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将那顶敏箴费尽心力做好的头纱及花冠自敏箴头上套下,浓郁的橘子花特有芳香马上笼罩在全身,敏箴望向镜中的自己,闭上眼睛迫自己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感伤驱除。这是查理跟季云的心血,我不能弄糟了!
“橘子花象征繁荣及多子多种。戴着橘子花的新娘啊!你的婚姻必然如橘子花般的盛开,有着结实累累的丰收喜悦,拥有平顺、圆满的家庭生活,直到永远……”司仪的声音一停歇,现场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然后是那个目前非常走红的女歌手,在舞台的一角忘情的随音乐唱出那首《I'veneverbeentome》。
季云手一推,敏箴即随着音乐的节奏而踏进舞台。她的眼光紧张地四处游移,在前方的某个身影紧紧吸引住她所有的注意力,她忘情地朝他走过去。
希平伸手排开那些阻碍他前进的人群,是敏箴,是他的挚爱,她身着他梦想中的白纱,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用她忧郁又惊喜的眼神和笑容迎接他!
希平不耐烦地推开面前维护秩序的警卫,手脚并用的爬上表演台,向着敏箴坚定地走过去。观众中响起一阵叫好及掌声。希平转过身子向台下深深地一鞠躬。走过去向敏箴伸出他的手,紧张的屏住呼吸等着敏箴的回应。
敏箴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泪水颗颗不受控制地滚落,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你疯了!”
“不错,我是疯了,我为了你已经疯狂得无药可救。我要用我最谦卑的心祈求你的原谅,在那么多的误会发生之后,我早已找不出任何可以弥补的字眼,但是我请求你用最宽厚的心原谅我,嫁给我好吗?”希平说着,向敏箴屈曲下单膝望着她。
臂众的情绪被撩拨到最顶点,有人丢了一束花到台上,希平接过来一看,是四个姊姊们得意洋洋的笑容。她们指指敏箴,又挥挥手地为他打气加油。在她们的身旁,希平意外地见到希安和父母,孱弱的秀柑由希安和父亲用轮椅推着,也含笑地注视着他们。
“看到了吗?敏箴,所有的人都要我来带你回去,你忍心让他们失望吗?”他温柔地执起敏箴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深情款款地说。
“可是……那个人跟你好像……他,他是希安!”敏箴震惊地转向希平。“他……你……”
“他回来了,所以我不必再扮演方希安。从现在到永远,我都是方希平,而你敏箴,我最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希平将那束由铃兰、白色百合及橘子花所构成的花束举到也面前,满怀希望地等着她?
敏箴爆出一声苦笑,接过那束花,直直地望进他那茫然而带着期待的眸子中。“我愿意,我愿意,希平!我一千个一万个,千千万万个愿意!”
在季云的鼓操下,观众们跟着她很有节奏地喊起:“吻她!吻她!吻她!”
希平搂抱着敏箴,轻轻地掀起了她的头纱。将所有的思念和渴慕都化成一个吻,尽情宣泄感情地吻着敏箴。
直到一连串的镁光灯闪起,希平才心满意足地拥着敏箴,想直接由表演台跳下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带敏箴躲到一个没有人骚扰得到的地方,好好地一解这沉积已久的相思情债。
“不,别从前面,一大堆记者埋伏在那里,从后台走!”莫愁赶上前去拍拍希平的肩,提醒他道。
希平从善如流地接受她的建议,匆匆忙忙地带着敏箴像逃难似的冲了出去。
“唉,老婆,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场戏似乎你是你编导的呢?”查理见到莫愁高兴地哼着歌,带着试探的口吻问。
“是啊,我是从德期汀荷夫曼在《毕业生》里到教堂去抢新娘的那一幕而得到的灵感,很棒吧!”莫愁一点也不觉得抱歉地收拾着后台四处乱扔的衣裳及配件。
“唔,既然你把我的展览会搞垮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吃块粟子蛋糕补偿我自己?”查理一副理所当然地说。
“查理,你答应过要减肥的……”莫愁看到查理的表情,露出慧黠的笑容。“好吧,但只能吃一块!”
“两块啦!”查理还意图追加,讨价还价道。
“不行,一块就一块!”莫愁倒是斩钉截铁。
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敏箴自希平温软的胸膛上抬起头,立刻有两片温柔的唇覆盖上她的。缠绵的吻像是永远都不够似的,回荡在两人之间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珍惜和情爱。
“我爱你,敏箴,而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能失去你,所以你还是投降吧,我这辈子都不放开你了。”希平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故意用胡碴磨着她柔细的肌肤说道。
“你好坏,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敏箴嗔睨他一眼,鼎眼间全是风情。“大坏蛋,我怎么会遇到你这么个霸道又可爱的坏蛋呢?”
希平呵呵大笑地抱紧她。“谁教你要偷躲在餐车里被我逮到,使我有建造‘幸福之塔’的念头。其实我在建这座塔的时候,倒真的想过要把你锁在这塔里,那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了。”他促狭地挤挤眼。
“如果……如果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的念头呢?”敏箴倚在他胸膛上,缓缓地说。“我这么地爱着你,怎么舍得走呢?”
“天啊,我一直以为‘幸福之塔’的传说应验了,原来……”希平哑然失笑地摇着头。
“不,希平,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幸福之塔’,我爱你。”敏箴幽幽地说完,俯下头轻轻地吻着他。
希平没有再说话,是不是真的灵验都不重要了,只要相爱的两人能相守,这就足够了。
“幸福之塔”散发着浓郁的橘子花香味,静静地伫立着。它似乎在向路过的每个人询问——你找到你的“幸福之塔”了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