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湘灵牢牢捆在驾驶座上,他一连几个巴掌打得湘灵几乎昏了过去。
“不可能!你不可能进入汉克偷那些设计图的。”听到他的话,湘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大约十几天前,鲁俊鸿要求她偷出那份设计图,他已经接洽好买主,准备以高价卖出。湘灵拒绝他,并且想尽办法暗示璩杰,要他注重公司的保密工作。
“湘灵,我当然知道这份新产品的重要性,尤其你为它命名为‘驾云者’,真是太贴切了。我有预感,这会在市场上掀起很大的波涛。”听到湘灵支支吾吾的说法,璩杰由书堆中抬头,对她友善的一笑。
“我是认真的,璩杰,你一定要他们把设计图和样品收好……”想到鲁俊鸿的嘴脸,湘灵更是焦急几分。
“咦,还说你不喜欢、不关心生意的事情吗?我看,你已经很有概念了嘛!”揽住湘灵的肩膀,璩杰和她并肩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明媚的月娘,“我……我尽量试着去关心。”
当时的亲昵气氛,使湘灵不知如何是好,但面对鲁俊鸿越来越逼近的威胁,她只感到深深的无力。
“不可能,你不可能拿到那份设计图的!”看着鲁俊鸿在她车头洒上汽油,湘灵放声尖叫。
“不可能?湘灵,你以为只有你有办法吗?告诉你,老子我多得是办法!”
将手煞车放开,鲁俊鸿轻而易举地将车子往悬崖的方向推。
“你……”想起那份被她藏在电台置物柜的设计图,湘灵百思不解。
难道……难道他真的偷到被她掉包的假图?三番两次暗示璩杰,看他仍然没有放在心上,湘灵趁着到公司参加庆生会的机会,偷偷将保险柜内的设计图以作废的草图换掉。
“你拿到的不是真的图,那份草图……”话还没说完,鲁俊鸿已经点燃汽油,在风势助长之下,火舌猛烈地向她窜来。
“你不必担心,湘灵,你总算是物尽其用,你呢,好好去跟小荠她们作伴吧!我准备再找璩杰弄些钱来花花,好好享受我的荣华富贵。”发出尖锐长啸,他就这样将车子推下山崖。
“不行!你……”坠下山崖前,她只记得鲁俊鸿狠毒的脸,直到现在。
“璩杰……不、不能让他找上璩杰!”前思后想,弄清楚鲁俊鸿的意图后,湘灵急得快哭出来了。
璩杰……光想到失去他,都要让她的心揪成一团。怎么可以让他受到丝毫伤害?如果这世界没有了他,她将如何活下去?
璩杰……光想到他的身影,就让她感到甜蜜;呼唤他的名字,就教她觉得幸福无比。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偏着头想了许久,都得不到一个结论,总之,她的世界都为了他而发光、发亮了。
第八章
在屋子里踱着步,湘灵仔细地评估眼前的态势。鲁俊鸿并没有被找到,自从那天在山涧里被救起来后,湘灵一反常态地每天盯着报纸看,希望能看到有任何无名男尸,或是伤者的消息。
没有,没有半丁点儿消息,可以证实鲁俊鸿死亡或受伤。这么说来,他仍然如颗定时炸弹般潜伏在她周遭,以及璩杰身边。
想到这里,湘灵慌得坐立不安。不行,必须警告璩杰,否则……意念至此,她立即推开房门,却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全身血液几乎冻结。
“鲁……鲁俊鸿!”差点浑身一软地瘫下去,有抹人影飞快地冲出来抱住她。
“璩……璩杰,他……”指着鲁俊鸿,湘灵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是绑架维廉的共犯,也是三番两次意图杀害你的歹徒,更是窃取‘驾云者’设计图的工业间谍。湘灵,真相总算大白了!”紧紧抱住湘灵,璩杰话语中充满浓烈的感情。
“你……”看着鲁俊鸿背后的警察,湘灵一时间意会不过来。
“石小姐,我们已经把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了。因为璩先生的配合,我们借由那份设计图,查出鲁俊鸿涉案成分很大。调查后发现,他跟你是来自同一家孤儿院。”将铐住的鲁俊鸿押到桌边,那位中年男子朗声说道。
看到湘灵,鲁俊鸿眼角射出几抹恨意。他朝湘灵唾了几口口水,扬起他缝了许多针的脑袋,“哈哈哈,湘灵,那些‘我们’干过的案子,你一个也别想躲过!”
“鲁俊鸿,我不是跟你一伙的!你的暴行也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了。”巍巍颤颤的来到他面前,湘灵第一次敢公开反驳他。
“哼,如果我有罪,你也逃不了。你敢说没帮我埋尸?再说,那份设计图也是你偷给我的。”看到旁边有人拿录音机录音,鲁俊鸿洋洋得意地大叫。
“你……你…你不要含血喷人!我根本没有……”想不到他会如此诬陷自己,湘灵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唉呀,我看你也不要否认了,有福你不同享,有难总该同当了吧?”沉浸在自己的计谋中,鲁俊鸿还是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你……我……”想冲上前去和他理论,但湘灵被璩杰搂住。
“湘灵,不要生气,跟这种人生气没有用!”来到鲁俊鸿面前,璩杰挑起左眉。
“你口口声声说湘灵是你的同伙,为什么要杀她灭口?还有,如果她真是你的同谋,为什么交给你的设计图是假的?”
没料到璩杰有此一问,鲁俊鸿结结实实地愣住了,过了许久才自圆其说:“那是她想黑吃黑,自己霸占设计图!”
“是吗?”转头由警察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璩杰当着鲁俊鸿的面打开。
“这是在海洋电台湘灵的私人置物柜找到的,她把一切的经过情形,都录在这卷带子里。日期是一年多以前,也就是她出事的前几天。”
看到那个牛皮纸包,所有的记忆都回复了,也忆起了当时她写下那封信的心情。
想了许久,她决定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诉璩杰,然后等待他的决定。促使她下此决心的是艾敏的话。那是试婚纱的那一天,她与艾敏在婚纱店待到快疯掉了。
“我说湘灵啊,你好歹也表示一点意见吧!”按摩双眼,艾敏呼天喊地。
“都好,我没有意见。”将不知是第几套白纱月兑下,湘灵疲惫地说。
“不成,璩先生有交代,一定要试到你满意为止。所以他包下整间婚纱店,要他们把全台北最新、最好的婚纱都调过来,让你挑到高兴。”
“他何必这么费事呢?不过是一套白纱礼服。”被鲁俊鸿缠得心烦不已,湘灵落寞地回答她。
闻言气呼呼地坐正身子,艾敏凶狠地瞪着她,“湘灵,我觉得你很奇怪,一般人听到璩先生的心意,八成已经感动得痛哭流涕,不然多少也要给他感动个半死,但是你!嗳,我真搞不懂你耶!”
“我……我是很感激他的设想周到,但是这……没有必要吧?”
“没有必要?哈,璩先生说这是湘灵一辈子一次的大事,说什么都马虎不得,所以要我陪你来试婚纱。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并不像璩先生那般进入情况?”
“会吗?”心虚得别过脸去,对那个时时萦绕脑海的人影,她总有一丝赧然。
“嗯,差太多了。他人前人后的邀大家来参加婚礼呢!你呢?我有点怀疑你到底爱不爱他!”
“爱……”被艾敏一针见血地戮到心窝的隐痛,湘灵久久不发一语。
爱不爱他呢?这个问题如变形虫般在她心里发酵、分裂,不多时即占满她所有思绪。
“喂,在想什么?看你,都失魂啦!”推推湘灵,艾敏促狭地搔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