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汶珀告诉他,若不带她同来,她可能会为了要打发时间,而动手替他整理、清洁房子,所以文杰立刻毫不迟疑拉她出门。以他对她的了解,若真让她清洁房子,只怕会把房子给毁了!为了他那可怜的栖身之处,他只好带他一起来到他天母的家。
在欣赏房子的摆设的同时,汶珀私下将况志鹏的房子和文杰的房子做了一下比较。不过,她还是比较喜欢文杰那种豪迈又不失优雅的装潢,而况志鹏的装潢则较偏向于富丽典稚的欧式风格。
从豪华的欧洲进口家具,到锻造铁花栏杆、罗马柱与地毯,再再都表现出装潢所费不赀,尤其从小看多了女乃女乃的古董,使她更清楚的知道客厅的摆饰,从简单的花瓶到小如烟灰缸的小东西,不是古董就是精品中的精品;一进大门,就可以看到刻意规画的玄关区:以并列的罗马柱搭配喷砂玻璃与客厅连贯,并藉着壁面的大幅油画带出恢宏的气势。
她必须老实的说,就以客厅所见,况志鹏的确是个有内涵并有深度的人。
“这么快就来审视况家的财产啦?”况志鹏从二楼下来,就看到汶珀从容不迫地打量着客厅的摆饰,“不满意吗?”
看况志鹏冷嘲热讽的说着,汶珀看都不看他一眼,迳自说着,“还不错,温馨有质感,散发出一股豪华而气韵深远的空间气度。”
有人懂得欣赏自己的家,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尤其是对方还把自己所要营造的气氛说得分点不差,况志鹏脸上不禁露出意气风发的傲气。
哪知,汶珀下一句所讲的话,却气煞他了。
“只不过这都是设计师高明的地方,和住在这裹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你,顶多是个花钱堆砌出这个地方的人,说穿了,有眼光的是设计师,你只是一位大方的出——资——人。”汶珀才说完,立刻看到况志鹏一下涨红了脸,一下又气得刷白了脸。
“你……”况志鹏瞪视着汶珀,若是旁人早被他的眼光给吓得发抖,偏偏她丝毫不为所动。
“别呕了,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汶珀吐着舌头做鬼睑道。
“凭你?也配!”况志鹏一脸冷峻地瞪枧着汶珀,“说,谁教你来的?”
汶珀一脸好笑的指指一旁的况文杰,似乎对况志鹏对文杰视若无睹的情形感到有趣。
“文杰。”况志鹏转头一看,迳自招呼着儿子坐下,“昨天你说找我有事,可没说也要带她一起来。”
文杰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多做解释,看到父亲和汶珀针锋相对的模样,他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至少,这可以证明一点:若有天他真和汶珀结婚——这念头,从机场回到家后,一直在他脑海出现——父亲若和他们住在一起,铁定不会感到无聊。
“或许是因为我不知道汶珀能如此获得赏枧,甚至得到你全部的注意力。”文杰面无表情的说。
“难道报上说的是真的?”汶珀闪着无辜的大眼睛走到文杰身旁。
“说什么?”况志鹏不感兴趣地问。
“你不知道?”汶珀看了文杰一眼才说,“说你,况志鹏先生,台湾排名前十的大企业家之一,正在追求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
“你?”况志鹏嗤之以鼻的上下打量汶珀,“就凭你?”
“喂!没有最好,就算有,我也看不上眼。”汶珀用高傲、轻蔑的目光看着况志鹏。
第七章
看到年龄差了三十岁的两人,才一碰面就吵个没完,而且汶珀还是故意挑衅的,文杰对这画面不禁觉得好笑,不过一番细思量后,他才发现她是故意转移他父亲的注意力。
不知是潜意识的冲动,还是他在她心目中是一副惧怕父亲的形象,才会让她有此行为,思及此,文杰苦笑不已。但在他还未出声和父亲谈起此行目的时,又听到汶珀说:这个客厅够大、够豪华,更有内敛的气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况志鹏不相信汶珀还能找出什么缺点。
“看来看去有一样东西一定是你自己坚持要加上去的。”汶珀指指客厅的壁炉,“那块豹皮是真的吧?”
“我不用赝品。”况志鹏睨视着身高矮他一个头的汶珀。
“难道你一点保育观念都没有吗?”汶珀生气地说,“这么漂亮美丽的动物,你竟然让它死气沉沉地悬挂在这里展示?”
“你……”况志鹏的怒气再一次被汶珀挑起。
“别告诉我,你买下它的时候,还没有任何保育法的条文规定。”汶珀指责地说,“就算没有法律规定,还是该保护它呀!它又……”
“汶珀。”文杰虽然认为汶珀说得没错,但她斥责的对象终究是他的父亲,所以他还是阻止汶珀继续说下去。
“是真的嘛!它是无辜的。”汶珀坚决地再说一次。
“小珀。”文杰用制止的眼神看着她。
“好啦。”汶珀娇嗔的回答,并自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请坐。”况志鹏嘲弄地对着汶珀说,故意显现出她不懂礼数。
“谢谢!既然主人忘了所谓的待客之道,我当然得机灵一点,体贴一下主人贵事繁多,不予计较。”汶珀大剌剌地说着,一点也不受况志鹏的话影响,反而嘲讽他不懂待客之道。
“说出目的,你不可能主动来看我。”况志鹏眼睛一转朝文杰问,“还是你打算明天就到公司帮忙,正式成为我的接班人?”
“我要你放了汶珀。”文杰直截了当说出目的。
“儿子,你该不是在暗示我打算老牛吃女敕草?”况志鹏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汶珀,“我的眼光,还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
“就是差,才只能当我的公公,而不是老公。”汶珀忍不住插嘴道。
“哼!”况志鹏决定对她不予理会,只用冷哼来表示他的不屑。
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文杰不明白他向来不轻易表露情绪的父亲,今天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汶珀气得怒意满面,甚而还和她斗起嘴来。
他巴不得手上有台V8摄影机,可以将此情景拍录下来,他相信这一定可以当成最佳的家庭娱乐录影带,而且一定会深受爷爷和哥哥的喜爱,只可惜他此行还有
另一个重要的目的必须谈清楚,无暇顾及其他。
“爸爸。”得到况志鹏所有的注意力后,文杰才继续道:“我说过,我希望你能放过汶珀。”
“放过?!文杰,你这么说好像我在逼迫她似的。”况志鹏的态度既不承认亦不否认,只是优闲地反问:“我有这个必要吗?”
“昨天在机场的那场意外记者会,不是你安排的吗?”文杰双眼直视着父亲问。
“我?!”况志鹏用犀利的眼光瞪著文杰,“你该去质问电影公司,而不是我?”
“我已经向电影公司证实过了,他们并没有安排这场记者会。”况文杰冷声回答父亲。
“当初我和电影公司签约时,就已经明定不可以我的绯闻当作宣传手法。”汶珀坐在一旁静静地说:“所以不可能是电影公司安排的。”
“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是我?”况志鹏面不改色地反问。
“第一、你到印度大吉岭,并不是一般的公务洽商,而私人性质的会面,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所以……”文杰回视着父亲,缓缓地将话讲明。
“先别否认。”汶珀看到况志鹏想开口,便抢先说道:“如果不是你特意安排的,那就是你的心月复所为,所以“您”也月兑离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