子通到底的李菁都不晓该说些什么好。
“男人?”方岑的女敕颊悄悄抹上淡霞。
“如果你是同性恋,我们也可以谈谈女人,只要你喜欢。”李菁双手一摊,玩笑的故作无所谓状。
方岑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尽会胡说八道。”
“总比把花样的年华青春的岁月浪费在那个小表身上强多了。”虽是嘻骂的消遣,可也是李菁的肺腑之言。“小姐,再过不了几年你的价值就要从精品专柜变成跳楼大拍卖的廉价品。”
好毒喔!“人是无价的,别拿我当商品比。”
“在臭男人的沙猪主义里……”
“沙文主义。”方岑很白痴的纠正。
“沙猪主义。”李菁偏是不屑的固执。“在臭男人的沙猪主义里,女人就等于商品,然后再以肤浅的姿色、身材、年龄来决定你的身价、等级以待价而沽。”
好可悲的男女法则!方岑可不以为然,说:“我们女人又不天生在定要为男人而活,少了男人,女人照样可以活出亮丽的生命色彩。”
哼!这一点也不像是外表温柔竖淑、端庄秀雅,煞似标准贤妻良母的方岑所能说出的潇洒论调。
“好一个单身贵族的潇洒论调,等到人老珠黄暮色黄昏时,空虚寂寞慢慢一点一滴腐蚀你的心灵时,想哭都掉不出一滴眼泪,那才真是悲哀呢!”
危言耸听!方岑淡然一笑置之。
李菁斜着脑袋径自思量着什么似,喃喃自语:“其实柳洋那个小魔头到底也算做对了一件事。”
“什么事?”
“将你与鼎鼎有名的席氏二公子送作堆啊!”李菁突然拉高嗓音。
方岑不禁微微悸动,啐骂:“你又在胡言乱语。”
“再正经不过了。”李菁激动说:“虽然席煜是五公子里出了名的公子,可却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如果能跟他谈个轰轰烈烈的浪漫恋爱的话,不知要羡煞多少痴心妄想的女孩子。”
“你是在作白日梦,人家是什么显赫的身份地位,我看你才是痴心妄想,省省吧!”方岑自若笑说,但心湖底却冷不防的被席煜那恣意放电的神眸,惹得涟漪四起。
“你的眼神在泄漏你言不由衷的谎言。”李菁诡异的直盯着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