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我和那小子‘谈谈’?他会听我的?”金神蓐收反问。
“第一,您老德高望重,谁敢不服?第二,您是白帝少昊的佐神,也是他跟前的大红人,您说的话,谁敢不尊?”永宁奉承的道。
“行!我可以替你打发掉洪沽,不过我得先办一件事。”金神蓐收语毕已伸出一手缓缓伸向昕曜。
“你要替昕曜疗伤?”永宁高兴的问。
“不是。”金神蓐收奇怪的看着永宁,“既然他是太阳之子,为避免日后又是十个太阳齐聚,我必须封了他的‘梵穴’,知道吗?”
“不!”永宁一个欺身挡在昕曜面前,“你不能确定呀!”
“是你确定,刚刚你不是承认了吗?”金神蓐收投给永宁奇怪的一瞥。
“我是骗您的,他……我怎么可能‘确定’他是?我又没见过太阳之子的其中之一,我也不是孕育他们的太阳之母,我如何确定?”永宁护卫在昕曜面前不肯闪躲,无惧金神蓐收愈来愈难看的脸色,也不理会身后一直推她的昕曜,继续道:“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他是我深爱的人,唯一想共结连理的人。”
见到永宁如此,蓐收实在舍不得出手,尤其永宁又是他喜欢的女神之一,而在永宁身后的昕曜,此时却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紧张与激动。
“什么叫梵穴?”昕曜虚弱的问。
“你别起身。”永宁见昕曜想起身立即阻止,想让昕曜再度躺下,在见到昕曜坚决的摇头而作罢。
“什么叫梵穴?”昕曜再一次的询问,态度比刚刚更强硬、更坚决。
“梵穴就是……”永宁的话被激动的善叱打断。
“叱——叱——呼呼!”善叱来回的在永宁与金神蓐收身前穿梭。
“善叱为什么这么激动的要你们跟它去?”昕曜自动解读善叱的行为。
“看来你挑这只诸犍当传报者还真是挑对了!”金神蓐收赞叹的看着善叱。
善叱并不因为金收蓐收的赞美而忘了自己身负的重任,依旧激动的要他跟它去。
永宁当下决定请金神蓐收先将昕曜抱至汤谷,藉着水池的热温帮助昕曜疗伤,而后才紧跟善叱前去一探究竟。
“怎么样了?考虑好了没?”洪沽露出奸笑,得意的看着永宁,像是笃定她会畏缩而答应他的要求。
“怎么?这叫原形毕露吗?”永宁眼前所见的洪沽,正是人面朱发、蛇身而有人的手和脚。“你也不怕自己现出如此恶形丑状,我更不可能会点头答应?”
“好,那就看我壅塞百川、掀起洪水,让你的狮子山成为水乡泽国!”洪沽冷哼两声又道:“届时,你只是我的阶下囚,只是个婢、是奴了!”
“闲话少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永宁一手结印,念咒,另一手握着山钥曜琉璃。
正当洪沽念咒想引发洪水淹没狮子山时,永宁双手捧着曜琉璃用最虔诚的心默祷,只愿女娲娘娘与大地女神能支持她,保护狮子山的安全。
“真搞不懂这女娃儿是怎么想的?”金神蓐收被永宁祈求留在汤谷,只希望蓐收能替昕曜护法,至于洪沽来犯一事,除非她不支倒地,否则她也不希望蓐收插手。
金神蓐收在替昕曜护法的同对,耳边似乎还环绕着永宁刚说的话——
“我是狮子山的山神,保护、守护是我的职责,除非我输了,为了狮子山的所有生灵,我希望你能替我护卫阻止洪沽,否则我不喜欢您插手。”永宁诚挚的望着金神蓐收,直到他点头才又道:“昕曜,他或许是太阳之子,也或许不是,而至于‘封梵穴’一事,我宁可由他自己决定。”永宁看着浸在汤谷中的昕曜。
“若是……”金神蓐收的话在看到永宁的制止手势而停止。
“封梵穴只是让他不再幻化成太阳,或者该说是现出原形,若他……”永宁深吸一口气,哽咽的说:“昕曜,封住梵穴或许只是封定你的灵力,却也限制了你的生命,我不求生命延续不绝,只求有你伴我一生,你……就由你自己决定。”
看到永宁恳求的目光,金神蓐收只得点头答应,而今想来,他仍不觉得后悔,他对着昕曜道:
“不要辜负永宁对你的爱与信任,就算你真是九个太阳之一,我也不会封住你的梵穴,除非你自愿,就是你再度为恶,届时,不用我出手,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一个时辰后,原本热气弥漫的汤谷,已换成冷冽的空气飘荡,而昕曜再度浑身罩满金圈,身上散发的热气也愈来愈高。
见此情况的金神蓐收,已能百分之百的确定昕曜正是九个太阳之一,现在他担心的不是昕曜会再成为太阳高挂于空中,反而较怕永宁支持不下,他都已经可以听到愈来愈大的澎湃水声了。
“糟了,永宁女神似乎支持不下了。”金神蓐收担心的看向洞外,想到自己答应永宁的条件,又气又懊恼,“我怎么会答应这种条件?”
听到水声冲击声愈来愈大声,金神蓐收再也忍耐不住想往外冲,突然有二只金鸟急速的从头顶上飞过。
“怎么这么快就……”金神蓐收立即加速身形在金鸟身后。
永宁知道自己快要支持不下了,法力消耗的比她预期还快,看到洪沽讪笑的脸庞,永宁只恨自己的修行不够。
留恋的看着狮子山,只希望金神蓐收能及时接手,不要造成狮子山太大的损伤,更希望能再见到昕曜一眼,永宁集中身上剩余的力量做最后的挣扎。
“怎么样?认输了吧!”洪沽减弱些力道,好让永宁能答覆他的话,“现在还不迟,只要点头答应当我的妻子,我就收回……”
“别妄想,这辈子我只要昕曜当我的阿注!”永宁恨声答道。
“那家伙有什么好?!”一说到昕曜,洪沽就气得加强法力。
罢刚才从洪沽减弱的法力得到喘息的机会,却又因洪沽这时突增的法力差点支撑不了而感到血气逆流,永宁感到自己再也施不出一点力量抗争了,就连手中的山钥曜琉璃也从原本的晶莹剔透变成晦暗无光。
“不!”永宁哀伤的看着曜琉璃,用最后一丝的力量喊出,“昕曜——”
原以为自己从斗法的半空中失足落地,而逐渐冰冷的身子也代表着自己已枯竭得榨不出任何一点生命机象,就在此时,永宁突然感到一阵温暖包围着自己。
永宁心想是金神蓐收赶来救她了,她放心的闭上眼睛,只知道狮子山不会沦为水乡泽国,而至于她,她只希望能再见听曜一眼,而这也是她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看到苍白的永宁躺在自己的怀中,昕曜的怒气立即发泄在肇事者身上。
“你,该死!”只见昕曜大手一推,立即有个火红似的火球向洪沽射去。
洪沽作梦也没想到昕曜竟会有如此强厚的法力,当火球袭来,洪沽将原本要水淹狮子山的水势全部引向火球,但没想到火球未灭,反而冰冷的洪水却像滚汤的热水似的往他身上淋去。
被热水烫伤的洪沽,立即哀鸣收兵退回泸沽湖,逃跑的同时听到昕曜警告他,若再敢踏上狮子山的领邑,他将火攻水神洪沽。
确定洪水已退,狮子山未受到任何损失,昕曜这才抱着永宁回洞府疗伤。
“她还好吗?”昕曜看着石床上的佳人,内心忧心如焚。
“黑底干木的内力受损过剧,就像是槁木死灰般,若想复原,只怕……”金神蓐收不乐观的答道。
“为什么?”昕曜无力的大吼,“她不是有曜琉璃吗?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