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知道他将‘叱恩阿子’管理得很好,否则……”乘黄耸耸肩不愿再赘言。
咪依停顿止步,仔仔细细的看着乘黄,虽已过五十年,但他依旧是当年的伟岸男子,外貌不变,连内心也依旧。思及此,咪依忍不住摇头自问,当初为何会误会他呢?
“怎么了?”乘黄感觉到咪依内心的波动。
“对不起?”咪依诚心道。
“怎么突然……”
咪依用手轻捂住乘黄的嘴,柔情的看着这位自己深爱的人,“当年相遇不正是在那片树林中,那时我才十六岁,以为自己看到天神,否则城内哪有像你这样俊挺伟岸的男子?殊不知你正是我的城主。”
“我记得那时看见你,我知道自己已找到可以终身为伴的人,而且,你喜欢我、爱我,只因为我是个平凡的男人,而不是城主的身分。”乘黄想起当年,不禁漾出幸福的笑容。
“那时,傣恩来到家中提亲,只道城主看上我,若不嫁,每个月要城民供奉一名处女族人,为了祈求城内居民的安危,我像是被绑赴刑场处决的犯人,当晚的洞房花烛夜,却成了我们永远哀掉的日子。”咪依咬着唇悲伤的说着。
“原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经由傣恩的恶意夸大,让我成为万恶城主。”乘黄苦涩的自嘲。
“傣恩为什么要如此?”咪依至今仍不懂身为乘黄好友的笔摩,会如此为之。
“他的未婚妻最后成了我父亲的第五位妾,他把对我父亲的怒气,宣泄到我身上。”乘黄叹口气道:“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可是他教我的诅咒,该如何解除?”咪依忘不了自己在新婚当夜,误以为乘黄是万恶的城主外,还是一位专门玩弄少女情感的骗子,她恨声的诅咒在他有生之年,只能是只半人半兽的怪物。
“已经解除了,当你自愿回到这个当日诅咒我的地方,而你爱我依旧、诚心接纳我,诅咒就消失了。”乘黄兴奋的告诉咪依。
“我该气傣恩的捉弄,让我们浪费了这五十年吗?”咪依欣慰的投进乘黄怀中,但对傣恩难免心生怨怼。
“往者已矣。”乘黄轻柔的用下颔顶在咪依的头顶,“我们虽少了五十年,却多了许多个五十年,不是吗?”
“或许该说我们只是慢了五十年。”咪依娇笑的对乘黄说。
“没错。咱们的事情解决了,可别忘了永宁。”乘黄说完就挽着咪依往门外走去。
“以后我该叫你梭恩,还是乘黄?”咪依在坐上乘黄背上时问。
“那我该称你为咪依噜?还是咪依?”乘黄依样画葫芦般反问。
“都是我,随你怎么叫。”咪依答,随即娇嗔道:“我懂你的意思了,快走吧!”
“是!”乘黄立即展翼飞翔。
“失心咒应该发生效力吧!”洪沽坐在“湖宫”大厅中,一手支着下颔计算着,“算算也有五天光景,是该收线了。”
洪沽先设下结界以防自己持咒施法时有人打扰,约莫一刻钟,洪沽才放下手得意的撤下结界。
“现在我就等你自己送上门来。”洪沽邪邪一笑,仿若一切事物都已掌握在手掌心中。
“你呀!现在可得意了,村民不但以为你是男山神,更认定你就是我的阿注伴侣。”永宁又娇且羞的直跺脚看着昕曜。
“如果你不愿意承认,我便什么也不是。”昕曜促狭道。
“唉!咪依和乘黄现在不知怎么了?”永宁苦于不知如何答辩,索性换个话题。
“你该担心的是等他们回来,我却意识清醒如正常人般,届时……”昕曜微眯着眼,危言耸听的看着永宁。
“届时?了不起你再‘装’一次嘛!”永宁轻快活泼的回答。
“唉!”昕曜故意重重的叹一口气,“装吧!哪天又再度成为事实,那……”
“别胡扯,我不喜欢。”永宁听到昕曜的话,却没来由得忐忑不安。
“只是开个玩笑,别紧张嘛!”昕曜看到永宁苍白的脸立即安抚道。
“我……”永宁看着昕曜仿佛有事要发生了,按下不安的情绪,她只道:“我先去做例行的巡视,你则……”发现他的不对劲,永宁着急道:“昕曜你怎么啦?!”
只见昕曜眼神突然涣散,仿佛有人招唤般的往前直走,永宁立即想用感应方式知道昕曜出了什么事,只知他的内心也正极力抗拒这股莫名的吸引,但却无能为力抗拒它。
永宁看到昕曜不顾路况的往前快速直奔,不知所措的只能尽量紧跟在后,等她终于追上昕曜时,他已走到泸沽湖等待的队伍中,并随他们进入泸沽湖,只剩洪沽一人在湖畔。
“你对昕曜怎么了?”永宁斥声的问洪沽。
“昕曜只说是因应我的邀请,并欢喜的告诉我愿意成为我的好友,想在我这小住几天。”洪沽面不改色的说着谎。
“昕曜……昕曜的身体不好,随时都会有突发状况的发生。”永宁急于找个理由推诿。
“放心,昕曜当我是好朋友,我会尽心照顾他的所求,而且我‘湖宫’正有良医无数,或许能尽点心,医治昕曜的病。”洪沽邪邪一笑,又道:“今日干木公事烦忙,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恭迎黑底干木的大驾。”
永宁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洪沽消失在面前,明知他不知在昕曜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却苦于不能当面拆穿,永宁只能用“念力”将刚发生的事传达给咪依,只希望他们能早日回来,至少能帮帮她出个主意。
“有你在我手中,不怕黑底干木不到我泸沽湖作客。”洪沽愈想愈得意,遂大声的笑了起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看昕曜英挺的外表,洪沽愈看愈生气,真想一手毁去他的容貌,却想到永宁若真的来访,看到被毁去面容的昕曜,届时只怕他也无法自圆其说,还会惹来永宁对他的不满。思及此,洪沽将伸出的手乍然放下。
“等到黑底干木到手,届时就再也没有留你的理由。”洪沽恨声说道,突然他在昕曜眼中仿佛看到一股冷冽的金色光线射来,“是我看错?”
洪沽不相信自己所下的失心咒,居然只能限住昕曜这么短的时间,于是他立即又施咒设定昕曜的行动。
“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洪沽拍手招唤卫士,并从昕曜怀中将日前给他的通行玉牌收回,“把他关进‘泊牢’仔细盯着。”
“是!”
看到卫士将昕曜带了下去,洪沽满意的点了点头,再看看手中的玉牌,他若有所思的道:“将它送到干木手中,或许……”说到这里,洪沽立即唤道:“来人呀!将玉牌送到狮子山给黑底干木。”
收到洪沽送来的玉牌,永宁已知是何事造成昕曜如此了,努力想用感应与念力的方式和昕曜沟通,想知他目前的状况,却无所获。
“永宁,我们回来了。”咪依和乘黄从洞口入内,只见永宁一脸疲惫的看着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一脸疲惫模样?”
“你没有稍做休息?”乘黄摇头不赞同的看着永宁。
“看来你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决了。”永宁满意的点点头。
“有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咪依苦中作乐的问永宁。
“近日正值多事之秋,先听好消息吧!”永宁强提起精神道。
“好消息是我们拿到格易木易的解药四易木易了。”咪依将解药拿给永宁。
“好!那坏消息呢?”永宁接过解药,拿在手中把玩着。
“只怕昕曜并不是误食格易木易的关系。”咪依无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