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以为真?”昕岳不敢置信地问。
“当时我的确为他生动的肢体语言所感动,我甚至自责自己不该怀疑他,他的一切作为全是为了我,就这么一次骗过一次,婚约一拖就是两年,直到他提出解除婚约,因为他爱上另一个日本留学生。”
“事后我才知道,我是他第九任的女朋友,第五位和他有过婚约的女性!而他的一贯追求伎俩,就是想尽办法让女性感动。”楚榆苦笑道。
“你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让他有机会用诺言来欺骗、伤害你!”昕岳不觉地加重了语气。
“很傻是吗?”楚榆自嘲地问。
他并不直接回答问题,也没任何表示,只淡淡地道:“这一段婚约维持了两年,为什么会在解除婚约后一个月又再度订婚?”当昕岳问出此问题时,其实他心中早有答案,只不过他想让楚榆自己说出。
“只是凑巧!他是T省来的留学生叫龚西川,是艺术学院的学生,我们在留学生的聚会上认识。因为他才刚到法国,语言的沟通还不怎么流利,正好他要找住的地方,我就……”楚榆眉飞色舞的说。
“当起二房东!”昕岳记忆中似乎有此印象。
“没错,解除婚约后我搬离宿舍,自己找一栋有四个房间的房子,最主要是它有厨房,正好符合我的需要。”楚榆微笑地说。
“他搬进去后,你将所有练习烹饪的菜肴送给他品尝!”昕岳想也不用想地道。
“没错!”楚榆佩服地看着他,为他能一语道中而高兴。
“他有何反应?”昕岳淡淡地问了句。
“他叫龚西川!”楚榆对昕岳老是用“他”来叫西川有些不满。
“那位龚西川有何反应?”听岳只得顺着她的意思再问一次。
“我说过他是艺术学院的学生,每天就沉迷在画布与颜料之中,对食物根本是忘了它的存在。当我把菜肴送给他品尝时,西川对我简直推崇的不得了,仿佛我是上帝派来照顾他的第二位使者!”
“第一位是谁?他的母亲?”昕岳猜测地问。
“是啊!据他叙述,我知道他从小就没有父亲,是他母亲独自扶养他长大,连他出国留学的费用,也是他母亲独自扶养他长大,连他出国留学的费用,也是他母亲一手张罗的!”
“这么说,他把你当成第二个妈妈?”昕岳用搜寻的目光看她。
“我……我不知道!”楚榆低下头来看看自己的手,这个问题让她有些——难解答。
“既然他这么需要你,为什么会解除婚约?”昕岳紧接着问。
“是我要解除婚约的!”楚榆赶紧表明,她不希望让昕岳误以为自己又再度被抛弃。
“为什么?”昕岳再追问。
“这段日子,我照顾他的生活所需,帮他加强语言能力,要他在家里时也要说法文,甚至要他多交些‘同性’朋友,希望能对他有所帮助,而这些他全办到了。
“对于我的照顾,他甘之如饴,也不会嫌我烦,嫌我唠叨,甚至对我只能用‘彬杉有礼’来形容。我们虽然住在同一栋房子里,他却从来没有对我有越矩的行为,连接吻都没有!”楚榆想到这,忍不住用讽刺的语气说,“一年三个月的日子,相信吗?”
“他如此‘尊重’你,又需要你,为什么会放弃你?”昕岳蹙眉不解地问。
“我说过,婚约是我主动解除的!”楚榆烦躁地回答。
昕岳只是挑着眉看她,而不再多说一句。
“他……他……”
她尝试了两次,就是没法子将话说出口,索性站起身来走到阳台前,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较平静了,才缓缓地道:“他是一位同性恋者!相信吗?我居然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长达一年三个月后才知道。”楚榆无助地挥动双手,强调地说,“一年三个月耶!
昕岳静默不语。
“是我害了他!明知他事事顺我,但我为了怕重蹈覆辙,所以我要他只和‘同性’当朋友,是我!是我害了他!”楚榆激动的说。“我甚至发现他是同性恋以后,只告诉他,我们婚约吹了!没了!”
楚榆的眼中含着泪水,自责之情表露无遗,昕岳走到他面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她投身到他怀中,放肆地宣泄自己的情感,眼泪肆意的夺眶而出。
“我连尝试挽回都没有。”楚榆哭着说,“我太自私了。”
接过昕岳递给她的手帕,她擦擦脸上如断线珍珠般的泪水,甚至连他的衬衫都被她哭湿了一大片。
“是我一手把他推向别人的怀抱,至少……至少我该拉他一把才对,虽然他……他比较习惯在同性的怀中。”楚榆至今仍无法释怀。
“你听我说,这个错并不是在于你,而是他和他的母亲。”昕岳在震惊中冷静下来,试着为分析,让她走出阴霾。
“是吗?”楚榆怀疑地问。
“当然!”昕岳坚定地回答。
“不可能!”楚榆仍觉得错在于她。
“听我说,就因为他从小没有父亲,都是由他的母亲照料他的一切。在潜意识里,他的母亲是宛如圣母般的圣洁。出国后,虽然母亲没跟着去,却把这种想法转移到你的身上,甚至是所有女性身上,更何况你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更让他有此感觉,他觉得你像位母亲,是不可侵犯的!”昕岳把心中的想法说出。
“至少,我该尝试改变他,而不是立即告诉他,我们的婚约解除。”
“你只是害怕再一次被抛弃,所以为了避免第二次伤害,索性由你先提出,这也是人之常情。”昕岳轻拥着她,轻拍她的背。
“是吗?”楚榆轻声地问。
“相信我,就是如此。”他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们暂时先聊到这,可以吗?”楚榆怯怯地提出要求。
“可以。”昕岳相信暂时先别谈太多对她较好,以免楚榆承受不了这些感情冲击。
“那么,我们动手准备午餐吧!”楚榆为获得“假释”而高兴。
“行!我帮你。”昕岳主动地拥着她往厨房走去。
※※※
晚上约八点时,楚榆从餐厅的厨房要到昕岳的办公室,此时用餐厅的人潮已过,虽然餐厅里仍是高朋满座,不过大部分都是用餐后在闲聊的客人。
她刚要转进办公室,却被小圆半路给拦了下来。
“楚姐,下星期三我公休,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家玩。”小圆满怀期待地问。
“前几次公休,也没见你说要回家,这一次为什么心血来潮想回家。”楚榆戏谑地问。
“哎呀!前几次只休一天嘛,我家住在东部,光坐火车一趟来回也要六个钟头以上。我又不喜欢坐夜车,算算那我来回一趟扣掉在火车上的时间,大概只能让我回家吃顿饭,说声‘嗨’就得赶回来!”小圆委屈地说。
“就是你们这些人外流到外地工作,怪不得大家老是说,东部只有两种人,老人和小孩子。”楚榆开玩笑地说。
“没法子啊!堡作机会不多,难道要我留下来卖小吃,还是务农?”
“好!那你这次回去,一天的时间够吗?”楚榆不再开玩笑,正经地问。
“我和同事调假休,可以连休三天,怎么样?我可以带你去东部好好玩喔!”小圆笑着问。
“那我得去看看能不能把假给排一下,明天再回答你如何?”楚榆思考一会儿后回答道。
“行!”小圆高兴地回答,“那个很帅的警员又来餐厅吃饭喔!可是小婕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小圆奇怪地看往柜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