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汶珊安抚的对她一笑,“同一家医院的医师,再加上我们的交情,我相信你一定会为我安排最好、最优良的医师。”
“那就好!等一下会有人用轮椅来推你到妇科三诊去做检查,检查项目包括乳癌的检查,子宫颈抹片检查……等项。”莞茜约略地提了一下检查项目,好让汶珊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汶珊点点头,“你去忙你的吧!不用陪我了。”
“好吧!”莞茜看看手表道:“我……那我先去准备、准备。四十分钟后,还有一个手术得要我去开刀。”
“去忙吧!”
看着好友离去的背影,汶珊整个人松懈了下来,面对莞茜的关心她一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身为财团的总裁,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全体员工的福利,在事业上,她得对家族企业的长成负责;在家中,她是三姊妹中的大姊,必须照顾关心两个妹妹的一切,她早已习惯成为别人倚靠的对象,是她在关心别人,而不是……此时,她才了解到关心也可以成为一种压力、一种负担。
这一天对汶珊而言,可以说是一种特殊的经验,由于她的双腿骨折受伤,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所以,不管她做任何一项检查,不但有实习医师陪同,还有医院的义工人员用轮椅推她到她想去的地方。
她宛如初生婴儿般,处处需要别人的帮忙,最令她困窘的是连上个化妆室,都得需要别人的协助,她在心中告诉自己,既然石膏得打上一个月,总不能事事皆倚靠别人,所以,只要有机会她就想试着用自己的力量,慢慢地独力完成各项简单的动作,以免事事都要麻烦别人。
虽然莞茜告诉她,以她受伤的程度不该如此急促,否则一个不小心,反而会促使伤口愈合得更慢,但她实在不习惯事事倚靠别人。
“岳小姐,准备好了吗?”
汶珊抬起头来看了眼打断她思绪的义工-张妈妈,她是这一天以来,不管汶珊需要去做哪种检查,都是由她陪同,是一位既有爱心又有耐心的中年妇女。
“张妈妈,又要麻烦你了。”汶珊含笑的说!“真不好意思!”
“哪里,若不是我刚到邮局去办一些事,我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到了。”张妈妈将轮椅展开推到病床旁。
“办事,都办好了吗?希望没耽误到你的正事。”汶珊歉疚的看着张妈妈。
“哎呀!没什么的,我只是到邮局去帮我女儿寄一些画稿而已。”张妈妈小心翼翼的协助汶珊,从病床上移到轮椅。
虽然这一天以来,汶珊不知如此做过多少次,但心中仍有一丝恐惧,她屏住呼吸直到顺利且安全的坐在轮椅上,才放松的轻吁一口气。
“还是会紧张?”张妈妈慈祥的问。
对于张妈妈洞悉自己的心绪,汶珊只是腼腆的笑笑后,又好奇的问:“你女儿是一位画家?真了不起!”
“哎!以前画画只是她的兴趣,现在反却成了她谋生的工具!”张妈妈感慨的道。
“画画不好吗?”汶珊任由张妈妈推着轮椅往电梯走去,一边仍好奇的问。
“当然没什么不好!”张妈妈对着电梯内的医护人员点了一下头,推着汶珊入门,才又道:“只不过她原本是一位优秀的企画人员。”
“工作不顺心?”汶珊直觉的清测。
“要真是如此,我反而放心呢。”张妈妈苦笑道。
当电梯停在二楼时,张妈妈对着另一名帮她按住电梯开门扭的医护人员道谢,才推着汶珊所坐的轮椅往妇科三诊的方向去。
“张妈妈……”汶珊的好奇心尚未满足,见轮椅停下来才知道已到了妇科三詻。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拿病历表进去。”张妈妈拍拍汶珊的肩,轻敲诊疗室的门,才转开门把进入。
汶珊见张妈妈已进人诊疗室,她乘机打量了一下整个妇科的候诊室,也注意到三诊诊疗室的门旁,挂有各医师的看诊表,今天正好是轮到一位名叫“邝芳娠”的医师。
“邝芳娠,光看这名字就知道一定是一位女医师。”汶珊喃喃自语道。
“况医师正在等你,我们进去吧!”张妈妈从诊疗室出来,马上推着汶珊进去,一边还说:“别紧张,况医师的医术与医德,不管是在这家医院还是医学界,都有术妙轩岐的美誉。”
“我知道了,张妈妈。”汶珊含笑的回答。她知道张妈妈是关心她,深怕她会感到害羞或不自在!才会如此殷切叮咛,此时她不得不承认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事实上,汶珊知道自己紧张的原因,她今年虽已二十七岁,但未曾挂号看过西医的妇产科,若碰到压力过大,经期不顺时,她宁可看中医用把脉的方式,以免困窘不安,而正确说来,至今尚未有人看过她的处女之身。
张妈妈直接将轮椅推到内诊的诊疗椅前。汶珊一看到那张诊疗椅,立即涨红了脸,纵使从未看过西医的妇产科,但从电影中的某些场景,再加上自己的智商联想,马上可知道诊疗椅的末端,为何左右两边会有两个半凹型的东西。她原本已经平静的情绪,在看到那张诊疗椅,内心立即又志下心不安了起来。
“岳小姐,请往前移动一下。”张妈妈柔声的说。
“喔!”汶珊缓缓的往前移动。
这是她这次受伤以来,第一次希望自己连手也受伤了,或许这么一来她就能多拖延一下时间。当她的注意力集中在移动位置时,没注意到张妈妈已经退出内诊的诊疗室,身边换了另外两个人。
汶珊才刚刚挪动身体,让自己的背与臀部离轮椅椅背有点空隙,正想请张妈妈帮她一下忙,让她站起身时,突地,已有人将她拦腰抱起。
汶珊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随即已觉自己在某人怀中,她连忙将头抬起,映人眼脸的是一位长得相当好看、年轻的男子。
他正轻巧的将汶珊抱起,安置在诊疗椅上,仿佛她没有一点重量般,其实汶珊知道,以自己身高一百六十公分,体重四十七公斤而言,或许算是标准身材,如今再加上石膏的重量,她自认自己至少也有五十七公斤,根本和轻盈搭不上边。
勉强吞下差点月兑口而出的惊叫声,一眼望进他那双含笑的眼眸,汶珊腼腆的说声:“谢谢!”
“不客气!”
他低沉温柔的嗓音,令汶珊感觉像是在夜晚,欣赏着小夜曲般地充满了祥和,以他的外表判断,汶珊认为他应该只是一名实习医师而已,因为太年轻了。
直到他笑着走出诊疗室,汶珊才注意到还有另一名护士也在场,正努力的想帮她把脚跨上那半月型的位置上。
等汶珊把脚跨好后,护士问她,“岳小姐,能把臀部抬高一下吗?我必须帮你把底裤月兑掉。”
“哦!这样可以吗?”汶珊努力地将臀部稍微提高一下。
“可以了!”护士小姐帮她把底裤拉下来了一点后,却喊了一声,“糟糕!”
“怎么啦?”汶珊担心的问。
“没什么啦!”护士小姐或许感染到汶珊的紧张,立即安抚她并解释说:“刚刚应该在上诊疗椅前先请你把底裤月兑掉的!现在我只能小心的将你的脚抬起,而且一次也只能月兑一边。”
“不用了,石膏裹的这么大一层,想跟以前一样把裤子月兑掉,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那……”护士小姐迟疑了一下,不知该不该通知医师一声。
“别担心,尚医师已经有了先见之明,替我买了许多……呃……新潮的贴身衣裤。”汶珊羞红了脸,提示道:“这件是两边用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