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的魅力还不算太差。”汶柔娇笑的说,随即又问:“我该问你为什么吻我吗?”
“聪明如你,该知道是何原因,除非你希望我自己亲口说出来。”况文靖露出一抹诡笑。
“我喜欢听你亲口说出,至少让我知道,这不是我自己平空想象。”汶柔内心的不安全感,又再度浮现。
“我可以说,是因为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希望我吻你吗?”见她楞了一下,在她还未羞愧的转开脸时,文靖轻轻的用手轻捏她的下颔,“别这样,我话还没说完,看着我!”
看到她转动眼珠,怯怯的望着他,眼中有受伤的神情,他心中漾出心疼的感觉。
“听我把话说完,”见她轻轻的点头,他才又道:“我若诚实,我该大声明说,我吻你是因为我想、我要,我情不自禁。”文靖的话一说完,汶柔已经投人他的怀中,紧紧的抓住他的衬衫。
第七章
“女乃女乃!”岳汶珊对着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卓颛凤恭敬的叫着。
“卓女士!”金汶柔则是一反汶珊恭敬的态度,冷淡的叫着。
“柔柔!”汶珊闻言,立即出声阻止,不希望再听妹妹唤出更可怕的叫法。
“没关系,珊丫头。”卓颛凤出声喝止汶珊,微笑地道:“我只要听柔柔叫我什么,就知道她的心情如何。”
“女乃女乃!”汶珊无奈地喊了声,她觉得女乃女乃实在太纵容妹妹了,她转向妹妹微愠地道:“柔柔!”
“大姊,你别凶嘛!”汶柔理直气壮的说:“我这样叫,是有我的原因。”
“看你还能办出什么歪理!”汶珊好整以暇的看着汶柔。
“才不是歪理,而且就算是歪理,也是女乃女乃造成的。”汶柔嘴一扁,不服气的说。
“那你倒是说说看!”汶珊无奈的看着汶柔。
虽然她只和汶柔差两岁,可是,她却能感觉得出,她和汶柔之间的隔阂,比她和小珀间的隔阂还大。
“女乃女乃虽然是咱们的女乃女乃,但可能是因为保养得宜,或是其它理由,所以倒像是我们的阿姨或是姑姑!”汶柔胡扯了一个理由,不想因白己的情绪而影响到其它人。
“这些我们从小就已经不知听过多少次了,每次一有亲戚来访,哪个人不是如此夸赞。”汶珊实在不懂汶柔想传达的意思。
“所以我才不称呼“女乃女乃”,而称呼“卓女士”。”汶柔隐藏心中的想法地道,站在祖厝里,有时会让她想起当年受伤害的感觉。
卓颛凤看到汶柔说话的神情,似乎对她有颇多的怨制上”感觉令她心恸不已,
她明显得倒吸一口气,“柔柔,你对女乃女乃是不是有什么不满?”她声音略带哽咽。
“女乃女乃!”汶珊望着祖母,又转向妹妹,一时之间不知道气氛怎么会变得这么僵。
“不满?我……怎么会有不满?”汶柔苦笑的道。
她知道她大姊很担心她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她知道自己不会,也不想。但从她知道父母婚姻内幕的那一刻起,她对祖母虽仍有尊敬,却更有着满腔的怨邺,祖母是促成父母婚姻的始作俑者,以至于……
见到两位孙女,卓颛凤真的感觉到自己老了,她已是六十五岁高龄的人,虽然保养得当,外表看来像是只有五十出头般,但,她的身心俱疲,这一点却不是只要外表看起来年轻即可掩饰得了。
对于三位出色的孙女,她最欣赏的就是汶柔,而汶柔在个性、思想各方面也都跟她最像,可是三位孙女中,就数汶柔和她最疏远。
“珊丫头,我有事想和柔柔谈谈,你何不去替我看看午餐准备得怎么样了。”卓颛凤慈祥的看着汶珊。
汶珊看看祖母再看看妹妹,虽然不放心,但还是柔顺的点头走出书房。
望着汶珊渐渐掩没在长廊的尽头,汶柔开始有些慌乱,从来她不会害怕面对祖母,但今天-她不知道自己的慌乱,所为何来。
今天上午,她和大姊连袂回到这栋位在天母占地约三百坪的祖厝。虽是祖厝,
却一点也不古老、破旧,甚至是天母第一栋,也是最豪华的欧式建筑。
这栋祖厝虽是占地三百坪,但实际建筑物所占的坪数却只有一百一十坪而已,
其余皆是草坪、游泳池、花园……建筑物本身是一栋四层的欧式建筑,当初因卓颛凤喜欢欧洲的古堡,所以在设计时特别要求,在外观与内部的隔局也完全仿制欧式古さ男问健?br/>
结果,房子完成时,果然不失欧洲古堡的风味。整栋房子从外观看来,散发着一种高贵却不失活泼、灵巧的气息。而内部的隔局是仿欧洲宫廷式的装演,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任何家具,天梁、圆柱,甚至客人来访所用的器皿,也清一色是欧式餐具,而许多装饰用的花瓶、图画也都是身价百万以上的古董。
而餐厅的装模更是气派非凡,餐厅大到可以同时容纳六十位宾客同座用餐。而平时,她们三妹妹苦回到祖厝,较喜欢在面对花园的偏厅用餐,那也是她们从小较喜欢驻留的地方。那里离花园近,随时可以溜进溜出,离厨房也近,可以随时进去拿些小点心解馋。
而她和祖母现在所处的地方,则是陪伴她最长时间的书房,里面藏书丰富,俨然是一座小型的图书馆,她们三姊妹读书时所需完成的报告资料,都可以在这里找的到,不必特地花时间去图书馆。搬出这栋祖厝,让汶柔最怀念的就是这间书房。
瞄眼望向那一排排的书架,最先映人眼里的是曾伴她度过惨绿岁月,她最常翻阅的书籍老子,她仿佛取出回忆般的将它自书架上取出。
见汶柔如宝贝般小心的翻阅“老子”,卓颛凤想起汶柔从小就喜欢这本书,从看不懂其意只背诵,直到了解它的每一字每一句的含意。
“从小尽避你还不懂它的意思,但你就最喜欢这本书,到现在仍是如此。”卓颛凤慈祥的说:“我还记得你那小小的身子,被书桌这么一挡,都快看不到你了。”
“那时的我,最快乐了。”汶柔含笑的回忆着,“有不懂的地方,妈妈和你永远有时间,有精神可以告诉我,甚至可以陪我一起读,后来我的世界就变了。”
“后来为什么变了?”卓颛凤心怵的问。
“妈妈死了,你必须重新接管家族企业,怎么有时间再陪我。”汶柔眼中含着泪水,哽咽的说着,“从那时开始,世界变了!我的世界变了。”
“你是怪我没时间陪你!”卓颛凤心疼的看着孙女,“我不是故意的,我是……]
“有太多的事要办、太多的人要见,还要暗自承受丧子之痛,是吗?”汶柔努力的不让泪水流下,微仰着头凝视着祖母。
“孩子!”卓颛凤哽咽的叫着,伸出手想碰汶柔,却见汶柔闪身而过,她心痛的说:“在我忙碌之时,我并没有忽略你们。”
“那是在伤害已造成的情形下,太迟了。”汶柔大声的喊出。
“柔柔,谁伤害你们,告诉我!”卓颛凤惊骇的抓住汶柔的手臂,急促的问,这问题在她心中已隐藏了许多年。
“告诉你又如何?用金钱的力量?还是用政治的权力来打压他们?”汶柔睨视着祖母痛苦的反问,“太迟了,真的太迟了。”
卓颛凤被汶柔的眼神吓退了几步,汶柔眼中的不屑与痛苦,深深震撼着她。
“柔柔,不要这样看着我,你们是我最疼爱的孙女,只要可能,我宁可受伤害的是我,而不是你们三姊妹其中任何一位。”卓颛凤悲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