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燃烧……不、你想干什么?我……好像要爆炸了!”
被他充满野性的男性气味逼得无路可逃,湘灵咬着下唇,惊恐得想逃。
“嘘,不要怕,我在这里。”
握住湘灵的双肩,他的舌尖缓缓划过湘灵的耳背,让战栗顺着血液,瞬间填满湘灵每个细胞。而他的双手也没有停歇,灵巧地穿梭在彼此之间,释放了所有的拘束。
“湘灵,告诉我,你快乐吗?”
手指滑过微微颤抖的小肮,他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如入无人之境地恣意而行。
“快乐……我不知道,这感觉很奇妙……像要烧起来,又像要飞出去……我不知道……”
迷迷糊糊地望着他,此刻,背着灯光的他,看起来反而有人性一点,应该说是平凡得像个普通男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璩杰吧?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激情,狂喜激昂的感觉,呼唤我,湘灵,我希望听到你叫我的名字。”抱紧湘灵,似乎要将彼此间的空气都挤出来,璩杰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
眼波流转,在看到头顶上的歌德式吊灯后,湘灵才猛然想起身在何处。意识到自己几乎是衣不蔽体,她羞愧得想要推开他。
“怎么了?湘灵,有什么不对?”
饼了好一会儿,璩杰似乎也感觉到她的异状,半撑身躯,他端详着湘灵的神情。
“不对、不对,一切都不对!我不该在这里,璩大哥他……”想起病榻上的璩正道,湘灵难过得泪水都快滴下来了。
“不准提起他!你好大的胆子,在我床上、在我怀抱里,想的却只有他!石湘灵,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为什么系系念念的都是他!”抓住湘灵双肩猛力摇晃,他低吼得连额头、颈子上都浮现青筋。
“拜托,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璩大哥对我很重要,他……”
湘灵没有机会把话说完,璩杰的双唇已经紧紧地覆盖在她唇瓣上,深长且霸道的吻,几乎要夺走她所有气息般蛮横。
“我可以不在乎你跟他之间的瓜葛,但是从此时此刻起,你的生命中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我!除了我璩杰,不准你再想其他人!”
捧着湘灵的双颊,他不停亲吻湘灵的眼、鼻、眉、唇。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发狂似地吼着,他将试图逃开的湘灵抓回来,压制在他身体下。
“璩杰,你疯了……你疯了!”双掌抵挡着他的脸,湘灵惊吓得语无伦次。
“不错,我快要疯了,我已经等太久,久到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强力扳起湘灵下颚,他突然放柔声音,“不要哭,湘灵,我不要看到你流泪。”
“求求你,我……我跟璩大哥之间并……”
她的话,被他炽热的双唇所阻绝,而那两片缓缓蠕动的唇,轻巧如蝴蝶般吻干她的泪水。
“我不想知道你的过去,湘灵,我要的是你的现在和未来。你我的命运,已经牵扯太久了,我没有耐性再等下去。”
望着湘灵疑惑的双眼,他缓缓降低身子,在湘灵警觉之前,以吻封住她的叫喊,占领了她最私密的领域。
等最初的刺痛过后,感觉有股暖流贯穿身体,湘灵震惊得无法动弹。他温柔地像对待什么珍宝般地呵护着她,而她不断涌出的泪珠,也被他轻柔地吻干。
“嘘,不要哭,你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搂着湘灵,他长长叹了口气,“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了,我想,今晚应该会有一夜安心好眠了吧!”
将脸埋在枕头内,湘灵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瞪着窗外被风拂动的树影,心思复杂地失眠到天明。“你有心事。”虽然插着鼻胃管,璩正道看到湘灵时,还是露出微笑。
“没有,你今天感觉如何?”将花插进瓶里,湘灵假装忙碌以躲避正道关心的目光。
“老样子,科学和死神在我身上拔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他们哪一方先把我弄死。”指着点滴架和身上的管线,正道轻描淡写地说。
“璩大哥,你不要老说丧气话嘛!科学天天都在进步,说不定明天、也许是今天下午,就会研发出新药了。”拍拍他手背,湘灵忍不住要鼓励他。
“嗯,但愿如此。”往后一躺,正道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湘灵。
“说吧,你有心事,看看你的熊猫眼,怎么,要跟动物园无尾熊抢风头啊?”
“没什么事,你要不要吃点水果?我帮你削水梨。”
“不用了,我根本没胃口。湘灵,我的日子不多了,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阿杰他才……”
“我现在不想谈他的事情,要不然,我推你到走廊晒晒太阳,好吗?”
“湘灵,其实阿杰他……”
“我看到很多人在放风筝呢,走吧,我推你去凑凑热闹!”
不给正道拒绝的机会,湘灵推着轮椅,和他一起在医院草坪上散着步。
“璩大哥,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从来没有人给过我关怀,只有你,不但寄钱到孤儿院济助我读书,还每个月写封信鼓励我。对我这样一个有张丑脸的孤儿来说,你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坐在石块上,仰望着正道,湘灵幽幽地说。
“还提以前的事做什么,现在的你,有着比天使更美的脸孔,不要再想过去的不愉快了。”讶异于湘灵的话,正道不以为然的回答她。
“不,它永远不会消失的,它就在这里面。”指指自己心脏,湘灵顺顺被风拂乱的发丝。
“无论外表变成如何,我都是那个躲在走廊哭的女孩子,因为,院长嫌我长得丑,不准我参加合唱,她怕我会吓坏那些来参观的捐赠者、或是想收养孩子的人。”
遥望天际几只缤纷灿烂的风筝,湘灵淡淡的语气,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你就是在那时候发现我的,对不对?所以,你开始捐钱给孤儿院,要求院长让我尽量读书,你愿意负担所有费用。”
调整好点滴管子,正道摇摇头,“不是,湘灵,我必须告诉你实话,其实,我并不是……”
“你不要不承认了,我一直对你很好奇,但院长又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有一天,我去院长室时,听到她说:‘璩先生,湘灵一直很认真,我相信她不会让你失望的。’当时,我很想看看你的样子,但厨房阿姨叫我去削马铃薯,所以我没能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
“湘灵……”
“后来,我趁院长不在时,偷跑进院长室,找到一个撕毁的现金袋,是寄给我的学费。寄钱的人,剩下一个‘璩’字,从邮戮看得出是从台北寄来的。”
静静地看着湘灵,正道欲言又止了半晌,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出神地望着高飞的纸鸢。
“从此我就认定你了,希望长大后赶快来台北找你。你之于我,如父、如师、如兄、如友,这辈子我所欠缺的,你都帮我补齐了,璩大哥,谢谢你。”
握住正道的手,湘灵由衷地说。
连连打着呵欠,正道似乎想说什么,眼皮却不由自主地盖下来,不一会儿已经睡着了。
“我推你回病房休息,想不到你的体力已经这么虚弱了。”把毛毯拉高一些,看着正道安详的睡容,湘灵轻声地对他、也对自己说着。
“让我好好陪你一程,就像你在我无助时扶我一把。”
看着护士和看护们忙碌地为正道打理,湘灵退到墙角,感到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
想到璩大哥已经病入膏肓,如果没有了他,自己在这世界上,就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这样的心情让湘灵不禁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