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裴星,我必须好好地想想。”水湄极力的想挥去那一直沉甸甸压在胸口的痛楚。况且,我肚中的小生命呢?我该不该让他知道?
裴星木然的送水湄回到她的房门口,将手搭在门框上看着她。“水湄,我爱妳。”
水湄心情复杂的看着他半晌,眼神茫然的缓缓关上门。站在门后听到脚步声走远之后,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床畔,捡起那束花中的卡片时,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她垂着泪的看着卡片上的字迹在她眼前扩散再扩散……生活在沉静中度过,每天在松彦和璞园之中往返,使水湄又恢复以往的生活作息。但现在她的生命却已不像以往的枯燥而公式化,每天裴星都像个尽职的司机般的接送着她上下班。两个人相处的机会增多后,话题却生了很多。彼此都避免触及那些往事,只是绕着无关紧要的公事打转。
“水湄,安全带。”裴星将那束犹带着露珠的小雏菊放在她腿上,不以为然的提醒她。“妳又忘记了!”
水湄自花中拿起那张卡片。“呢……安全带好紧,它让……让我不舒服。”卡片上仍是那首“月出”,她扬起眉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老是抄这首“月出”给我呢?”她将十片递到他面前。“我老早就想要问你,可是一直没机会。”
裴星自行动子帮水湄系着安全带,对水湄的问题笑而不答。“水湄,妳最近是不是胖了不少?因为我发理这安全带还真有点紧了。”
“裴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水湄故意略过他的话题,执意等着他的答案。“快说嘛,我很好奇!”
裴星将车驶出车库,偷空的瞄她一眼。“唔,“月出咬兮,便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这句话是说:在很明亮的月光下我看到个很美的大美人,每天朝思暮想的想得我忧心忡忡。”
“你忧心什么?”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水湄故意的和他抬杠。
“因为那个大美人开车像自杀,搭我的车又不系安全带,这让我怎能不忧心?
“月出皓兮,便人浏兮;舒优受兮,劳心搔兮。”这几句是说:那个大美人每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心烦气燥,焦急个半死!”
“哦?你不高兴她在你面前晃,那你大可叫她走这一些,眼不见心不烦嘛!”
水泥嘟起嘴的咕侬着。
“妳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说,那个大美人明明是我老婆,可是却跟我相敬如“宾”,好象客人一样的客气,教人有些泄气。”他说着特意的看她一眼。
“月出照兮,佼人僚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如果我老婆再这样的跟我相敬如宾的话,我非忧虑而死不可。”
水泥低下头揄笑,但她们故意装出不解的模样望向他。“裴先生,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条件交换”!”
裴星懊恼的发出申吟声。“我就知道妳准会拿出这个来堵我的嘴。”
他正色的看着她。“水湄,难道妳希望我们之间就一直维持这样的状况?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我想……”
“嘘,裴星,绿灯了。”水湄提醒的指着外头的交通号志。“在这边停车就好,我自己可以进去。”
“水湄,妳不能找尽借口的逃避这个问题啊!”裴星不以为然的看着她的盈盈笑脸。天,我真爱她,光看着她我就感到如此幸福。只是,人总是不知足的,我多么的希望……水湄探头进来拍拍他的脸颊。“裴星裴星,不要这么不快乐嘛!晚上早点回家,不要应酬到太晚了好吗?我有话要告诉你。”她说完还紧张的扮了个鬼脸。
“很重要?”裴星的心往下一沉,她该不会是要给我答案了吧?他恍憾之间想起她所说过的话“裴星,我不能欺骗你,更不能欺骗我自己的心。我知道自己不该再想起那些往事的,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所以再给我一段时问好吗?等时间一到,我会给我们一个明朗的答复的!”
那是在他一再催道之下,她所说出最接近核心话题的承诺了。从那以后。他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她的答案。
现在,时问到了吗?
“嗯,裴星,很重要!”水湄说完挥挥手裴星愣愣地坐在车上发呆,直到有人敲着引擎盖之际,他才心不在焉的递出驾照跟行照。
第十一章
水湄毛毛躁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手上端着杯牛女乃和甜甜圈。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在接近下班时刻的她早就饿得快受不了啦,所以贴心的郝姨为她准备了充足的点心。
“水湄,妳有什么心事?”郝姨抬头看了几次,最后终于按捺不住的开口问“没事,没事。”水湄说着强迫自己坐回大皮椅中,视而不见的瞪着外头阴暗的天空发呆。“快下雨了。”
“嗯,有台风要登陆,裴星要不要来接妳?”
“不,他晚上有应酬,我叫回隆送我回去就好。”水湄漫不经心的按着电话键盘,突然心血来潮的拨了通电话。“喂?我找裴总经理,我是……我是他太太。”
郝姨露出会意的笑容,但马上又抬起头。“水湄?”
“什么?回美国?什么时候的事?那他现在在哪里?噢,好,谢谢妳。”水湄放下电话,苍白的脸庞上没有半丝血色,她惶惶然的看着郝姨。“郝姨,裴星又要离开我了,他又要回美国了!不,我不能让他离开我,我……我不能让他走!”
抓起钥匙,水湄挣月兑了郝姨的双手,发了狂似的冲进电梯中,她视而不见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再喃喃的告诉自己……不能让他走,不能再让他离开我!
鲜红色的跑车像团火似的在山间蜿蜒的道路上流动着,水湄咬着唇,一再的踩下油门。裴星的秘书所说的又在耳畔回荡着“夫人,总经理预计明天回美国的机票机位已经OK了,他今天并没有到公司,麻烦您告诉他。”
裴星要回美国?难道……难道他又要不告而别了?
不行,不行,他不能走。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要韶下他,因为他生命中的空虚只有这个孩子能弥补得了。裴星,妳不能走,你不能再拋下我了。
我爱你啊,你怎么可以……她腿起眼睛的想在大雨磅陀中看清前面的道路,葛然一辆车以极危险的速度逼使她将车停住。她坐在驾驶座上,愣愣地看着那个在大雨中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裴星!她发出一阵惊叫声,推开车门顾不得倾盆大雨的向他跑去。
“水湄,我告诉过妳多少次了?在这条路不要开得太快,妳知不知道我……”
裴星扭起她的手,怒气冲冲地大吼,但他话还没说完,水湄已经抱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吻着他,这使他愕然得不知所措。
“不要离开我,裴星,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我想即便是我死了也不能减少一丝一毫对你的爱!况且还有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拋下他呢?裴星,不要走!”水湄紧紧地攀着他,喘着气的大叫。
“什么?”裴星讶异的看着被大雨冲击得几乎要站不住脚的水泥。他低声咒骂了几句后,连拖带拉的将她塞进自己那辆硕大的黑色房车之中。“妳最好把话说清楚!”
“裴星,我怀孕了。这是你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你听清楚了吗?这是你的孩子!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我爱你爱得这么深,我怕再失去你,恐怕我只有死路一条了!”水湄拉起裴星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说。