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我有那么好笑吗?我只是有些担心嘛!”楚榆撒娇地道。
“我不是笑你!只是想到昕岳,只怕他现在一定在家里急得抓掉不少头发。”瑶芸得意地道。
“你呀!真像个小孩子。”楚榆一想到昕岳紧张的模样,立即也笑了出来。
“说我是小孩子!我的身高可是足足有一百七十二公分,高你十公分以上;还有你那从十五岁就再也没变的女圭女圭脸,你比我更适合当小孩子。”瑶芸立即不服气的在电话中反驳。
“是!我是孩子,二十七岁的老孩子。你呢!则是二十三岁有着美满婚姻的大人!”楚榆揶揄地说着,楚榆知道瑶芸对人家提起她的婚姻特别敏感,并不是她的婚姻不好,而是当初那种戏剧性的结婚方式,每次提都让她羞红了脸。
“讨厌!不跟你聊了,有任何进展可得告诉我喔!”瑶芸仔细叮咛后才收线。
币上电话的楚榆,走到落地窗前,俯瞰T市的夜景。平时喜欢的宁静感,现在却显得孤寂、有压迫感,她多么希望自己是公路上来来往往车辆中的一员。
这处居所,是楚榆三年前所买的。自从双亲与女乃女乃去世后,她便不想再住在那栋生活了二十四年的房子,那只令她徒留感伤。
正好昕岳想开家餐厅,请她担任主厨一职,愿意给她百分之十的干股。她当然知道他是为了她,为了让她从丧亲之痛中站起来,才会想开餐厅。
那时她笑着坚持也要投资,昕岳见她能振作早已高兴的愿意答应她的任何条件,所以她将原本的那栋花园别墅卖得两千四百多万,投资一半在餐厅里,剩余的钱就买了这层公寓。
这屋子虽然只有八十平米,但是对她一个人来说,已算大大了。她原本连装潢都想省了,可一见空间如此空旷,更令她难过,所以她才动手布置,但又以简单为主,她不想再住在满屋都是精致饰品,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地方。
楚榆原本的住处在双亲的布置下,就是那种连走路都会怕撞到古董的屋子,所以她要一切都不一样。
她将想法告诉设计师,设计师就根据此原则设计出一个摩登、简朴、健康、开朗的居家环境。
像客厅的墙壁尽量留白,以鲜艳活跃的色彩如油画、抽象画妆点其上;以金色修饰天花板的边缘,配上朱红色的摩登沙发组,一眼就能感受到摩登、时髦的格调。客厅还装有落地窗,楚榆为落地窗选择了用湖水绿的绒布窗帘徐徐垂落到地,自上照下的日光灯投射在帘幔上,更泛着难以言喻的美丽光影,如梦幻般的吸引人,而这个位置也正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主卧室则以清淡的白色与米黄色作主色,带出自然与清新的气息,这还是昕岳当初坚持的。他认为客厅的色彩已经够多,够丰富了,主卧室既然是休憩的地方,还是色调柔和的好,日后证明,昕岳是对的。
身为厨师,厨房当然也是设计的重点,光厨房就有一般客厅那么大,设备完善,只可惜楚榆甚少在这地方大显身手。原因无它,在这里煮起东西来,就她一个人吃,那她宁可不煮。否则光看那苹果绿L型的厨房,就能轻松愉快的烹调,自得其乐。
离开落地窗,往主卧室走去。若说楚榆曾放纵自己,享乐一下的,大概就只有主卧室里的按摩浴白了。调整好水温让自己躺在浴白中,让水流减轻肌肉压力,紧绷的肌肉终于得以放松。
“明天他看到我,会跟我谈些什么?”
这是楚榆躺在床上人睡前,惟一的想法。
※※※
昕岳每多看一行,心情就愈糟,有好几次想将书丢下,但一想到楚榆信任的眼神,只得又重拾书本耐心的继续看下去。
由书他知道,许多所谓爱的过份的女性,其主要是在幼儿成长时期,因家庭因素影响而形成的,就像许多人找寻终身伴侣时,常会选择和父母有某方面类似的,因为对同类型的人的相处方式较熟悉。
书上还提到,若是童年时期过得愈痛苦,就会愈想在成年时期再历其境,最主要是克服那种痛苦。楚榆订了三次婚,又接着解除婚约三次,不正是想克服童年时的痛苦,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相同的痛苦。
他还记得楚榆第一次订婚是他二十一岁时,对象是一名法国人,两年后分手;分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又和一位到法国留学的T省留学生订婚,这一次在一年三个月后分手;第三次则是她在丧亲之痛后的五个月找到的,对象正是她那栋房子的设计师。
虽然不知道分手的原因,但至少他可以猜得出来她前两次选择的对象,最主要是要引起她双亲的注意力。就像她以前在学校考试时,成绩的好坏全赖她的心情好坏而决定,说穿了只是另一种吸引别人注意的法子罢了。
至于第三次订婚,他也只能猜是因为,她认为那位设计师很了解她。她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他,他就能符合她意识地将图画出来,并将房子装潢成她理想中的样子。
所以她便爱上那个假象,她能控制他——因为他遵照她的吩咐装潢房子,他也了解她的需要——就如同她希望她父母能注意她一样。
扁想到这,昕岳就可以确定她具备了爱的过份女性的特质,可是谁能帮助她呢?
第三章
昕岳拖着沉重的脚步踏进餐厅,正苦于不知该如何和楚榆讨论时,却看到餐厅里挤满了人。
“怎么回事?营业时间还没到,怎么有这么多人进来?”昕岳问餐厅的一名女服务生小圆。
“老板!他们是来看热闹的,小婕刚刚来上班时,皮包被人抢走了。”小圆忿忿地回答道。
“那小婕呢?”昕岳看四周并没有小婕的身影。
“她和楚姐在办公室里做笔录。”小圆简短的回答。
“把这些人请出去,若他们坚持不走也就算了,我去办公室看一下情形。”昕岳简单交代后,就往办公室走去,沿路还得连声“借过”推开围观的人群。
一进办公室,昕岳就看到楚榆劝着小婕,而警察先生则无奈地坐在办公桌前一筹莫展。
“昕岳,你来的正好,帮我劝劝小婕。”楚榆一看到他象看到救星般。
“怎么回事!”昕岳和管区警员点头致意。
“冷先生,这位小姐刚刚皮包被人给抢了,可是不管我怎么问,她都说她没看清楚抢匪的长相,这样子我们无法办案!”警员无奈地说。
“或许小婕真的没看到!”昕岳看到小婕的双手正紧张地交握着。
“可是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抢匪是和这位小姐面对面的抢夺,若说看不清楚抢匪的长相,实在……”警员的语气有着很深的无力感。
“是这样的,小婕有很深的近视,若没戴眼镜根本就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我想小捷是不想谎报,到时着抓错人也只是浪费你们宝贵的时间。”昕岳注意到小婕因他所说的话,而松了一口气。
“这样吧!等小婕若想起些什么时,我们会陪她到警察局的,届时再麻烦你了。”昕岳客气地说。
“哪里!哪里!那我先回局里了。”管区警员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小婕怯怯的喊声。
“警察先生,很抱歉!浪费你这么多时间。下次有空,或是休假时,欢迎你来餐厅用餐,我请客!”小婕一跛一跛地走到他面前。
“谢谢你!我会的。”那名年轻的警察满含深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