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可没手喂妳,所以,妳还是自己动手吧!”伊少凡不由得催促。
“是!”拗不过他的坚持与肚子饿的事实,樊绍依还是动手取食,“那我吃喽!”
“吃吧!我还以为我得发奖励金,才能鼓动妳吃呢。”伊少凡有趣的道,眼睛则注视着路况,以免让她感到一丝的不自在。
“我还以为老师没认出我来呢!”樊纠依边吃边道,现在可是去学校,再装作彼此不认织,未免太奇份了。
“怎幺可能?这是我任教的第三年,而妳们也止是我惟一看了快三年的学生。怎幺可能会认不出来。”说来,她们班还是他任教以来,惟一从一年级教到三年级的班级。不是顽劣的那种学生,却也和皮有着牵扯不清的历史,想到她们班上那几位……他还页只有摇头的份。
“老师,你是不是在心里正叹息着,怎幺会跟我们班这幺有缘?”
“我只是没想到会这幺受欢迎。”伊少凡老实道。
在女校任教,在态度与教学上,本来就比在一般学校任教还得多担心那幺一点点,更何况,他教的是“补校”学生,在年龄上,大概就比较具有弹性,再加上学校是教会学校又是女校,全校的老师比例,大概是百分之九十是女老师,所以男老师所处的地位就更加引人注目与敏感了。
“这怎幺能怪我们,老师你不知道,学校的男老师平均年龄至少四十岁以上,那还是因为有你的关系,才将平均值拉低。你还是惟一未婚的男老师,所以才会特别受到欢迎,这可是别人没有的。”
早听说,学生们将他封为全校最有价值的男老师,原因无他,正因为他未婚,不过这也造成他许多困扰,生怕哪天会有“不实”的传闻产生。
“我该感谢吗?”
“那倒不用,若没学校那些『老』夫子,怎能衬托你的好?”向来肆无忌惮的她,既然已经坐在车上,也分享了他买的晚餐,对他这小小的师生隔阂也就慢慢消失了。
“下次若碰到类似的情况,还是早点告诉老板,平常还能迟到,今天迟到可不太好!”伊少凡原本是不想提的,不过仍忍不住开口训诫。
愣然的看着刚刚开口训话的他,若不是他,她才不会……
“别呕了,我可是算准了能如时送妳到学校,否则我不会耽误妳的时间。”伊少凡看她微蹙着眉下服气的看他,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幺。
“连我在想什幺,老师你都能猜得出来?”看来她不服气还不行。
“学校快到了,要在哪里下车呢?”伊少凡虽然不介意送她一程,反正本来就顺路。不过却不愿意在校方人员看到他们时,引来不必要的猜疑。
“嗯!就在学校前面那个十宇路口,那里正好是学校规定的死角。”
这幺一提,伊少凡就知道她指的是哪里,那条巷子是有容的归绥街。一提起,每个人几乎都知道那是条按摩院林立的巷子。既然法条上规定,除非是眼盲者,其余人等不得从事按摩业,所以那条巷户内,究竟是哪种有色的按摩院,每人皆是心知肚明。
学校既然是教会学校,又是女校,在基于保护学生的原则下,校规有令,凡本校学生皆不得行经归绥街。尤其她们这群补校学生,上下课时间,也正是他们生意活动开始,所以校方不得不做如此的保护措施。
“好了,下车吧!”伊少凡将车停在最靠近学校,又不醒目的地方。
“谢谢老师。”樊绍依真诚的道谢。
“不客气!快进学校吧!”
“嗯!”确定没有同校学生看到,赶紧下车挥手道别。
看她进校门,伊少凡才将车子驶离。这附近的停车位可不好找,虽然这里不冉队五0年代或六0代的繁华,不过仍是人潮的聚集点之一。
烧了二圈,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停车位。停好车,扔了餐盒走往学校路程时心想,今天还有两节课得上,还有一堆试卷得改,这时他也才想到,她,樊绍依,是班上数学最好的,以她的程度去考公立高中绝非难事,她怎幺会选择读补校呢?或许有机会可以问问。
樊绍依才刚进应考教室,上课钟就响了,监考老师也踏进教室,王昭月原还想追问她怎会这幺晚到,也因没时间而暂时作罢。
总算四十五分钟一到,试卷交到老师那时,走廊早站了一堆提早文卷的同学。
“昭月,妳又是二十钟交卷吗?”樊绍依才踏出教室就被她抓住。
“反正我又不会算,呆坐二十分钟已经很给面子了。”王昭月无奈的摇头表示。
“是!一样只填选择题?”她笑道,这也是昭月的习惯,反正也不会算,就别多费心思去掰,也可以减少数学老师批改试卷的时间。
“向来如此!”何必问,这个习惯都维持了快三年,可以称为她惯例了。
“不知道伊老师改到妳的试卷,是该笑还是哭。”这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一个学生基于“诚信”原则与“环保”观念,不会答的考题绝不欺骗老师,索性空白的让老师一目了然,又基于环保概念,能不一八染就不污染,能减少一分污染,绝不增加制造污染。所以,昭月的数学试卷,向来只填选择题。
对于樊绍依的问题,王昭月的回答是,“随他啦!都快三年了,老师也应该习惯了。”
不然,还能如何!樊绍依真该替老师滴下同情的捩水,不过碰到昭月这种学生,还是早早觉悟比较好。
“下节课考成本会计,妳该不会又用这招吧?”
“当然不会,只要我把借贷给蒙对了,会计科目不是什幺大问题啦!”向来大而化之的王昭月!对考试的态度依旧也是如此。
“是,大姊,真是服了妳!”
“我又没妳那幺幸运,碰到一个不怕死的老板,竟然敢让妳记外帐,谁不知道我们向来只记内帐,外帐是会计师事务所那些会计的事!”王昭月羡慕的嘀咕。
幸运吗?若让昭月知道张先生的想法,八成很在意思,她在心小笑答想。
“喂!笑什幺?”王昭月顶顶身旁的樊即依,今天她似乎有些反常。
“没有啦!我只是想,若哪天我请长假或是辞职,一定找妳顶替,怎幺样?”
这幺义气的建议,却换来王昭月瞋目以待。
“张先生对妳这幺差吗?妳竟然要这幺陷害他!”
天呀!这就是昭月对自己的认知吗?这次她再也忍不住,也不管是否会吵到身旁正在抱佛脚的同学,樊绍依笑得非常大声,非常快意。
“妳……还没听过有谁像妳这幺……这幺贬低自己的人。”
“我是认识自已。”王昭月下觉得自己错在哪里,“每个人都该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力量有多少,能扛几分重,能做多少事。”
“妳呀,才矛盾呢!”樊绍依并不认同王昭月对自己的价值观。
“矛盾?”
“每次看妳参加战斗营,而且还乐此不疲,要是我才敢参加呢!妳却一次又一次的参加各种不同等级的战斗营,妳若能把那种挑战极限的态度,用在课业上,每学期的奖学金,榜榜皆有妳的名字子!”
“所以嘛!玩我在行,功课……再说啦!”她摆摆手不在意的道。
“妳呀,若是……”
“打钟了,准备下一堂的考试吧。”王昭月立即门进教室,吐吐舌头!幸好打钟了.不然还不知会被绍依“叨念”多久。
算了!人,各有所长,她又何苦这幺累的替昭月烦恼,搔首头,樊绍欣也跟着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