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不太清楚。”
“你不必太清楚,你只要把我介绍给他,其它的,我有把握起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怎幺样?我明天早上去拜访你。”
“嘎?拜访我?”
奇怪,最痛恨不文明世界的李绫,竟然愿意纡尊降贵、不远千里的跑到这荒山野地来,这使萩萝诧异不已。
但李绫接下去所说的话,才真的是让萩萝饱受惊吓——
“我到你那真住几天好了,你说他是回来度短假嘛,为了分秒必争,我只好牺牲点罗!”
听列她说得那幺委曲求全,萩萝下禁哑然又笑,心中忍不住啊现一丝恶作剧的念头。
“欸,爱情真是太伟大了!没想到你可以为爱情牺牲到这等程度,我再不成全你,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这幺说你是答应罗?我马上收拾行李。”
“慢着慢着,我觉得有些事得先警告你。他喜欢大自然,也喜欢住在大自然里的女人,事实上,他最讨厌非住五星级大饭店不可的文人,你可以看他在第三本中的经历,他恨死了邪种娇滴滴、洋女圭女圭一样的女人了。”
“这样啊?可是我睡不惯地上。”
“他很帅,又有成熟的男性气质……”
“停,好,我豁出去了!明天一大早我就上山。”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幺?”听得出来李绫已经非常下耐烦了。
“你得答应我,不能把我的主角跟女主角改成一对沉溺肉欲的……的……”支吾半天,萩萝仍是说不出口。
“欸、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
“我坚持!”
“好吧,我尽量,这样可以了吧?”
“嗯。”
币掉电话,萩萝心满意足的走进厨房,准备为自己和那一大群相依为命的猫狗们弄东两填饱肚子。
哼!看你明天玩得出什幺花样!想到明天即可免费看到李绫使出浑身解数,勾引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路人甲,萩萝笑漾开来,嘴角梨窝不住闪动。
也好,正巧她根本不知该如何下笔,就看别人示范吧!她深信只要她能理出个大概,应该下难完成……
浴室传来淅沥哗啦的水声,还有波吉满足的低鸣,及那只三脚猫梅子的尖细喵喵声,这使得萩萝暂停下手边熬煮鸡头、鸡脖子的动作,疑惑地往后头走。
波吉和悔子,都是萩萝打街上捡回来的流浪猫和流浪狗。波吉是只很漂亮的拉萨犬和玛尔济斯及其它不知是啥品种混出的大型杂种狗,当萩萝在安全岛中解救出被枝桠勾住纠结乱毛的它之前,压根儿没想过在生活中会出现这幺只胆小偏又虚有其表的大家伙。
乍看很凶悍的波吉,在听到下雨打雷之际,总是在第一时间内,便要冲进萩萝怀里发抖,再不然也要挨着她的脚,磨磨蹭蹭的熬到风平雨静。但,看在它—见到擅闯屋子的陌生人,会下客气吼叫的份上,萩萝也逐日的加重对它的宠信。
梅子则是在和波吉对峙怒吼中,被萩萝发现的幸存者。大概是被乡间随处可见的补鼠所伤,深可见骨的伤,使得萩萝和兽医在被它抓得浑身是伤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才制伏它,自然痊愈之后也成了这山屋中的—份子。
在这幺大堆勉强和平共处的猫拘之中,波吉和梅子是最难摆平的两员大将。尤其是洗澡,每回要帮它们洗澡,总是人犬猫大混战,结果必然是大伙儿一起洗。
奇怪,她又没有放水,难道是浴室的水龙头又故障了?老天保佑,天快黑了,山下的技工是绝对不肯模黑上山,万一必须撑到早上,这栋老房子八成变成水上船坞了!
看着洁白地砖上,梅花状和三只脚的爪印,萩萝莫可奈何地大摇其头,伸手就往水花飞溅的浴帘扑去——
“波吉,梅子,你们两个臭家伙,是不是又把水龙头的橡皮咬掉了?啊!”她抬起头,张得老大的嘴,半天都合下拢,
什幺波吉和梅子!她面红耳赤的望着自己隔着薄薄塑胶浴帘所抱着的物体,瞠目结舌得说不出话来。
她才刚觉得不对劲……波吉跟梅子迭罗汉堆起来也没这幺高啊!冷不防那整片印有草莓、葡萄和机构的浴帘,却不巧在这时候朝她迎头罩下来。
真该把浴帘杆子固定钉牢的,偏偏看什幺邮购型录,买这根本不牢靠的伸缩杆子
她满脑子还在胡思乱想,便愣愣看着眼前那张也是惊惶、但似乎莞尔成分多些的脸庞逐渐接近。
“萩萝,我想你已经可以确定我不是波吉或梅子了。”他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俯下头朝萩萝眨了眨眼睛。
“呃……我……呃,对不起,我以为……以为……”她手忙脚乱的放开手,浴帘笔直向下坠,露出他宽阔的胸膛,稀微的胸毛,呈倒三角型地往下延伸……察觉到他可能是赤身时,萩萝尖叫着朝外跑去。
第三章
磊洺状似慢条斯理,实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取架上的大浴巾在腰际裹上,嘴角有抹掩不住的笑意。
他拍折蹲坐在马桶盖上的波吉和梅子,吊儿郎当的看看镜中的自己。
“波吉,梅子,你们觉得怎幺样?我不觉得自己头上有长角,看到她那副害羞的模样儿,唔,我真是越来越期盼以后的日子啦!”耸耸两道粗浓的眉毛,他搔搔狗的脖子,惹得波吉又从喉咙发出连串的咕噜声之后,这才往前面走。
懊死,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躯体,我到底在慌些什幺啊?
冲到走廊外,坐在被晚风摇动着的吊篮,萩萝整个人蜷进藤篮里,抱着腿,下颚抵在膝盖上,不停的拍打自己辛辣的脸颊,一面不停的告诉自己、
揑陶时,常要以人体模特儿做为素描对象,从小在爸爸时光的画室里,燕瘦环肥,男女老少,什幺样的人体没看过?更别提在塑陶整型时,为了掌握人体肌珲纹路走向,她还去上解剖课,所以活的死的人体,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但他是个男人啊!心底那个声音,此刻又下请自来的蹦出来。
男人又怎幺样?从初生婴孩到庞眉皓发的老翁,我不是见多不怪了?
“我八成是太紧张,也太劳累了!”她自言自语的为自己的异常反应伐出解释,这才将塞进嘴里的大拇指掏出来。此时,有杯香浓的卡布基诺已送到面前,她讶异地瞪着眼前只在腰际围着她那条很旧的史努比浴巾的男人。
“我有同感,或许喝杯卡布基诺,可以让你松弛一下心情。”他将咖啡杯塞进萩萝手里,一的坐进藤篮,以脚拄着地面,缓绥缓轻摇着藤篮。
萩萝戒心满满地盯着他半晌,非常努力想抗拒这香浓深色液体的诱惑,但……
“我放了很多的肉桂粉,而且还有我的独家秘方,你可——试试看、唔,远远的看着这栋房子,还真是猜不透它的年代,真是宁静。”啜饮一口他自己的咖啡,他咂咂唇舌,似乎一点也下在乎自己赤果得近于全果的身子,迳自左顾右盼。
“呃,先生,我想我们……”萩萝实在是受不了阵阵扑鼻香气的勾引,很快的喝了—口,任细致的泡沫和浓郁的肉桂沿着喉咙顺势而下,很快地舒通她全身的每个细胞,
痹乖,真棒!比街上店家冲煮的还好喝。想起自己那不怎幺入流的技术所煮出来的苦水,萩萝偷偷的在心里对自己扮了个鬼脸。
“你是怎幺煮出来的?”再咕噜地灌下大半杯的卡布基诺,萩萝满足得几乎要跳起来欢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