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当然不晓得,如发芙是懿庭的话,你才不会这样对她。”她嘲弄的轻笑着。
“别再提到懿庭了,我们俩为了她,已经起了太多次的争执。”
“但争端都是你挑起的,不是吗?现在你却想逃避?哈——这未免太可笑了一点吧?”
“我快要理不清自己的感觉了,当你在车里快昏厥过去的时候,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怀里抱着的人是你而不是懿庭,而我并不想失去你——”
“够了!别再说了。”她打断他的话,“你真的搞错了,你不想失去的是你和懿庭的孩子,绝对不是我!”
他摇头,“不管你也好,不信也好,这真的是我的感觉。我很庆幸,麦朝伟将你和孩子一起救了回来。
“是麦大哥救了我——”她低哝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事,她按住了床缘,急着要起身。
“你要做什么?你才刚动完事术,身体还很弱,朝帏要你待在病床上好好休养一阵子。”
“我妈,我要去看我妈妈。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去医院看我妈了……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又想起床,却被齐曜修强迫的按倒回病床上。
“妈没事了,我刚才接到阿嫂打来的电话,只是轻微骨折而已!你现在只需照顾好自己。”他安抚的说道,然后不许褚懿涵再乱动。
“我绝不会再亏待自己了齐曜修,等我出院之后,我会找律师办理我们的离婚手续。”她绝决的说道。
“我不会签字,也不会同意离婚!懿涵,我很早以前跟你说过了。”他松开她的手,比她更加坚决。
“在你那样对待我之后,为什么我还要容忍这桩婚姻?齐曜修,我已经受够了你还是爱我的!为什么不给我补偿的机会?”他凝望着她。
“补偿?你要拿什么补偿我?你的爱吗?你能忘掉懿庭吗?不行——”她好笑的摇着头,“你永远忘不了她,只要看见我的脸,你就会想起她的完美,我在你面前,就像屎粪千样,只窒息觉得恶心,你永远不可能回报我同等的爱。”
她的话,令他神色一黯,她知道自已一点都没有说错,这些语,她可以倒背如流,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齐曜修亲口说出来的话。“我知道现在不论自己说什,你都不会相信我,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证明?
“哈——”她又是笑、撇开了脸庞,中再面对着他,“我给了你太多次的机会,是你一次次的破坏,让我心灰意冷,现在你居然叫我给你机会?你走吧——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面对着病房雪白的墙壁,她逼迫自已别去看齐曜修的表情,她怕自己心软、怕自己又再次陷入他那双深情的瞳眸……所有的一切,就趁这次一并结束吧!她再也无力承受!
“你如果非要这么决定,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懿涵,我不会离婚、更中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明天我会派人来医院接你回去,还会请最专业的医生和看护来照顾你和肚柙的宝宝。总之,没有我的签字同意,你永远都是我齐曜修的太太;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冷然的说完了强抑住心疼,旋身走出了病房。
“齐耀修你这混蛋——我恨你……”
当房门合上时,他听到房里传来褚懿涵愤怒的咆哮声;以及玻璃杯被摔裂的声音,他摇了摇头前往医护室,准备指定一名二十四小时看护,随时陪伴在褚懿涵的身边,直到明天他来接她出院,免得她伤害了自己的身体。
夜晚,她洗净身体后,坐在房里韵梳妆台前,身着一袭轻纱睡衣,披散着长发,她坐在镜子前,用梳了梳理着那头及腰的黑发。
她梳着、边看着镜里的女人,只觉得那张同样的脸孔似乎变得愈来愈陌生,愈来愈不像是白己。是啊!从她嫁给齐曜修之后,她何时曾仔细的看过自己,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孔,带着浓浓的惆怅及忧郁;她似乎很久没笑过了,从他出现在褚家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愈来愈少,一年多了,她几时曾畅快的笑过?
“这是我吗?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如果认真的放入一段感情,却必须让自己变得这么不快乐。为什么我还要执着呢?”她对着镜子里的脸孔自问着。
然后她扯动自己的唇角,试着露出一抹微笑,但却笑得好苦涩、好难看,想起那天被她撕毁的照片,照片里的懿庭笑得那么美、那么灿烂,那是她永远都比不上的……因为这样,所以齐曜修才不会爱上她吧?
“笑啊,你笑啊你?为什么你不笑?为什么你不能开心的笑呢?”她朝着镜里的人骂着,发觉自己像个神经病-样。
不过,几秒钟过后,镜里的那张脸孔真的扬起了一抹眩人的笑容,她怔愣住,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脸庞,发觉自己并没有在笑——
“是我,懿涵。”镜里的脸,居然开口说话了。
“懿庭——”虽然知道是褚懿庭再度出现,但她仍不免一阵心惊,身体往后撤退,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没错,是我!懿涵,你很不开心吗?”她问。
“我不开心吗?你居然敢问我这个问题,你现在既然能露面的话,应该也很清楚我和齐曜修之间所发生的一切!褚懿庭,你得逞了!你永远部是胜利考,而我注定永远输给你!”她捉住桌缘,朝镜子里的人愤怒的叫吼着。
“懿涵,姐很抱歉……我没想到事情哙弄成这样。”
“跟我说抱歉?哈——”她仰首笑着,“当初,你为什么不乾脆就永远寄生在我的身体里面?为什么来了又走,还扔下一大堆的问题和麻烦让我一个人面对!现在你居然跟我说抱歉?”她一句又一句的反问回去。
“我太自私了,我没顾虑到你的感受——”褚懿庭低下头,一脸的愧疚。
“你不必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她摇头,“你和齐曜修都一样,一样的自私卑鄙!伤害了别人之后,用一句‘对不起’就想要破伤害的人原谅你们,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够一了百了,难怪你们会在一起,因为你们都是那么的自私,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感受!”她愤怒的吼完,离开了镜前,不想再看见那张与自己同样的脸孔。
她恨她!恨褚懿庭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你听姐姐说——我感觉得到曜修对我的爱已逐渐减少,那股将我留在人间的力量愈来愈薄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存在多久……”
“你根本已经不存在了!为什么还要眷恋人间的一切?褚懿庭,你已经死了啊!死了,你懂不懂!”她一字清晰的说道。
“我知道,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提醒我。”镜里的人形;忧怨的说道。
“那你还出现做什么!你每天夜里都进入曜修的梦中,对不对?”她转身面对着镜子,质问道。
“曜修想我啊……你叫我怎么舍得看着他意志消沉……我也只能进入他的梦中,除了这个方式,我没有其他的机会再和他碰面了。”褚懿庭辩解着。
“你说得好听,你每天在梦里和他纠缠不休,他都已经快要无法分辨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了!你这个自私鬼,只要你不消失,曜修就必须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下,你这根本不是在爱他、而是在害他!”。她气愤的吼叫着,她握着身前的椅子,恨不得砸烂跟前的镜子。
“懿涵,姐已经好几天进不了他梦里了——”褚懿庭说到这里,不禁一阵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