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两个。色拉油半杯、砂糖八十公克,一起放在碗里用筷子仔细搅拌,再加人养乐多一杯……”汶珊像是在做化学实验般,小心翼翼的不敢稍有差错。
照着食谱上步骤一一成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将模子放进预先加热的烤箱里,用摄氏两百度的热度烤三、四十分钟。”汶珊将烤箱的温度调好,到调整时间时她顿了一下,三、四十分钟,我折衷一下三十五分钟,好啦,就等半小时后看看成不成功!”
收拾好调理台时,汶珊再次拿起食谱,看到上面写着:只要一会儿工夫就可以了……
“才怪,我已忙了快一小时上也叫一会儿吗?”汶珊对着食谱自言自语,随后又说:“若成功就好,若失败我一定要到消基会去告这家出版社,害我受骗上当!”
汶珊正想去看看烤箱时,电话铃声突地作响,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起电话。
“喂!请问找哪位?”
“汶珊?我是文政。”电话中传来文政低沉温柔的声音。
“嗨!门诊结束了?”汶珊的心整个雀跃了起来,“累吗?”
“我很好!妳呢?忙不忙!”文政关心的问候从电话筒中传来。
“刚刚才将派放进烤箱,说实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汶珊没把握的说。
“放心,不管成绩如何,下班后回到家!我都会很高兴的吃完它的。”文政保证的说。
“那……你要不要先把胃肠药准备好?”汶珊甜在心头,撒娇的问。
“不需要!”他肯定的说。
“你已经有准备?还是你有非常强壮的胃肠?”汶珊一手卷着电话线,一手握住话筒问。
“刚刚所讲的我都有,不过我相信并不需要。”文政信心十足的说。
“为什么?”汶珊甜甜的问。
“我相信妳!”
虽然才短短的四个字,可是文政所说的方式倒像是把生命交给她一样,这使得汶珊的心顿时柔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怎么啦?怎么不说话!”文政在电话另一端因为没听到汶珊的声音,心里着急了起来。
“没什么。”汶珊连忙答道。
“你是不是受伤了?”文政着急的问。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真的没事。”汶珊加强语气的说。
“若真有事,还是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文政殷殷叮咛。
“是!”汶珊轻笑一声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想想,你的胆子比一般人还大。”
“从何说起?”确定她没事后,文政整个人也轻松了起来。
“居然敢吃我料理的食物,别忘了,今天是我第一次尝试亲手调理食品!”汶珊提醒他说。
“别人哪有我幸运。”文政潇洒的笑了笑。”
“是没你倒霉,没你勇敢,记得吗?我连煎个荷包蛋都不会!”汶珊刻意的提醒。
“反正我也不爱吃荷包蛋。”文政包容的道。
“好吧!既然你有勇气尝试,又不介意每天动手准备早餐,像你这么完美的主人,身为客人的我又怎么能挑剔什么!”汶珊笑了笑柔声的说。
“那就好!”文政轻咳一声,正经的问:“岳小姐,今晚我有荣幸和你共进晚餐吗?”
“谢谢你的邀请。”汶珊听到他如此正式的邀请,笑意盈盈的问:“时间、地点,我要如何穿著?”
“晚上七点三十分,服装张妈妈下午过去时会为你准备好。”文政道。
“我知道了。”汶珊柔声答道。
“喔!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中午十二点二十分会有外卖餐点送到,我已经和警卫说过了,届时你只要签收就可,其余的我会处理,晚上见。”文政不给她有抗议的机会,“咋嚓!”一声,电话已经挂掉。
汶珊只楞楞的看着手上的电话,若有所思的挂上电话,若是以往,汶珊会因他的无礼而给他一点教训,不过这方式并不适合文政,她知道他所展现出来的霸气,全是为她好。
想到昨天文政出门前,曾再三询问她的意见,他也表示要用外卖的方式替她解决午餐的困扰,偏偏汶珊信誓旦旦的表示没问题,冰箱里有食物可以解饥,再不然储物柜里也有微波食品,用微波炉加热几分钟即可食用,但文政虽然不放心,但也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结果,当张妈妈下午来到时,只见汶珊呆坐在轮椅上,看着满地的杯盘狼籍,张妈妈二话不说马上替她将地板整理干净,并协助她清洗身体,直到张妈妈离去,汶珊前后共说了两句话——“谢谢”与“再见”。
当文政下班回来时,进门并未见到汶珊,这令他紧张的以为她出事了,在追寻不着到最后看到她躺在客房的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文政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才安心的归位。
在医院文政早接到张妈妈的电话通知,知道汶珊与一地的杯盘狼籍还有她的异样,他一下班立即赶回家,现在他只是坐在床沿一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中午,我从储物柜拿出一包微波食品,照着说明将东西放进微波炉加热,原本,我还庆幸自己成功了,没想到,我傻到连基本常识都忘了。”汶珊哀戚的叹了口气,“既没拿条抹布也未戴上隔热手套,结果就……这就是张妈妈来时所见到的情形。”
“烫着哪里了?”文政担心的捧着她的双手细看,想找到她烫伤的伤口好为她拭药。
对于文政的问话,汶珊恍若未闻,只是继续陈述心中的感觉,“若是以前,我可以自己拿条抹布,把自己闯的祸收拾干净,可是现在,我没办法……”汶珊淌着泪水,无助地转过头来看他,“我连动都不敢动,只怕那轮椅的轮子辗过那堆食物,会更难清理……”
“珊珊!”看到她脸上淌着泪水,文政的心整个都揪了起来。
“对不起,没想到我这么笨拙!”汶珊哽咽的道歉,“我以为……”
“别说了,人都有疏忽的时候。”文政动容的捧着她的手轻轻的吻着。
汶珊的手在他的轻吻下轻颤着,当他亲吻到她的手掌心时,汶珊感到由手心传来阵阵的搔痒,浑身燥热上顶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她直觉反应的将手握成拳头,让文政无法再轻吻自己的掌心。
见她突兀的手握拳头,但并未将手抽回,文政猛抬头看到她的眼睛不再空洞无神,脸上也不再是落寞孤寂;现在的她,眼中有一丝迷惘与无助,脸上有自然的红晕,文政清测她的迷惘大概是由那股自然的生理反应,无助则是她不知该如何控制。
他会如此情测是因为自已也有此感觉,身为妇产科医师,他对女性的身体是再熟悉不过,现年三十三岁的他,也并不是初出茅庐毫无经验的小伙子,可是却也从来没有从单纯轻吻柔奏的动作,就引发自己的生理反应。
“别再想中午的事了,我带你去吃晚餐,听莞茜说,你想学烘培西点是吗?吃完晚餐,我们一起去采购所需的用品。”文政轻柔的说。他刻意改变话题来冷却彼此的生理燥热。
二十七岁的她,并不是青涩的小女孩,汶珊当然知道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对于他刻意提出和刚刚的感觉完全无关的话题上顶个苦心她了然于心。
“才用个微波炉加热食物就弄成这样,真要烘焙蛋糕西点,不怕我把房子……”汶珊俏皮的看着他,一扫心中原有的阴霾。
“只要你能全身而退,没有受到一丝伤害,纵使房子没了,也无所谓!”文政轻拍她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