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好人。”关上了房门,青枫沉吟道。
“嗯。”
他们今晚睡的是以前老者的儿子和媳妇住的房间,由于儿子和媳妇偶尔会回来,所以他们常打扫清理,以备不时之需。
“啊……呵……唔……”青枫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看来今天她的确是累坏了,真想好好睡上一觉,相信冷面老兄也深有同感……唔,等等!这不是说他们俩得共处一室吗?
“睡吧。”
“咦!”她回过头来。喝!他在干什么?她呆愣地望向正在动手解衣扣的男人。
“怎么?”藤原天河不解地看了青枫一眼,一边解开了扣子。
难……难不成他是“那个”!“你……你是喜欢女人的吧?”她试探道。如果他有断袖之癖,那她可得担心自己的贞操了。
这是什么问题?他皱眉瞪着“他”。
“你……你想做什么?”见他紧接着向自己走来,她全身戒备。
“洗澡。”他拿起门边准备好的干布,无意回答青枫之前问的怪问题。
“嗄?”
她呆呆看着他又踱回炭炉旁,那里晾着他们刚清理好的外衣及一盆水。
藤原天河月兑下自己的上衣,把干布浸湿后便开始擦拭身体。
而青枫还是呆愣地站在原地。呃……原来是这样子啊!看来是她多虑了,不过这老兄身材倒是不错,宽肩窄腰,浑厚的臂膀,强健的背部肌肉,透过火光,看起来平滑且结实,好像比哥哥们还要精壮些,再加上健康的古铜肤色,看起来很……
天啊!她在干么?她什么时候开始会对男人评头论足的?又不是在买马!
而且,为什么她会有点脸红心跳的感觉?嗯……一定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一定是这样!她对自己点点头,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理由。
“要洗吗?”藤原天河转身看着不停点头的青枫。
“呃……不用了,我先睡了!”在看到他赤果健美的胸膛后,她的心跳更不规律了。呜!她一定是病了,回去好好给意云那丫头诊查一下吧!她一边躺上床,一边这么想。
饼了一会儿,藤原天河擦拭完毕,掀开被子躺上了床。
“这小子倒睡得挺熟的。”他看着早已呼呼大睡的青枫,喃喃自语着。
这么说,下午的事果然是错觉吧!他绝不可能因为一个俊美的少年在他耳边细语就精神恍惚、魂不守舍,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呀!
“嗯。”青枫翻了个身。
藤原天河看着眼前少年的睡容,长如羽扇的睫毛,泛着玫瑰色泽的薄唇,小巧的下巴,挺直的鼻梁,玉雕般的清秀脸孔,简直是……
“是错觉。”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少年,压下心中异样的骚动。
没错,一定是错觉!他一边这么告诉自己,一边闭上了眼睛。
***
啾啾……啾啾……清晨的鸟叫声逐渐唤醒青枫熟睡中的神智。
“唔……”她打了一个呵欠。唔,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尤其是今天的枕头不知为什么,睡起来特别地舒服,特别地有弹性!她伸手拍了拍枕头,却无意中感到扎人的触感,于是想抬起头来一看究竟……
“早。”
惺忪的睡眼猛然看见一位慵懒性感的美男子,正以一种十分亲昵的姿态对她道着早安,而且……他的上身还是光果的?
“呃?”她呆愣。
“还没清醒?”美男子扬起嘴角,显然心情不错。
青枫甩甩头,试图恢复一些神智,低头一瞥,却瞥见有一双手贴在这光果结实的胸膛上,而那双手,居然是自己的!
“呀!”她惊得跳起来,脚一滑,咕咚一声,便连人带被滚到了床下。
呜……痛死了!青枫用力地拨开棉被。“我说老兄啊!你睡觉都不穿上衣的吗?”喔!老天!她该不会一整夜都睡在他这“枕头”上吧?
“昨晚例外。”藤原天河指了指晾在一旁的上衣。
噢……真丢脸!青枫将头深深地埋入棉被里。“对不起!”她问声说道。
“没关系。”藤原天河不以为意地说道。若是换做平常,他一定会把睡在他身上的死家伙给踢下床去,但早晨醒来,看见睡在怀中的少年,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忍把“他”吵醒。或许是这家伙的睡颜很像孩童吧!他可没有虐待小表头的兴趣。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在门板后出现的是老者的面孔。
“两位,早啊!可以吃早饭了。”老者瞥见坐在地上的青枫,老脸上尽是疑惑。
“怎么了?”
“呃?呵呵!没什么,只是意外。”她强装自然地微笑着,然而藏在黑发下的耳根却早已呈现一片赤红。
在老者住处用过早饭后,由于青枫坚持亲自送藤原天河回住处,因此两人漫步回到使节别馆的大门前——
“那么,藤原兄,告辞了。”
“天河。”
“咦?”
“叫我天河就可以了。”他缓缓说道。直觉上他不希望两人的关系是疏远地只以姓氏相称。青枫先是呆愣了一会儿,接着便笑逐颜开。这么说,他们应该可以算是朋友了吧!
“那么你也叫我青枫就好,如何?”她兴奋地说道。
“嗯,再见,青枫!”藤原天河脸上扬起难得一见的微笑。这小子有时还真像个小表头!他愉快地想着。
“有空再一起喝茶喽,天河!”她挥挥衣袖。
他伫足了一会儿,看着青枫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才走进了大门。
***
平静的日子过不了多久,某一天,管家福伯冲进上官府大厅,其速度根本看不出他已是六十好几的老翁。
“三少爷,大少爷回来了!”福伯向正厅里的主子报告着。
“嗯,我知道了!”青枫不为所动地下了一颗棋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该你了,丫头。”
“唔……”意云专心盯着棋盘,似乎对于亲爱大哥的归来也不怎么关心。
“少爷……”福伯好像想说什么。
“不用多说,我自有打算。”她示意老人家不必多言,又下了一颗棋子。
大哥这家伙,在外面玩了三个多月总算知道该回来了!他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是多么地辛苦,不但要管旗下的产业,又要管府内的杂事,更别说要跟那些八成是八爪章鱼投胎的媒婆们周旋……一想到这里,她就满腔怨恨,怒火中烧——
“青枫,太常生气容易衰老喔!”意云看着逐渐面露青筋的青枫,下了颗棋子。
“呵呵!别担心,我很快就会月兑离这情绪低潮的。”她拿起棋子,脸色迅速恢复正常。
“是吗?”意云疑惑地问。
“只要你知道该怎么做。”她优雅的唇角扬起迷人的弧度,呵,胜利在即啊!
埃伯冷汗涔涔地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大少爷,您可得自个儿小心保重啊!毕竟每次当三少爷露出那种恐怖阴险的笑容时,就没人能逃得过那悲惨的命运啊!
“将军。”青枫快乐地结束这盘棋局。
大哥,洗好脖子等着吧!
***
绮香楼内,冷若雪弹奏着古筝,悦耳的乐音倾泻流动于室内,堪称动人心弦,无奈某位听众似乎不太配合,一脸的无动于衷。
“难得在若雪的琴音下,公子还会神游太虚。难不成若雪的琴艺退步了?”已再难隐忍,若雪发出略微不满的娇嗔。
青枫回过神来,只见随侍一旁的小语瞪了她一眼。
“呵呵,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对不对啊,天河?”她用手肘顶了顶身旁正在喝茶的男子。
“嗯。”藤原天河应了一声。三个月不用工作,由兄长代劳,轻松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这小子的方法令人不敢置信,居然拿自己的妹妹要胁兄长就范?看来能坐上当家的位子不是没有原因的。“是吗?”美目轮流望了两人一眼,若雪意有所指地说道:“上官公子,有喜事我怎么不知道,亏我还是某人的红粉知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